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你为了骆言当众让我出丑,现在又为了两个丫鬟,打我!你还姓傅吗!”
“巧了,我确实不姓傅!”傅清婉捏了捏手,眼神偏了偏,让云木颜拉开了傅夫人,捏起傅清微的下巴,眼神凶光毕露,完全没了往日的和煦。
“人的底线是有限的,傅清微你除了姓傅,又有什么呢?”
傅清微下巴刺痛,想要挣扎,却发现傅清婉的手极其有力,仿佛枷锁般让她动弹不得。
傅太师见形势不对,终于站了起来,“清婉,到底是你姐姐,为父今日已经用家法责罚了,且勒令她三个月不得出门自省……”
“所以呢!”她头也没转,眼睛就那么盯着傅清微,视线犹如刀剑一点一点的能把傅清微锯碎。
“所以我的两个丫鬟哑了,瘸了,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傅太师,我今日说的话您怕不是忘了!我说我——与你们傅家没关系了!现在我在为我的丫头讨公道!”
“清婉!”傅太师胡子都吹了起来,“你是我傅家的女儿,不准再提此事了!”
“呵。”把傅清微的下巴往边上一甩,拿出手绢擦了擦手,她眼皮子往下一低,“一条腿,一个嗓子,这事就算了了。”
“你敢!”傅清微伏在地上盯着傅清婉。
抬了抬手,云木颜强硬的拉起了傅清微。
“清婉!”傅太师也慌了,上前想要阻止,“来人,把三小姐和二小姐拉开!”
但云木颜的武力值岂是这几人能挡住的,一脚踹飞一个,很快来的小厮都躺在地上哀嚎。
傅清微依旧被死死的扣在云木颜手中。
“绿眉,绿苑,现在傅清微在这了,你们自己便动手讨回来!”
绿眉绿苑互相看了看,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盯着傅清微,眼睛通红。
“清婉!”傅夫人此刻是真的怕了,她从未觉得傅清婉能有多厉害,可眼前的傅清婉确实变了,是她惹不起的了,尤其身旁的这个丫鬟。
“老爷,你快让清婉住手,那是我们的女儿清微啊,你快让她住手啊!”
虽然还没开始动手,但是屋内傅夫人的哭声响彻云霄,这一晚上她哭的太多次了,嗓音都嘶哑了。
“清婉,有什么话好好说,事已至此,你就算打断清微的腿,这两个丫鬟也不能变回来了……”
傅太师苦口婆心,但傅清婉却听也不听,“绿眉,绿苑!”
就见绿眉绿苑咬了咬牙,看着傅清婉像是充满了勇气,上去对着傅清微一人一脚,傅清微被云木颜扣着完全躲不掉。
傅夫人见此倒抽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吼道,“不要!”
想要上前却被傅清婉再次死死的扣住。
绿眉绿苑一脚后似乎还是不解恨,对着傅清微的脸又是左右各一巴掌,很快傅清微的脸便左右肿的对称的像个猪头。
“够了!够了!”傅太师在一旁叫着,“你们都是死的吗,快给我把人抓起来!”
傅家的其他人看着,眼神中充满了害怕,但却没有动。
小厮们要上前,但却发现自己竟然一动都动不了,惊恐道,“老爷,我们动不了了!”
被包围着的傅清微呜呜咽咽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傅清婉。
“不打了吗?”
这边绿眉绿苑各打了几下后就站到了一旁对着傅清婉摇了摇头。
“好,那你们说要她的左腿还是右腿?”
就见绿眉绿苑再次摇了摇头,拉住了傅清婉往一边,在她的手中写道,“够了,小姐。”
“够了?”指了指她俩的嗓子,又指了指她们的腿,“这些能够了?”
却见两人重重的点头,再次写道,“小姐,我们走吧。”
傅清婉:“……”
两人一左一右的拉着她摇头。
“不行。”绿眉绿苑觉得够了,可对她来说这一点怎么能够。
一旁的傅太师见绿眉绿苑那样说刚松了口气,但是傅清婉的一句不行,再次让他心提到了嗓子眼,若是傅清微真的变成了哑巴和瘸子,那他傅家还有什么指望。
而傅夫人也是吓的魂不附体,大叫着太师,“老爷!老爷!救救清微啊!”
“清婉!”傅太师挡住了她,“你放了清微!我允诺你从此傅家……便再与你无瓜葛。”
“呵,我本来也不再与你们有关系。”
“可不管怎么说,你都在我傅家生活了十四年,若是没有傅家庇佑,换了寻常人家,就算茵娘把你托付,你就真的能活下来吗?”
“傅太师是觉得我在这里过的比寻常人家要好吗?”
“好与不好你都长大了,养恩大于天,你就看在我的面上放清微一马吧。”到此傅太师的语气中也充满了祈求。
此刻的傅清婉宛如地狱来的魔鬼,她的恐怖笼罩着傅家的每一个人。
良久,傅清婉看着满脸泪痕的绿眉绿苑,眼眸低了低,才悠悠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要她的腿!”
却见她指尖动了动,傅清微突然掐着脖子,满脸惊恐的朝着众人,阿巴个不停。
傅夫人最先发现不对劲,“清微,你怎么了,你跟娘说啊,怎么了?”
傅太师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清婉,质问道,“你做了什么,你不是说放了清微吗!”
傅清婉眼神往上抬了抬,却没有表情,“不要她的腿,但是嗓子我没说不要,太师不要贪得无厌。”
“你怎能如此!”傅太师抬手指着她,脸上青筋暴起,往日儒雅却不失刚毅的面容此刻变的有些狰狞。
一旁的陈姨娘死死的捂着清芊不让她哭。
傅清婉再次抬手在傅太师的心口处点了点,很快太师便动不了了。
傅夫人想要站起来同她拼命,却也被她轻而易举的定格住。
一时间屋内除了哭泣便只有傅清婉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向着门口走去。
两手交叠,面若冰霜,额间画的红色胎记因为汗水早已浸湿斑驳,顺着脸颊红色的胭脂水流淌,在门槛处她回眸,屋内灯火和屋外的黑暗,一明一暗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宛若厉鬼。
“呵,望你们傅家蒸蒸日上。”
一句祝福的话因为语气不善仿佛像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