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琮派人去相府送了信,约沈千凌去望京楼一叙。
沈千凌是个玩儿性子,自然是正中了他的下怀。忙不迭地便骑着马一路奔至望京楼。
上官琮已经楼上雅间落座了。沈千凌登登登地跑上楼,
“二哥,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出来了,没想到你却派了人来寻我。”
“今日找你是有事托你帮忙。”上官琮从没有托沈千凌帮过忙,今日他开这口必然是有要事。沈千凌立刻收取了嬉笑的嘴脸道:
“二哥,所为何事?可是什么大事?”
“嗯,我昨日回宫,我母亲又发病了,头痛难当,公里的医官看了也没什么用,我今日去瞧,她贴身的宫女夏青说,我母亲疼得一夜未睡。”上官琮道,语气里有些心疼和难过。
“咦,此时是盛夏,淑妃娘娘怎会发病,以往不是常常听你说娘娘一般都是天寒之时才时而发病吗?”沈千凌亦是不解。
“你说得没错,昨日是雍华宫那位故意刁难我母亲,硬生生泼了她一桶冰水,这才发病的。”上官琮的眼神里似有了些寒光。惊得沈千凌一哆嗦。
“竟是如此?那位现在气焰竟如此嚣张了,你爹也是,竟这么由着她?”
“诶,不可乱说,小心惹祸上身。”上官琮赶紧打断他,“我爹他,不知道。”上官琮似也在说服自己,这京中哪有什么事是他那个皇帝爹不知道的?更别说那个相比不过方寸的皇宫了,他难道真是不知吗?这么想着,上官琮心里更沉了几分。
“沈千凌,我想让你帮忙寻个名医为我母亲看看。”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我让人四处去打听看看。”沈千凌道,“你看看你,好歹还是个皇子,混得还不如这个闲散公子呢,寻人这件事还得靠我。他们这般欺负你们母子,亏你忍得下去呢。要是我们家老爷子放任哪个姨娘这么欺负我娘,看我不打得她满地找牙。”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合适,赶紧闭了口。他娘好歹是相府正妻,他也是相府的嫡长公子,而且阖府上下就这么一根独苗,谁敢欺负。
上官琮也知沈千凌向来口无遮拦,并不与他计较,只是提醒道,“这京城之中说话最好留几分,被什么有心之人听去,小心祸从口出。”
“知道了,二哥,我会注意的。”沈千凌说道,“那今日我也不与你吃酒了,我这就回去派人给你寻大夫去。若有消息,差人去告诉你。”
“好,多谢了。”
“二哥先别忙着谢,等我寻到了再谢不迟,我先走了。”沈千凌说完便下了楼去。
上官琮原是点了壶酒的,这会儿便一个人喝了起来。他还在想夜千凌的话,他说他一个皇子都不如他一个闲散公子。此话说得一点没错。这京城中莫说是皇子,就算是像沈千凌这样的官家公子,哪一个不也是结交些能人异士或是文人雅士的?以备日后堪用。就只有他,要什么没什么,这个皇子也是做得憋屈。他常想,他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或可比此时活得畅快许多。想着,不由得仰头,一杯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