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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引发耳疾

一统天下之越人歌 红笺小烛 2533 2024-07-11 19:27

  不料,野猴子就是野猴子,顺条杆子就敢往上爬,当下回复:“下官还想问……”

  钱博士只恨胳膊不够长,堵不上那张多事的嘴,使劲清清嗓子,示意他不要再问。

  可钱景就跟瞎了一样,硬是不顾家中老父使得快要抽筋的眼色,义无反顾地说:“将军今夜就要进宫吗?”

  “对,今夜便入宫!”这个家伙就差把“我不信你”直接刻在脸上!

  近些年,林沐濯在北苍可谓呼风唤雨,除了有国舅身份加持的孙政偶尔会在背后蝇营狗苟一番,试问还有谁敢随便开罪他。

  大约罕逢对手的日子过久了,冷不丁蹦出一只不怕死的初生牛犊,他竟没那么恼恨。

  小犊子只想问他要个保证而已,那便给了又如何。

  吃上定心丸,钱景勉强推了个眼神过去。

  钱夕会意,双手一福:“林将军,请容民女先行回房收拾细软,稍后便随将军过府照看紫烟。”

  “有劳三小姐。”林沐濯和蔼地应声。

  未料,就在她一手搭上门扉即将跨出前厅时,他的声音又响起,“对了,听闻钱三小姐的未婚夫婿是谏院隋大人的亲侄儿,郎才女貌应当好事将近,届时本将军自会前去讨一杯喜酒尝尝。”

  钱夕按捺住心中悸动,回身施礼:“多谢将军赏光。”

  说完这句,轻呼口气,退了出去。

  她未来的夫家姓隋,亲族中官位最高者就是刚才林将军口中的隋大人,官拜正五品上。

  至于隋家其他子侄则略显平庸,就连她的未婚夫婿隋颂也只是个还未出仕的闲散人。

  如果镇国将军真的能大驾光临她的喜宴,想必会惊吓不少人吧!

  钱夕有点坏心地想着,不禁掩齿而笑。

  她知道,这是林沐濯对她最大的酬谢。

  再睁眼时,日光大盛,屋内一片寂静。

  小烛的目光从头顶床幔看到门口屏风,从轻烟袅袅的香炉看到瓷白飘青的茶具,从无数峰峦远近间的精美画卷看到百花丛中度朝夕的名贵花瓶……然后终于确定,这是她在将军府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

  她……被林沐濯抓回来了?

  那文清又如何了,该不会凶多吉少吧?

  小烛心神大乱,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就在这时,屏风后面突然转出一个人。

  脸脸相对,小烛当场愣住——

  钱助教?她怎么在这儿?

  混乱的脑子放空一瞬,继而灵光乍现。

  本该逃离将军府的人,莫名其妙从自己房中醒来;不该出现在将军府的人,手里端着个木盆,跟住在自己家里一样。

  眼前情形只能有一种解释,她在做梦呢!

  不行不行,现在情况紧急,她得赶紧清醒过来,和文清一起尽快远离北苍。

  这个国家她待不下去了,朝阳公主已经查获她的底细,那么林沐濯知晓一切就是早晚的事,一旦问责,谁能跑得了!

  不知道文清有没有通知他哥,不知道文渊来不来得及全身而退!

  小烛加了把劲儿,把腿从床上放下来,身体一立直,随即有种头重脚轻的不适感。

  钱夕放下水盆紧走几步过来,扶住她:“不是让你躺下别乱动吗?你看看你,才刚清醒就这般折腾,身子怎么受得住?”

  对方温热的手掌,搀扶的力道都特别真实!

  小烛瞪大了眼,疑惑的目光不断闪烁,干脆伸手敲了敲床沿,扯了扯床幔,最后戳了戳助教的脸。

  “你呀!”钱夕叫她孩子气的举动弄得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是不是病糊涂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肩膀叫人轻柔地拍了两下,小烛反射性地抬起头,只见钱助教正嘴巴一张一合地同她说话。

  但是好奇怪,她一句也听不清,大概梦中人都是出自她的幻想不可能真的互相交谈吧。

  “紫烟,你现在感觉如何?”钱夕探探她的额头,确定没再发热,终于放下心来,“你这次的病症实在太凶险啦!我刚来那晚,你烧的直说胡话,可真吓人!”

  又来了,完全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小烛战战兢兢地摸上自己的耳朵,手掌边缘不小心蹭到腮边的药膏。

  她一惊,连忙看向手心。

  “别担心,林将军一早就为你请来了太医署丞郑祺大人。郑太医在疏肝解郁化瘀去滞方面极为拿手,定会让你的容貌恢复如初。”钱夕尽量放柔声音,不希望对她造成更大的刺激。

  脸面对于女子来说何其重要,就算皇宫内院的各位主子们也不会轻易打宫女的脸。因为大家都清楚指甲的抓伤最易留疤,打脸跟毁容没什么区别。朝阳公主长于内宫岂会不明白其中厉害,却依然纵容手下施以暴行,实在太歹毒了!

  叹只叹人家是公主,她就算再想抱不平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钱夕同情地看着小烛,而小烛仍旧出神地摩挲着手上的药膏。

  “紫烟,你在想什么?”她轻声问。

  不料,对方毫无反应,就跟没听见似的。

  钱夕端详她的表情,又问一遍:“紫烟,我跟你说话呢。”

  还是……没反应!

  她的样子委实不同寻常,看起来不像陷入冥想,倒像真的听不见。

  钱夕有点慌,使指尖碰碰她的手背,小烛这才看向她。

  天哪,这可如何是好,紫烟的脸刚见强,耳朵就出问题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郑太医!”她提高声量说。

  小烛只隐约听到了太医两个字,心想:找什么太医啊,先离开这里才是正道。

  遂摆摆手,努力调匀气息道:“不用了,学生……”

  意识到声音太小,她加了些力气又说:“不用了……”

  怎么回事?是她太虚弱了吗?听着就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余音?

  小烛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不用啦!”

  这次可算听清了。

  钱夕叫她吓得一哆嗦,暗忖:难道以后与她交谈都要靠吼的?

  不久,郑太医来了,初步为她做了诊断,怀疑是鼓膜损伤造成的听力下降。

  他不是此类病症的行家,得即刻回太医署找同僚攻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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