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霓裳乍地被此一问,有些猝不及防,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回答。
裴吟霜颜色一变,抢在夜霓裳前头说道:“回母亲的话……”不等她说完,却被太尉夫人打断了,
“吟霜,你也这般年纪了,霓儿也这般大了,你就是这样给她当典范的?这般没规没矩的?我问你了吗?早就听闻,你以往在夜家也是仗着娘家的势力,处处打压主母,都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夜家纵着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别忘了,你这会儿是在裴家。”太尉夫人冷厉地说道。
裴太尉看这情形不对,赶紧打圆场道:“霜儿,你方才不是说还有事吗?你就带着霓儿忙去吧。我与你母亲说会儿话。”
裴吟霜在这裴府里也颇为无法无天,可就偏偏被这嫡母压得死死的,每每被训斥,也是敢怒不敢言。此时正被说得无地自容,又羞又愤,裴太尉此时出来解围,自然火速拉着女儿逃离现场了。
“哎呀,夫人,你看你,总是这般。夜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吟霜刚回来,你就不能稍微给些好脸色?还当着霓儿的面你就训斥她,叫她今后还怎么做人。”裴太尉埋怨道!
“老爷,以往你宠着她们母女我可有说过半句?可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些,夜家蒙难,你就设法将她们接了回来,虽然看在太后的面儿上,明面儿上,没有人敢说半个字,可是京城之中早就传遍了,说咱们裴家的女儿怎么薄情寡义,连着咱们裴家声名都受累及。我想着,总是咱们家的骨肉,接回来就接回来吧。如若是个知进退的,此时就只有感恩,夹起尾巴做人,哪有如她这般不知高低,没有分寸的,自己本就戴罪之身,还妄想着要攀附皇权贵胄?她置你这个父亲于何地?陛下要是怪罪下来,你又该如何自处?”太尉夫人愤愤道。
“夫人说得极是。可是这霓儿确是个好苗子,如若真的有所作为,于咱们裴家的兴盛也是有好处的,不是吗?”裴太尉道。
太尉夫人自此揣摩着丈夫的话,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可是,这事儿可不容易,弄得不好,别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是啊,这事儿我还须得好好想想。”裴太尉道,“不日,我去趟宫里,找太后商量下此事。”
“嗯,此事咱们也是量力而为便可,不可强求,我以为还是冒险了些。总之,老爷,别的我都无所谓,只是还请老爷事事以裴家和几个儿子的前程为重。”太尉夫人道,“老爷,你且歇着吧。我走了。”
裴太尉坐在椅子上,捋着胡子沉思着。以往太子豫王二人相争,裴家至今还未站队,如若参加了选秀就意味着,裴家就此要做出选择了。此番就如同赌博押宝一般,不管押大押小,一局定胜负,成败就此一举,所以这注可要下得慎之又慎才可。
近日无战事,夜岚裳得空想要查一查有关夜将军的事。这天,上面又派了任务来,让每伍出两个人去附近的镇上征兵,说白了就是抓壮丁。原本李铁柱是要让王二他们几个去的。夜岚裳自告奋勇。本也是个不得好的差事,王二他们自然巴不得。李铁柱虽然耿直,但其实并不憨傻,他知道顾小楼定是有事要问他。于是最后变成了李铁柱顾小楼二人搭档去了趟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