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吹起了大风,恐似即将会有一场狂风暴雨来袭,将军府上下丫鬟小厮纷纷忙了起来。
“赶紧儿的,把今儿个洗了晾干的衣服都收起来。”洗衣房的管事刘婆婆吩咐道。
见院子里有几箩筐刚腌好的萝卜,又指着箩筐道:“夫人最爱了,可不能淋着。”
向来府上任何丫鬟自然都不如落儿身份高贵,众人皆知落儿是宋冬乐的陪嫁侍女,又是最得宋冬乐信任之人,自然也会给几分面儿上的薄面儿的。
“刘婆婆,事情可打理好了?”
“回落儿姑娘,一切皆已妥当,就是下个大窟窿也无事。”刘婆婆拍着胸脯道。
落儿眼里多了几分严肃:“甚好,如此,倒是辛苦刘婆婆您了。”说着便要走,却被那一旁的刘婆婆喊住了。
“落儿姑娘……”
落儿知道,定是这刘婆婆想邀功,以此来弥补偏院里犯下的错,思量了番,便回头道:“婆婆放心,我会在夫人面前替你美言,相信做了好事之人,夫人也是看得见的。”
听了落儿的话,这才放了心:“多谢落儿姑娘。有您这句话,我这老婆子就是死也要护夫人周全。”
“可不敢尊称「您」婆婆这是折煞我了。”
刘婆婆心里紧了起来,连忙跪地道:“谁人不知落儿姑娘身份尊贵,这将军府里除了夫人,那便是姑娘您了。”
“大胆,府里除了夫人最大的是将军,我劝婆婆还是做好份内之事,莫要会错了意说错了话。”
“是我老婆子该死,唐突了。”说着一头埋在地上不看直视落儿,更不敢再言语半句。
落儿并未再理睬,头也不回的径直进了门。
听见了开门声,宋冬乐偏头望了望,倒也不急着说话,门外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门外可是刘婆婆?”
半晌无人应答,只听见了关门的声音,风大的吹灭了屋里的烛火:“落儿?把窗户关上吧,蜡烛都熄了。”
又等了半晌,还是无人回答,心里想着,落儿今日怎么也不听话了,于是放下手中绣的半就的荷包,起身走到窗边儿,关上了窗户。
此刻,屋里黑灯瞎火的,屋外又电闪雷鸣,可谓是心里难免有些后怕的,摸黑准备上前点燃蜡烛,一个转身,被一高大威猛的黑影给抱了起来。
一时间宋冬乐有些慌乱,大喊了起来:“救命啊……”只一句,却又不敢再出任何声音。
只见那人一个动作干净利落的捂住了宋冬乐的嘴,一个劲儿的不管宋冬乐怎么挣扎,硬是把她往床上抱。
宋冬乐心里想,这下完了,是谁要如此害我?片刻,宋冬乐那小身板早已酸软无力,那人一只手捂住她的小嘴,一只手熟悉且快速的退却她的衣衫,身体重重的压了过来。
往头上摸了摸,取下发簪往背后狠狠的插了进去。
“啊……”只几秒飞逝,一股暖暖的液体便沿着手踝滑了下来。
这声音很熟悉,仔细闻了闻,许是太过紧张,这男人的味道竟有些像韩书同。
“将军,可是你?”呼吸有些急促,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个小妇人,大半夜的要谋杀亲夫。”一边说,一边“龇”的一声。
“将军……真的是你?”宋冬乐直接坐起来,骑在了韩书同的腰上。手里的簪子还插在韩书同的背心。
“将军……你流血了。”此刻宋冬乐惊慌失措的像是刚被囚禁的笼中鸟似的。身下的韩书同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呻吟。
“我无事,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叩叩叩……”门外一阵敲门声。
“夫人……您没事儿吧?”
宋冬乐愣了半晌轻声道:“是落儿。”
“她怎么来了?”
“许是听见屋里有动静,才跟了过来。”
“夫人?”门外声音越来越急促。紧随着敲门声引来了几位侍卫。
“夫人可安好?”侍卫道。
宋冬乐知道,这事儿闹的不是一般的大,这里不是宋家,多大动静都能息事宁人,这里是将军府,若是此刻推门而入看见床上的韩书同衣衫不整,背心里还插着一根银簪,铁定明儿一早京城里该流言四起。
“我无事……只是睡的早了些,尔等且退下吧。”
众人半信半疑的离了房门,临走时落儿还吩咐了守夜丫鬟:“若是夫人有事便立刻叫我。”
“是……”
屋内两人这才安了心,宋冬乐道:“将军为何不说话?”
“夫人觉得为夫的腰如何?”
宋冬乐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骑在韩书同的腰部和大腿之间,要不是黑灯瞎火的,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反而将计就计干脆趴在韩书同身上:“一向不按常理出牌,险些让丫鬟下人笑话。”
“我与夫人如胶似漆,这不是好事儿吗?”说着双手紧紧扣住宋冬乐那小小的身躯。
“那你为何还走偏门,弄的跟做贼似的?”从轮廓韩书同能看得出宋冬乐嘟起了她的小嘴,对他的做法十分不满。
“夫人若是觉得这样不好,那我便喊了”
“喊什么?”宋冬乐有些急了。
韩书同笑出了声,起身将宋冬乐压在身下,嘴凑到宋冬乐耳边轻声道:“自然是该喊什么便喊什么。”
说完一头栽进宋冬乐的衣衫里不停的探索着,宋冬乐也没反抗,情到深处反而热烈的迎合着韩书同。
屋子里是时不时的会喊出几声呢喃,却也惊醒不了门外偷懒熟睡的丫鬟。
第二日,韩书同先于宋冬乐早醒,便小心翼翼的在其额头上轻轻的一吻,这一吻宋冬乐便醒了。
“你怎么醒了?”眉眼间韩书同有小小的失意,很快又嘴角上扬了起来。
“不醒,等着你占我便宜啊?”宋冬乐嘤嘤道。
“你看,说的还是人话吗?娘子的便宜我不占谁占?”
平日里韩书同很少睡在屋里,大多因为公务繁忙,整日整夜没得睡,今日难得这么得闲,近距离仰头望去,韩书同的鬓角已有两根白发,伸手扯了下来:“今日,为何醒这么早啊?”
接过宋冬乐手上的白发,并未有所稀奇:“今日得上朝,所以比夫人你早醒。”
昨日韩书同没敢走正门,估计府里上下并不知韩书同昨夜已回府,如今一大早便要急忙上朝,照此看来,不大对劲:“答应我,不可操劳过度。”
伸手揽过宋冬乐,将头裹紧怀里,仿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多大点事儿,也值得夫人殚精竭虑?”
宋冬乐知道韩书同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只报喜不报忧,不说没多大事,就算有,他也只一门心思保护好他的女人。
宋冬乐便不再问下去,只是仰起头,笑道:“那……我做好早膳,你早些回来。”
看了看宋冬乐一副小女人的样,韩书同心里宽慰了许多:“好。”
“夫人……该起身了。”落儿端了盆水直愣愣的进了门。
见宋冬乐正给韩书同系扣,此刻的韩书同正笑的像个孩子,吓得落儿差点滑了手里的那盆水:“落儿该死,不知将军在房中,冒犯了您,落儿这便回去反思去。”话音刚落,落儿落荒而逃。
随后,韩书同也跟着出了房门……
“将……将军”凡是见者,皆傻了眼,连甘九思也不例外。
“将军……您何时回府的?”
韩书同并未问有所答:“九思……备马,我们进宫面圣。”
摸了摸脑门儿只好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