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岚裳悄悄潜进帐内,重新将自己的手脚用镣铐锁上。静静地躺在榻上。她的脑中出现了方才看到的景象,那人是赵权吗?可若不是赵权,这军营之中为何要关押一个不相干的天启人呢?八成是。夜岚裳心里思忖着。
片刻,方才那处的骚动方才蔓延至此处。门口那两个鞑驽守卫兵急匆匆地进来,看见犯人好好地睡着觉,这才安心,虚惊一场,随后两人便又出去了。
夜岚裳往门口看去,确定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才沉着脸,对着漆黑的角落说道:“不知道朋友是哪路道上的?何不现身一见?”
一阵稀稀疏疏声,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黑影,来人从头到脚一袭黑,只露出一双眼睛。夜岚裳总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有人托我来救你,快跟我走。”黑衣人道。
“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夜岚裳想到自己一路被掳到鞑驽来的经历,不愿意轻信任何人。
只见黑衣人缓缓揭下面罩。
“怎么是你?”夜岚裳立刻认出来人。
“是我。你这个丫头,上次救了你,你还说要报答我,一转眼竟然躲到这里来了,叫我一顿好找。”花想容笑道。
“你刚刚说有人托你来救我,是谁?”
“自然是京城中的人。”花想容道。
像花想容这样的,在江湖上也颇有些名声的人,他们大多不依附权贵,想必要请他们也是颇不容易的,那个所谓“京城中的人”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再说,如今知道自己尚且存活人世的不过寥寥数人,几乎想都不用想,夜岚裳便也知那人是谁。
“不过,”花想容又说道,“我想救你,倒不是因为受人之托,而是我自己想救你。毕竟,我曾经亲手救下的性命,我也是不愿眼看着你死的。”
“如此,我先谢过花姐姐的恩德了。”夜岚裳笑道,“不过,眼下,我还不能跟你走。”
“你是想在这里调查些什么吗?”花想容道,她倒也是通透之人。
“花姐姐是明白人,你今天能来这里救我,我自是感激不尽的。不过,我确实不能跟你走。”夜岚裳道。
“我今天也算是看出来了,你在这里来去自如,这两条破铁链子也是锁不住你的。想必以你的聪明,要想从这里逃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算我多事了。”花想容笑道。
“花姐姐,你这一趟倒也不白跑。你此番能轻而易举找到我的下落,可见你消息还是很灵通可靠的。想来,你们江湖人士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信息网络。还请花姐姐帮我一个忙。”
“你说说看。”
“这几日,我在此探听得一些消息,再加上之前在天启大营发生的种种,我确定,天启大营之中有鞑驽的细作,还请花姐姐能替我探查一二。”
“呵,你这丫头,还真是会得寸进尺。我能来救你,你不领情随我走就算了,倒还支使起我来了。”花想容笑道,“这件事,我凭什么要帮你?”
“会的,你会帮我的。你曾经也是劫富济贫的侠盗,可见在你心中也是有道义的。我猜想,这细作定是在军中潜伏多年,很难被察觉。如若不将此人揪出铲除,日后万一鞑驽兵破我天启城池,以他们的凶残本性,不知道要残骸天启多少子民,我想那样的结果,定然也不是你想见的。”夜岚裳晓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