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林下清泉处有一坟冢,上面刻着“韩祁之妻之墓”,坟冢旁一男子衣衫褴褛睡在石岩上喝着闷酒,韩双双一袭黄衣,左手拿着佩剑,右手提着一壶酒,缓缓的向着坟冢走去:“夫人,双双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好吃的”说着从兜里拿出半块饼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坟前。
“韩双双,你什么时候又背着我藏了饼了”韩书同一只手撑着半边身子对着韩双双喊道。
韩双双继续将坟前的石酒杯倒满:“我一猜你便是来了这里。”起身走到韩书同身旁。
“你让开点儿”韩双双用脚踢了踢韩书同的身子道。
“韩双双,你又想干嘛?”
韩双双不听,剑一扔躺在了韩书同身旁,手垫着头道:“不干嘛,就是你明天要成婚了,一想着你要跟别人同床共枕心有不甘,不如先来把你睡了,免得肥水流了外人田。”
韩书同一听,噗呲一声把刚喝进去的酒全都喷了出来,咳得直打呛:“韩双双,你还要不要脸,我幸好只是你哥哥,我要是......”
韩双双翻身把韩书同压在身下:“你要是怎样?”
韩书同愣住,突然红了脸,竟不知该说什么了:“下去”
“我不”
韩书同无奈:“韩双双你是不是忘了我除了是你哥,我还是个男人,一个热血方刚的男人。”
韩双双望了望韩书同身下,又打望了上半身健硕的身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韩书同呀韩书同,你也有今天。”
韩书同无语:“你还笑,你看看你,哪像个姑娘,成天舞刀弄枪的,哪个人家的姑娘像你这么猛?你这么直接九思知道嘛?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对我做也就罢了,不准对别的男人这样你听见没有?”说着韩书同捏了捏韩双双肥肥的脸蛋。
“哎呀,疼......疼.......知道了”韩双双捂着被韩书同捏红的脸蛋道。
“以后在我娘坟前你收敛点,他老人家可受不了你这烂习惯”韩书同正经道。
“好好好,我以后在韩夫人面前我收敛点,尽量做个淑......女,行了吧?”韩双双阴阳怪气拉长了嗓子道。
韩书同见眼前的韩双双已然是个大美女的形象了,感叹时光荏苒,岁月不留人,想起了小时候分一块饼吃的情形,不由得一阵鼻子发酸,一把揽过韩双双紧抱在怀里。
“喂.....韩书同,你不是吧,刚刚还在说我主动,那你这又算什么?”
“还记得娘刚去世那几年吗?每次我们总是分着一块饼,不是因为府里没有饼,只因那饼是我娘身前做的藏在冰窖里的,吃一块就少一块,所以,每次想吃了我们就半块半块的分着吃。”韩书同眼角滑落了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在韩双双的额头上。
韩双双仰起头用手捻了捻额头上的泪珠:“哥,你哭了。”
正要伸手擦去韩书同眼角的泪渍,韩书同顺道抓住韩双双的手停在半空:“好了,起来陪哥哥我喝杯迎婚酒。”
韩双双猛的从韩书同怀里坐了起来:“哥,你明日就要大婚,父亲和母亲都布置好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韩书同举起酒壶一饮而尽完了道:“不必,明日一早我直接去接新娘子到府上拜堂即可。”
韩双双见韩书同神情凝重便不再言语。
自宋府回来后,齐宁隋便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吃不喝好些日子,容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隋儿可多少进些食了?
“回公主,隋哥儿连门都不让进,起初还让常胤去陪着说些体己话,最近几日便是常胤也被拒之门外,更别说是丫鬟下人了。”
容徽心里很不是滋味,本心是为了儿子好,却没想到这般样子:“嬷嬷,你去厨房煮点粥,随我一并去看看。”
嬷嬷眨了眨眼:“是”
面对齐宁隋的绝食,常胤担心会出什么事,时常守在门外,一步也不离开:“公子,您吃点东西吧,你都好久没好好吃饭了。”常胤轻扣门喊道。
里面悄无声息,寂沉沉的,好似没有人一般,常胤附耳听了听觉得情形不对,便重重的敲了几下门:“公子,你没事吧?你起了吗?”
远远地望见容徽一行人向着房门走来,常胤拱手道:“公主”
“隋儿可起身了?”
常胤顿了顿无奈道:“公子打从宋府回来就没怎么正经吃饭,这几日更是消沉了,我也不得奈何。”
容徽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急拍了拍门:“隋儿,母亲来看你了,把门开开好吗?”
里面没有动静,容徽脸色煞白:“此番有多久了?”
“从昨日开始便是,不让人进,我也不行。”常胤道。
容徽望了望嬷嬷,又望了望常胤,似乎想到了什么,常胤拿起手中的剑三两下把门批了开来,破门而入见齐宁隋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容徽瞬间心提到嗓子眼,连走带跑的去到床前:“隋儿,你这是......”
“公子?”
常胤见齐宁隋没了生气,定是营养不良,已到了脱水的地步,便吩咐嬷嬷道:“你速去请大夫来看看。”
用手摸了摸齐宁隋的脉搏:“还好,无碍。公主放心,等大夫来开几服药便可。”
容徽这才放下了心坐在床边耐心的等着大夫。
过了半晌,大夫收了脉枕,叹了口气。
“大夫,隋儿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容徽问道。
大夫刚把了脉又看了舌苔,摸着花白的胡须道:“公主放心,公子是太久未进食,身体虚脱导致的低血糖,又加上优思太重,才会如此,开几服中药调理下便可痊愈了,只是最近几日都别再受刺激了,对他并没什么好处。”
“大夫劳神了,嬷嬷,带大夫去账房领了银子,好生招待大夫出门”容徽转头对着嬷嬷道。
“老夫多谢公主,告辞”
“大夫这边请”嬷嬷引路说道。
过了半晌服了药,齐宁隋缓缓睁开眼来,见到容徽撑着手闭着眼坐在床前,不时地打着瞌睡:“母亲......”
容徽被齐宁隋叫醒,看见齐宁隋已经醒过来,欣喜道:“隋儿,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母亲怎么进来的?我不是说过谁也别进我房间的吗?常胤是怎么做事的?”齐宁隋拖着虚弱的身体道。
容徽神情微微颤动:“隋儿,你怎么能不进食呢?你本体弱,大意不得,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母亲今日来这里,不就是想说服我娶梁王的女儿吗?我答应母亲,我娶就是了。”
药碗不经意从容徽手上滑落:“隋儿,你当真这么想?”
齐宁隋点了点头:“是”
容徽擦了擦眼角道:“好隋儿,那母亲这就去叫他们去准备着,明日就让见心进府”
齐宁隋露出苦笑点了点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郡主,房外有一人找,说是公主府的”相邻道。
梁见心出了房门见一小厮站在房门外:“公主可是有事吩咐?”
“公主叫我把这书信交给郡主,说是立马就得看”小厮道。
梁见心打开信封,看了看,皱着眉合了信封对小厮道:“请您回禀公主,见心明日定按时到”
“是”小厮离去。
“明日就要进府,为何郡主还愁眉不展?”相邻道。
梁见心烧了信封,对着相邻慢慢道:“韩府也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