白歌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来的那么快。
她迅速的封住所有神识,原地盘腿,将自己的所有意识逼到了脑海中的一个小角落。
脑海中云木雪半撑着上半身还没起来就和她对上了。
“云木雪!”
“呦,小姑娘强啊,都会封闭五识了。怎么想把我困在你的身体里?”
白歌倔强着个脸,脸上的意思一目了然。
云木雪则是拍了拍手,起了身,也不是嘲笑,就是很嚣张,“哎呦,小姑娘啊,可惜了,这世间再无能困住我的地方,你可知道?”
一个抬手,无形的力量直接将白歌凌空翻了个身,然后跌落。
一袭薄纱轻拢曼妙的身躯,白玉的双足一步步的朝着白歌逼近,她轻笑,“怎么说也是你带我出的那地狱,我就留你一条命,看你也没几天了,剩下的日子就在这好好呆着吧。”
再一抬手,白歌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道锁住,再也动弹不得,而云木雪也很快得消失在脑海。
白歌愣住了。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以卵击石,飞蛾扑火,说的不是她吗?
呵,呵呵,呵呵……
空荡荡的脑海中,白歌一个人干笑着,一声,两声,满是绝望。
街道上的云木雪起了身,看着远处急急忙忙赶来的官兵,拍了拍屁股,一个闪身便影进了黑暗中。
“不是说有个人被打死了吗,人呢?”
那官兵的口气有些不好,满是抱怨。
大半夜的楞谁值夜班偷懒不成心情能好?
那秀才从门缝里偷偷的露出个眼睛看着慢悠悠来又急匆匆走的官兵,松了一口气。
看热闹的几户人家见没了热闹也纷纷关上了门。
热闹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他们不知道这片刻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征兆罢了。
……
傅清婉听完了骆晟的解释,从震惊到接受很快。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原来安宁微说的后悔是这个意思。
她说的对,如果她将魂蛊分一半给骆言,她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两人看着床上一直被控制在睡眠中的骆言,久久无言。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他的身上也莫非有什么奇遇不成。
这个世界的奇遇之人真是多啊,还都在她身边了。
傅清婉摇头苦笑。
“我啊,我怎么知道,有个老神仙托梦告诉我的,那梦太真实,我就信了。”
“老神仙?”她笑,“你以为我会信你这鬼话。”
“真的,你别不信啊,神仙,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的,只是他们高高在上,不会插手人世间的事儿的,所以就派了你我啊。”
“说的自己这么伟大,我可不敢当。”
见骆晟不肯说,她也没再问,开了个玩笑打了个岔,反正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的。
“这云木雪从王宫跑出去就没影儿了,你杀了一个安宁微还有其他个安宁微能成为她的养料,有什么用呢?”
“可少一个养料,她便强的慢一些,不是吗?”
“是啊。”傅清婉叹了口气,“但这姑娘做了那么多,就希望我能救下她的命,如今没死在云木雪手上,倒是死在你手上了,该多可怜啊。”
她看向骆晟,眼神满是平静,即便自己肩负着重任,此刻倒也没什么负担。
“人呐,都想活,还没到那一步,为何要剥夺无辜人的性命。”
骆晟垂下眼,又抬眼,“行,都听你的。”
如今人就在眼前,她的请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但涉及到她性命的事怎么着他也要解决的。
骆晟嘴上应得很好,但是心底却是另有想法。
傅清婉瞥着他,也看不出穿他在想什么,看了一眼床上的骆言后又回到了安宁微的房间。
她想等着安宁微醒来,她想知道安宁微是怎么知道未来的一切的。
骆晟只知道她身怀大气运,却没说安宁微也知道未来啊,可她那样子分明是知道的。
等了一夜,在第二日晌午的时候安宁微终于醒了。
安宁微极其虚弱,睁开眼的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流泪,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像个受惊的小朋友,拉着傅清婉的手,不肯松开一点。
“别怕,微微,我在呢。”傅清婉拍了拍她的手背,替她擦了擦汗,又喂下了玉凝霜。
只是玉凝霜能补元气却不能修魂,安宁微的魂体少了一半。
“微微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安宁微流着泪又摇着头,什么都没说,就又晕了过去。
傅清婉没法子只能等。
这一等又是三天。
三天里,喂了三颗玉凝霜,都像是石沉大海,毫无作用。
傅清婉也没能同她说上一句完整的话。
彼时叶青羽也杀了丽国的太子,将美来阁的势力引入了皇宫,以雷霆手段再加上骆晟的帮助下终是接手了丽国。
成为了新的丽王。
四个人一同来丽国,叶青羽忙的是见不上面了。
安宁微倒下了。
倒是多了个骆晟分担。
轩瓷因为云木雪的离体,又重回了骆晟手下,只是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
在一个晚上,轩瓷穿着一袭红衣纱裙端着一碗粥进入了骆晟的房间,后来就彻底消失了。
何潇也不见了踪影了。
骆晟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每日处理着各方情报外就是陪着傅清婉看书,阁中古书彷佛能看懂似的。
“天不早了,早些休息。”
“没事,还不累,多看看,万一用的上呢。”
“行,那我陪你。”
两人坐在院子里一个看奏折,一个翻着手不断的比划,倒是有了一刻的岁月静好的模样。
但是此时外面的世界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石溪镇一夜之间所有人家不知所踪。
附近的镇子也陆续开始出现大片人口失踪,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有,毫无规律。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人心惶惶。
骆晟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往了石溪镇,也就是当初傅清婉诈尸离开的那个镇子。
但是整个镇子除了客栈的旗帜随风飘荡以外,整个街道已经空无一人。
像是所有人都凭空蒸发了一般,家家户户完好无损,可就是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青天白日,阵阵薄雾却不断聚拢,给石溪镇更增添了一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