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墨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唰’的一下撑开了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扇子,捂着嘴笑道:“我周公子会缺风度?阿晟啊我见过的姑娘比你吃过的饭还多,现在的小姑娘啊,手段多着呢,你别不信我,不信我日后可要吃亏的。”
后头这些话周子墨丝毫没有避讳着傅清婉,傅清婉倒也不是特别在乎对方的说辞,只是觉得周子墨既聒噪又无聊。
骆晟看着傅清婉那冷冷冰冰的神情,从头到尾似乎都不在乎的样子,就没再反驳周子墨什么,也没有帮衬傅清婉说什么。
毕竟当事人也没有过分在意,他何必说那么多。
“你们说完了吗?”傅清婉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生气。
“哟,傅三姑娘生气了?”周子墨朝着傅清婉走近了几步,有些雀跃。
“不敢,只是我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傅清婉的睫毛很长,眼睛很亮,但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子墨的时候,让周子墨会有些无所适从。
这是周子墨盯着傅清婉的眼睛看了几秒后脑子里最直观的感受。
“回去?”周子墨挑了挑眉,避开了傅清婉的视线,轻咳了两声,他原以为傅清婉会哭哭啼啼争辩几句,或者为自己辩解什么,可从头到尾都很冷静,这让周子墨很多话都没法再说,再说可真有失风度了,思及此周子墨只能略带失望和迷惑道:“那——便走吧。”
周子墨转开身给傅清婉让了道,嘴角带着笑看着傅清婉离去,仿佛刚刚那个尖酸刻薄的人不是他一般。
傅清婉欠了欠身,又看了一眼轮椅上的骆晟,便加快了脚步离开了梅林。
出了梅林傅清婉重重松了口气,她看那周子墨不依不饶的样子还以为不会放她走,还好她冷静的问了,只是那个轮椅上的人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
好像那个杀手的声音来着……
可是这两个人怎么是一个人呢,一个贵公子一个杀手,不可能的。
甩了甩头,傅清婉径直向前院走去。
“阿晟,你说这傅三姑娘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奇怪?哪里奇怪?”
“哪里不奇怪?我说了那么多,她竟然从头到尾都不反驳,好像也不生气,最奇怪的是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同我们说话的意思,看见我们竟然是急忙忙的要走?她不是来偶遇我的吗?可好像看到我也没有太高兴啊?”
“哦,为什么要看到你开心?”骆晟勾起嘴角讥笑一声。
“她不是故意来这梅林……偶遇我的嘛!”
骆晟视线落在先前傅清婉待过的地方幽幽道:“别自恋了!她应该只是随便走到了这儿。”
“怎么可能!这个地方离前院那么远,不是有目的谁会没事走到这儿啊,再说了要进这梅林还得破一个我的阵法呢……”
话未说完周子墨就突然像见了鬼似的转头看向好友:“阿晟,她破了我的阵法!她破了我的阵法啊!”
两个肩胛骨被紧紧抓住晃动的骆晟无语的看着周子墨:“破了就破了,你晃我做什么,松手!”
“不是啊,我的阵法是谁都能破的吗?不简单啊,这个女人不简单啊,竟然有如此心机,为了偶遇我竟然还请了高人指点,阿晟,我跟你说这样子的女孩子决计不能要的,走,我们快去找前院揭发,不能让她嫁给你!”
“别闹了!”骆晟无语的站起了身来,掸了掸身上的褶皱:“我和她的事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还有她能请到高人指点,呵,不可能的。”
“你又不了解她,怎知不可能。”
“傅家三小姐,母亲不疼父亲不爱,姊妹不喜,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我不是人吗?”周子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说不是高人指点,难不成真的是她误打误撞的进来的?”
“说不定。”
“什么叫说不定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周子墨追着背着手往前走的骆晟一个劲的追问,但是骆晟只是神神秘秘的玩神秘。
“你盯着这株梅花看什么啊,阿晟,你看我!你说清楚这傅三小姐到底怎么破的我的阵法,难不成真的误打误撞吗?”
“我这阵法有这么容易破吗?”
“是我学艺不精了吗?”
“阿晟,你说句话啊。”
“阿晟……”
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周子墨吵的骆晟脑仁都痛。
“你太吵了,不是说来赏花的吗?”骆晟手摸着梅花,面无表情的看向周子墨。
“赏什么花啊,我周高人的阵法被破了,你不着急的吗?”
“哦,那你还不回去研究?”
-
这边出了梅林的傅清婉走了许久才回到了前院。
一群花花绿绿的姑娘围在一起说着不知道什么有趣的话题,笑的花枝乱颤。
一走近,傅清婉就和傅清微的视线对个正着。
两个人都面无表情的错开了脸,傅清微不知道和身边的小姐妹说了什么,几个人迅速的往傅清婉这边围了过来。
“你就是清微的妹妹啊,都是一个娘生的,真是云泥之别啊。”
傅清婉瞥了一下说话的那人。
“我们清微是有福之人,老天爷给的自然都是好的。”
傅清微捂着嘴有些羞涩:“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然后拿着手绢站到了傅清婉身旁:“家妹年纪小不懂事,都不知道给几位问好,我先给各位姐妹赔个不是。”
“哎呦,清微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不过啊你这妹妹在我们这我们可以包容,到了外头可不行,可要被说闲话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教起傅清婉怎么做人。
当事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冷眼看着几个人表演。
许是几个人说累了,又或者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傅清婉的回应,觉得没意思了,傅清微又笑意盈盈的过来和傅清婉故作亲近道,
“妹妹,你刚刚去哪里了,这是外面比不得家里无拘无束的,乱走也要同姐姐说一声才是。”
傅清婉勾着嘴角浅浅一笑,带着小女儿的憨道,“不是姐姐你让我随便去哪里的玩的吗?怎的这会就忘记了?”
故作无辜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傅清微没料到傅清婉回如此这般作态,往常一直端着的人跟中了邪似的,竟然她一时想反驳没反驳的过来。
“哦……是……是……瞧姐姐这记性。”
傅清微看着傅清婉,话都没怎么说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