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驾着马车掉头往回,然而走到半道上,突然一声轰鸣。
好好的青天白日却是一闪而过一道闪电。
紧接着更加离奇的是,刚升起不久的太阳就被乌云竟慢慢遮挡住了。
“天怎么暗了?”
安宁微再次撩起车帘,看着突然暗下来的天空诧异道。
“好像要下雨了。”叶青羽抬头看了看天,话音刚落,就感觉几滴雨水落在了脸上,愣神了几秒后,雨水逐渐变大。
连忙驾着马车朝着客栈赶回去。
等到了客栈门口,已经是滂沱大雨,天色阴沉的犹如要进入了黑夜。
店里的小二见刚走的客人又折了回来,连忙热情的上前帮忙,“客官回来了?您说这天气真是怪异的很,说下雨就下雨了,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这雨水下的人心里有些发毛啊。”
因为这怪异的天气,店里也是没什么客人,几个小二很快的帮忙把马车牵走,将四人又迎了进来。
“早上本想告知客官您,这镇子的城门可能会封,但没来得及,您就走了,看您这回来,大概是城门口被封了吧?”
一个瘦削的小二给几人倒了杯茶水,闲聊道。
“是封了,你们这查个案子就要封城的吗?”叶青羽问。
“不知道,往日太平的很,大抵是最近附近镇子闹得人心惶惶,正好县令就在我们镇上,所以为了大家安全着想,才出此下策,不过您要是有什么急事要出城,可以去县衙跟县令申请,我们县令是个好官。”
“还可以申请?”叶青羽看向安宁微,又一次震惊。
“可以的,不过得等到衙门里的衙役挨家挨户搜查后方可出城。”
“要搜查?”
“是啊,听说有人看见那日伤了徐小公子的凶手有着一头白发,县令正派人在挨家挨户搜查白发女鬼呢。”
这话一出,四人手皆一顿,尤其傅清婉心眼一跳,怎么着像是针对她似的?
那小二脸色正经,余光瞥到傅清婉的帏帽继续道,“这位姑娘你自进入小店起好像没摘过帏帽,今日怕是要摘下了。”
四人眼神交流,却是没再接话。
但是落在店小二的眼中却是有些怪异。
这几人昨日刚来就出了血案,再加上傅清婉戴着白色帏帽从未露面有些惹眼,心下不由的有些疑虑,眼神也多了一丝探究。
等到几人上了楼,几个小二连忙凑到了一块咬耳朵。
“你说那戴着帏帽的会不会就是官府要找的?”
“不能吧,人家兴许只是病了,见不得风,或者是相貌丑陋,用帏帽遮挡罢了。”
“我总觉得哪不对,刚刚我说摘帏帽时,那几人愣了一下,像是害怕了似的。”
“你真的假的?”边上的小二抱了抱胳膊,“青天白日的肯定不是她,你别吓唬人。”
“但愿吧,不然那也太可怕了。”
屋外闪电再次划过,照亮了阴沉的天气。
几人回到了昨日的屋内,听着楼下官府衙役的搜查声,心中暗暗打鼓。
尤其安宁微有些局促难安,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她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剧情。
狗东西只说傅清婉南下的时候路遇剜心的镇子,出手帮了忙,终是同骆言见了面,可如今她阻止了她帮忙,难道还要同那言王碰面?
还有这如今同官府的人又搞上了负面牵扯,似乎麻烦更大了啊。
一旁的傅清婉见她进了房间就不说话,还眉头紧蹙,便问道,“宁微你有什么想法?”
如今这官府的搜查似乎就是冲着她来的,她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而安宁微又是这个表情,所以她只能问安宁微。
“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如今这官府似乎就是冲着我来的,你既然会算,不若算一下我们接下来境遇会如何?”
安宁微抬头一滞,有些不知如何道,“这不是算不算的问题,我……”
“算一下谁是凶手也不行?”
傅清婉此时是相信安宁微是能算到谁是凶手的,不知为何她就觉得安宁微知道什么,只是没告诉她们而已,可眼下已经是这个形势了,再不告知是否有些不厚道了。
“美人姐姐,我也想告诉你,可……不行。”安宁微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她还有一个难处便是虽然她知道剧情,但却不能说出未来的事。
即便此刻她知道就是风轩让骆言干的,但她也不能说,因为她说不出来。
是真的不能说。
就像她知道叶青羽的以后一般,却不能开口告诉他珍惜眼前人一样。
话出口的时候她会被禁言,会失声。
狗东西说这是法则,是天道。
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努力。
“那行,那你说如今该如何?”傅清婉脸色冷淡了下来。
安宁微也察觉到了她此刻的情绪变化,但她确实无奈。
“美人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希望你不要随意插手这儿的事情,不然你会——后悔的。”安宁微的表情略带了一丝痛苦,在脑海中咒骂了一声狗东西。
【我提个醒也不行!】
【宿主,我也没办法,又不是我不让你说的。】狗东西很委屈。
“会后悔?”傅清婉不解,总是这样,话说的奇奇怪怪。
而安宁微此时也突然眼神坚定的看向了她,“姐姐,此时那些官差查到这还需要一些时间,我现在给你染发应当还来得及,只要他们查到你的时候不是白发就不会有问题,等到晚上我们便偷偷的溜出去就行。”
“染发?”傅清婉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只是听着屋外搜查的声音,当真来的及?
“小叶子,你想办法拖延两柱香的功夫!”
“两柱香?”叶青羽脸色有些为难。
但安宁微的眼神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事,此时房间的隔壁骆言正用内功一字不漏的将其对话转述给了床上的风轩。
在几人离开客栈后,风轩便搬到了这间客栈,似乎料准了几人会回来。
“想逃?我倒要看你往哪里逃?”风轩看着床顶的纯白色纱幔,阴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