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比试最有趣了
这酒里非但没有黍子的苦涩,还保留了黍子的醇香。
许是被烫过的关系,这酒虽入了喉,可醇香始终萦绕在舌尖,让人不自觉的就忍不住回味它的甘甜和清香。
“怎么样?”孙清儿问道。
她心中始终笃定这酒一定是没有问题的,羊肉和龙脑都不便宜,且羊肉的处理方式就相当的复杂,又要剔骨泡水,又要切成肉丁捣成糊状。比普通的羊羔酒多了不止一道工序。
这样的出品怎么可能不是精品。
她之所以要问他二人的反应,是因为她没有喝过碧光酒,她今日代表的是白矾楼,目的就是要重整旗鼓,让客人们忘记碧光,选择新品。
这个难度可就不小了。
更何况重要的是这个酒的味道是不是合乎他们汴京人的口味。
“好酒!”程勇一鼓作气干了一碗,恨不得摔碗证明此酒只应天上有,短短连个字后,他抬头看着孙清儿眼睛里满是赞赏,“清儿妹子果然厉害啊,这酒看似淡薄清透,实则醇厚甘甜,前味轻盈,后味回甘,我觉得比碧光酒要好上十倍。”
这话虽有些夸张,不过孙清儿也算是放心了,程勇的意思压缩下来便是这个酒和碧光酒是有一拼的,至于好不好,值不值得品鉴还得看看虎子的意思。
虎子半眯着眼,享受着喉咙之间带来的芬芳,这是独属于龙脑的清香。
“虎爷觉得怎么样?”
虎子忽的睁开眼。
不用他的时候就称呼“你”,用上他的时候就称呼“虎爷”。
真是个见利忘义的。
不过小地方来的嘛,觉悟少也是正常的。
孙清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让他不由得轻咳了两声。
“还不错。”他点头道,“只不过——”
这声只不过出口,他用余光瞄到了孙清儿蹙眉的神色。
太好了,她终于知道什么是紧张害怕了,而且这紧张还是自己给她带来的,这便更加有成就感了。
“只是这木盆和瓷碗实在难看的很。”
孙清儿幽幽的看着一脸正经的虎子,吭哧了半天他就说了这个,只是点评盛放酒的容祁和台面,就没有别的了吗。
“虎爷觉得这酒如何?”她又问了一遍,
眼前的男人还是一脸漠然,点了点头,“我说过了呀,挺好的,就是这个、”
他话没说完,孙清儿就忍不住了,“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问虎爷觉得这酒味道如何,和碧光酒比孰好孰坏。”
孰好孰坏说不上,不过这酒的确能和碧光一比高下,虎子说不出来觉得像是被孙清儿看透了一样,自己在她眼里又变回了一个傻子。
于是他较劲了脑汁,又给自己舀了一碗放在了木桶里,等着温热了取出来一饮而尽。
没错。
就是这个味道。
碧光轻柔,此酒清新。
碧光的味道只在舌尖绕了一圈便消散,图的是一个爽快,可这酒到了喉鼻还在无限回甘,让人回味无穷。
的确是好酒。
虎子不想夸孙清儿,这女人已经很骄傲,再夸几句怕是要上天。
“味道不错,比碧光要清透甘甜,算的上是略胜吧。”
“太好了!”
虎子话还没说完,孙清儿一声高呼将他吓了一跳,只见面前的一男一女已经开始道喜了。
程勇激动地就好似这酒是他做出来的一般,脑子里的算盘已经盘到要进购几坛才好的地步了。
孙清儿则是感受到了无限的放松,不由得感叹自己果然是个天生的厨子,在汴京人才济济的地方还能施展本事真的颇有几分厉害。
“这酒要卖多少钱啊。”程勇先一步镇定下来。
孙清儿笑出了眼泪,摸着眼角问道,“碧光多少钱,就比他贵上一倍便是了。”
程勇嘴角的笑容瞬间碎裂。
虎子难以置信的半张着嘴,这丫头是不是不知道碧光酒对许多人而言已经喝不起了,竟然还敢提价。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虎子没有顾忌的说道。
疯了。
她若是疯了,还有更厉害的酒品可以做得出来。
张家酒楼最好是别想和她斗。
若不然面对那些全是男子做主的酒楼,她可是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的。
“这酒我们一勺一勺卖,卖的不仅仅是味道,更是风雅。”
虎子瞧了瞧地上的木桶,忍俊不禁道,“风雅?抱着桶?这就是风雅?”
孙清儿笑了笑。
“虎爷说笑了,难道虎爷没吃过流水席吗?”
她这一说,程勇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在桌前摆上水槽石,用银碗接酒,用热水烫酒,这便是所谓的流水席。
他眼睛眨了眨,这的确是风雅了。
可他怎么办,他怎么卖酒呢。
“清儿、那这酒还卖给脚店吗?”程勇试探的问道。
孙清儿酒窝浅浅,“卖,当然要卖,程大哥放心,若是我们这一勺一勺卖的好了,自然会有客人为了这雪花酒特意去脚店买坛装的,如果他们自家摆宴那就只能去脚店买酒,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原来是这样啊。
程勇不禁眼中一亮。
可是等等,她刚才说了句什么。
“雪花酒?”虎子歪着嘴,这什么时候起的名字,“你说这叫雪花酒?”
“是啊。”孙清儿点了点头,“雪花醇厚通透,入口即化,难道喝这个酒给人的感觉不像吗?”
这么说来,到的确是一样。
雪花酒、、、虎子呢喃道,听起来也很别致呢。
“好,就叫她雪花酒吧,过几日大批量的做出来了,咱们就开卖。”
孙清儿点了点头。
其实这酒不仅要卖,还要卖出噱头来。
因为她是酒楼新纳的厨娘,带着自己的菜品和酒品,好多老客人不是被碧光酒吸引走了,便是会以为她是女子而不放心她的厨艺。
她需要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更需要将雪花酒推入汴京酒类的巅峰的一个举措。
因此,在这件事情伤她也去咨询了杜老板,从他那里征求了意见。
原本在酒楼新开张的时候搞过一些酬宾活动,比如发锦旗,前三位免费等等。可那都是老把戏了。
况且他们也不是新酒楼,做这样的事情揽客反倒丢了汴京第一酒楼的门面。
于是孙清儿想了想自己多年来走过看过的世面,忽的想到了一个喻情于乐的法子——行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