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啊。
这是傅清婉短时间内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但却不成想这单于梦竟然如此六亲不认,根本不管妹妹死活。
早知道昨晚就跑的,还查探什么敌情!
不留下来,就不会发现这公主死变态要折磨她,不折磨她她就不会跑,不跑就不会陷入如今的两难之地!
昨晚就应该画个阵把他们全埋了就是!
额头上逐渐冒出了细汗,也不知是因为胁迫单于回累的,还是紧张的。
“……现在怎么办呢?”
脑子里一团乱的傅清婉下意识的开口,也不知道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单于回。
但是听到了声的单于回却道,“放了我啊,阿桢,我不会杀你的!”
傅清婉看向单于回的侧颜,又看向已经握紧了兵器的单于梦,那凛冽的眼神,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这男人杀戮气果真摄人,还是从公主这边下手有些希望。
“那公主要记得说的话哦,阿桢可不想死呢。”
又换了娇滴滴的语气,傅清婉迅速给她解了穴,但是手上的发簪还未拿下来,又听她补了一句道,“公主以后能不能不要伤害阿桢呢,阿桢是害怕才跑的哦。”
“好好好,等此事一过,阿桢你只要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
虽然不知道单于回说的是不是真的,傅清婉还是拿下来了发簪,单于回没了胁迫立马当着众人反手制住了傅清婉,只是那力道却没使上全力。
就见她朝着单于梦迅速道,“王上!”
一声王上替代了哥哥,局势再次扭转,王族的脸面再次挣了回来,单于梦慢慢的放下了手,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阿回,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身后的士兵齐刷刷的放了武器。
“阿回,此侍女以下犯上,不过俘虏,杀了吧。”单于梦又走上前了几步,看着被压制住的傅清婉,眼神冰冷,看向单于回的眼神虽又恢复了正常,但又似乎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
单于回弯腰,带着恭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朝着单于梦笑道,“哥哥放心,她敢这样对我,杀了她也太便宜她了,我要带回去好好的折磨一番,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也让那些中原的俘虏知道来了我夏利,就不要想着逃跑的事了!”
单于梦敛眉,点了点头,似乎也赞同了她的想法,“那你便看着办,只是这样的情况我不希望再发生,否则下次,阿回该知道,哥哥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的。”
“是,哥哥。”
单于梦拍了拍单于回的肩,一股子摸不着的寒气从头到脚,近在咫尺的傅清婉没控制住起了一胳膊鸡皮。
等她得了空还是炸个坑埋了吧。
……
噗通一下,被领回来的傅清婉再次被单于回摔倒在地,听着声都很疼,虽然地上没了碎片。
单于回接过那圆脸姑娘的茶水喝了一口,像是在冷静,又像是在蓄势爆发。
“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的。”傅清婉撑起了身子,楚楚可怜的看向她。
就见单于回扯了扯嘴角,放下了茶杯,从座位上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笑非笑,“说说而已,你也能当真。”
傅清婉:“……”
不能吧,她要杀刚刚都没动手,明明反制住她的力道都不大。
现在又是什么个情况。
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往外退了退,没办法,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这光滑的地连条线都画不出来。
“怎么,还想跑?”
“不不不,没想跑。”
“呵,你贯是诡计多端的很,我可不会再着了你的道了,看来要想把你留在身边就只有打断你的腿了。”就见单于回对着她说了一通,就又对着侍女们厉声道,“都下去!”
转瞬间房间内就剩俩人。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单于回笑得有些瘆人,“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阿桢,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给你选择的机会了。”
说完就见单于回一手拉起傅清婉,那力气大的很,一下子就将人甩到了榻上,傅清婉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
待转过头,再见那单于回更是让她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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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军驻扎地内,军医忙着照料李副将,手下里的人忙着照顾伤员,而本该有人照料的主帅骆晟处却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在昏昏沉沉了几日后,骆晟终于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本想倒杯水喝,但是茶壶里连个冷水竟都没有。
想要唤人,但许久都没人应。
摇摇晃晃的掀开帘子走出了帐篷,篷外雪白的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的抬手挡住视线,只觉偌大的军营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寂寥,连说话声都只有两三句。
“李副将何在!”
对着空阔的帐篷,骆晟喊了一句,依旧无人应答。
捏了捏太阳穴,他开始在营帐之间找人。
一个空了,两个空了。
终于找到没有空的营帐时,却只见人人缩在大通铺上要么瑟瑟发抖,要么满眼呆滞。
“你们在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不起来操练,都在这做什么!”见此,骆晟怒火中来,一句话说完脑袋被气的有些发懵。
但那些人只是嗤之以鼻的瞥了一眼他,甚至有人连抬眼都没有。
“都给本王起来!”见这群人还是这般态度,骆晟更生气了,喝令人去把李副将找来。
却终于得到了李副将重伤的消息。
“王爷您就莫要管我们了,一万大军战人家两千骑兵,各自损伤一半,这仗还有什么好打的,还不如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等死呢。”
“就是啊,朝廷已经放弃我们了,我们又何必为了京中那些达官贵人卖命。”
“指不定人家都在吃香喝辣的,嘲笑我们这些人的下贱呢。”
众人说起丧气话来倒是越来越精神,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好不热乎。
骆晟从未见过将士们会如此颓废,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尤其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现在的状况如此差更加的愤然。
看了一眼众人,他眼神凌厉,知道此刻这些人叫不动,索性他也不叫了,毕竟他来了以后确实没做出些什么,这些人不服也理所当然,但士兵未战先投降在他这是绝不可以的。
既然他醒了,那他就会做主帅该做的事!
这样想着他利落的转身离开这里回了营,也不再管那些丧气的士兵,他知道当务之急他需要找到鼓舞人心的办法!
何潇不在,他果断的朝着幽夜阁发出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