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般焦急地等待,上官琮觉得万分的煎熬。他索性带了队人马亲自去前线找夜霄。
“二殿下,这恐怕不妥,万一您要有个什么闪失,下官没有办法向陛下交待啊。”范云说道。
“范将军请放心,我自会小心。”
上官琮来到草原深处一处腹地,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曾也想像过战场是怎么样的,但是眼前所见的景象远远超出他的认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离了五里地都能闻见血腥味儿,脚下所踏之地尽是鲜血和残肢。上官琮忍不住一阵酸水从胃里直往上翻涌,这里对他来说,地狱也不过如此了。看着遍地的横尸,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他命人在尸堆里翻找夜将军的尸体,直至黄昏时分也没有找到。
等到上官琮回到大营之时,军师赵权已从五河镇赶回来,却不知为何,赵权竟被在一个高木桩上五花大绑着,鼻青脸肿。眼下整个军中的最高长官是范云范将军,故而此时军帐之中坐镇其中的便是范云。
“范将军,不知赵军师为何被捆在帐外。”上官琮看到范云便问。
“二殿下,您回来了?夜将军可曾找到了?”范云问。
“不曾。”上官琮简短地回答,眼下未找到尸体,便还能存一丝生机。
“二殿下,您看这个。”范云从案上拿出一张写满字的布帛递给上官琮。上官琮接过来一看,这布帛的周围都已经被火或烧焦或烧得残缺了,他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从夜将军帐中的火盆之中发现的,您仔细看看上面的内容。”范云提醒道。
上官琮重又将布帛摊在手中细看,越看脸色越差,“这怎么可能?”
“莫说二殿下您了,我也觉得不可能,夜将军是何等的功勋,可是眼下无证在此,末将也是不得不信啊。”
“太可笑了,就凭这一张残破不堪的布帛就要定了夜将军通敌叛国的大罪?”上官琮冷笑道,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个圈套。原以为他们只要夜将军的命,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不仅要天启首帅的命,他们更要天启军队的士气受到重创。军队的首领临阵叛敌,可想而知,这在军中要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二殿下,眼下夜将军失踪,确也着实可疑啊,全军覆没,偏偏找不到夜将军的尸体。”范云道,“那赵权是夜将军的亲信,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这个赵权定然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这才命人将他控制住。”
“那范将军打算如何?夜将军是死是活夜下也未可知,只怕敌人正是想借此来个死无对证,将脏水泼在夜将军身上吧。”上官琮冷冷道。
“兹事体大,我已命人八百里加急回京将夜将军叛敌之事向陛下禀告了。”范云答道。
“这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就给夜将军定了罪了?”上官琮压不住内心的怒气。
“二殿下,眼下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大敌当前,事关天启江山社稷,这样的罪责末将怎担得起,只能如实禀告陛下了。”范云答道。
上官琮心里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眼下夜将军失踪,找到他才是关键,便不再与范云争辩,转身便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