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凌。”上官琮说道:“如果,你知道她在哪儿,请替我护她周全。”这几日得空,他叫了朔宇又去了趟玲珑县打听,找到了夜家在玲珑县的山庄。慕夫人的确被安置在山庄中,可是细细查探,并没有夜岚裳的踪迹,庄里人只说小姐哪一日不声不响就走了,为此慕夫人伤心了好些日子。
“我?我怎么能知道她去哪儿?上次她走得无影无踪,我又不敢派人大张旗鼓地去找,怕反而给她带去危险。方才二哥你也说了,她狡猾得似狐狸,她若有心不叫我们知道她的下落,我们自然多数也是没辙的。”沈千凌慌忙遮掩道,比起前几次在上官琮面前编瞎话,显然这次他长进了些。可是哪里能瞒得了上官琮。
“你说的对。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上官琮说道,“你当真决定好了,要去当兵?你家相爷和夫人也肯?”
“自然是不肯的,但我去意已决,我自会说服他们的。”沈千凌道。
“人各有志,你既已决定了,我也不便留你,只是咱们兄弟一场,不管以后怎样,你我的情份比别人总是亲厚的。”上官琮道。
二人又聊了几句,沈千凌便急急要走。上官琮也不做挽留。沈千凌前脚离开,上官琮便叫来朔宇。
“你去帮我查查看沈千凌最近都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朔宇不解,他非常清楚睿王与沈公子的情谊,可是突然又去查他,也不知为何,他也不敢问,只有领了命便去办事。
这一日下了早朝,群臣都纷纷出了大殿,唯独沈相留到了最后。原本上官治也已起身准备离开,李贵提醒道:“陛下,沈相不知为何还在?”
“沈相,你怎么还不走?”上官治问道。
沈如诲理了理官服,跪在地上。
“沈相,你这是为何?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老臣有事恳请陛下。”
“你说与朕听听,朕应允了就是。”
“陛下,犬子沈千凌想起边关大营当兵。”
“这是好事啊?我天启大军正是用人之际,你家那小子朕看得出来,是个好材料。这种事,你沈相自己定夺了便是,何须来求朕?”上官治说道,堂堂一国之相,安排个人去大营,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回禀陛下,老臣身为一国之相,原本犬子去边关当兵,为国效力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能有此志向,我也是颇为欣慰的。可是,陛下,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听说儿子要去当兵,我夫人已经在家病了几日了,可是犬子是铁了心要去的。老臣今日也不要什么脸面了,斗胆请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赐一个恩典,能让犬子在军中不用去当那先头的兵马。”
“沈如诲啊!你堂堂一国之相,说出这样的话,着实叫朕失望。不过,朕也是父亲,可怜天下父母心,朕就遂了你,就让那小子去给范云做个副手跟班儿的吧。李贵,你替朕写封手书。”上官治道。
“臣叩谢陛下恩典。”沈如诲扣伏在地,知道上官治离开大殿,他才起身。纵使是冬日,衣襟却已经湿透。
他深知今日来开这样的口子,定然是会叫陛下动怒的。就因他是堂堂的国相,难道他的儿子就上不得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