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琮呡着薄唇,周身散发出一种清冷和疏离的感觉。他目不斜视,看起来并不打算与任何人交谈。
“睿王殿下留步。”秦韵贤唤道。
上官琮停住脚步。
“小女拜见睿王殿下。”
“何事?”
“殿下,你就这般不想搭理我吗?”秦韵贤有些委屈。
“并非只是你,本王今日不舒服,谁也不想搭理。”上官琮冷冷道。
“殿下,你骗人。”秦韵贤道,“虽然,我听你们说话有些不道德,可是方才我都听到看到了。慕家的公子与你说他的表妹,你觉出那慕公子对其表妹倾慕已久,你便不高兴。所以,你心里的人是她吗?夜家的二小姐,夜岚裳?”
上官琮倒也是有些吃惊的,这么看来,这个秦韵贤到真是个聪明的女子。竟然能看破他的心思。可是,这恰恰踩到了他的痛处。上官琮的脸上似要结出一层霜来。
“所以,我猜对了?殿下倾慕之人的确是夜岚裳?”虽是问句,可秦韵贤的口气里分明已是凿凿之言,“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殿下尽然还这般放不下她?”
“你太自以为是了。”上官琮冷声道,一摔袖子,便走了。他最近时常收到朔宇的消息,说夜岚裳与沈千凌同进同出,同寝同食,已是嫉妒得入了心髓。眼下又莫名其妙碰到一个情敌,自然更是火上浇油。只恨自己不能立即将她揪回来,哪怕是强迫着也将她娶了,管她愿不愿意,管她是不是还小。可是理智的声音又告诉他,这还远不是时候。秦韵贤只知他将真心付与夜岚裳,但他此时心下的焦虑又有谁能够知晓?
秦韵贤看着上官凌分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个念头变得更加笃定了。她要嫁给他,不是因为她是睿王,只因为,他的衷情痴心已如令人上瘾的毒药,叫她难以抗拒,哪怕他所痴情的对象不是自己。
爱情常使人癫狂。
过年这件事,对于边关大营倒没有什么特别的。逢年过节,不过就是吃饭的时候,能多两块肉,其他也并无不同。可这一年,因为大雪封路,辎重难以快速补给,连多出那两块肉也没有了。
晚饭的时候,沈千凌拉着夜岚裳回了营帐。
“你又抽的什么风?去晚了,连白馒头也没得吃了。”夜岚裳没好气道。
“馒头有什么吃头,今天可是过年,我怎么能叫你啃馒头?”沈千凌道。
“馒头怎么了?眼下还有馒头可以吃已经不错了。这战事再这么耗下去,大雪未融,辎重补给跟不上,我看很快咱们连馒头都要吃不上了。”夜岚裳道。
“你怕什么?有我呢。只要你想吃,我天天叫人给你弄肉来吃。”沈千凌道。他将夜岚裳拉进帐中,沈离已将不知道哪里来的兔子肉割成长条状,晾在一根竹竿上架在火盆上烤上了。
“哪里来的兔肉?”夜岚裳好奇道。
“今日,我与大哥想出去碰碰运气,打点野味回来加菜。还想说冰天雪地的,能打到什么玩意儿,真的不过就碰碰运气罢了,嘿,哪里晓得还真叫我们碰上了。这家伙躲在雪地里,差点没发现。你瞧那身通体雪白的皮毛。也亏得我大哥手艺好,竟然皮剥得一点未破,回头给你去做个围脖。肯定暖和得很。”沈千凌献宝似的将那副兔皮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