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将军苏醒
好吧,说白了就是表扬太医们干的不错,几下子就把朕的爱卿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回头重重有赏!
皇上看重国之栋梁没错,但这么兴师动众会不会太夸张了?
知道的是臣子遇袭,不知道的还以为伤的是皇帝本人!
话说回来,将军大人声望如此浩大,真的不会引来八面嫉恨,进而招至君王忌惮吗?
小烛知道自己有咸吃萝卜淡操心之嫌,她一个奴婢,哦不,确切地说是厨子,做给谁吃不是做?
只不过嘛,将军虽然性子冷淡些,对她还是挺温和的,救过她的命,也没把这次中箭的罪过推到她身上,关键长相还那么赏心悦目……细细想来,这样的主子也不容易找呀!
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院中突然传来动静。
小烛起身查看,竟是先前见过一面的小太监。
“你怎么来了?”她跑出去问。
“将军方才醒了,指名要你过去。”小片子见她面色红润,不是滋味地说:“将军为你挡了一箭,危在旦夕,你可倒好,能吃能喝,养的白白胖胖,也太没良心了吧?”
“我哪里白白胖胖了?”小烛掐掐自己的脸颊,不满道:“啊?这还叫胖吗?再说了,我这不寻思着多吃点儿好攒足力气照顾将军吗,谁成想,皇上派了自己身边的人过去,看都不让我看,我也只能干着急好不好!”
“就你理由多!赶紧走吧,别让将军等久了。”
小烛随小片子出了院子,一路走去,令牌开道,走几步就有士兵要求检查。
她这两天被勒令禁足在屋,还不知道外头风声鹤唳到这个程度,等到了主院附近,紧张的气氛达到最高点,层层守卫步步暗岗,恐怕连苍蝇蚊子都难以进出。
这真的只是将军的待遇吗?小烛心里十分怀疑。
一名赤羽卫等在院门口接应他俩,这才顺利进去。
院子里炊烟袅袅,身着常服的几位太医边交流研讨边扇扇煎药,都是亲力亲为,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三日来,他们不眠不休轮流守侯,眼里除了医书药材,就是手持刀枪晃来晃去的亲卫和兵士。
这会儿,冷不丁出现一个瘦瘦矮矮的小丫环,还挺稀罕,纷纷装作不经意般的看过来。
还好,正屋里没什么人。
文渊开了门,看到她,低声问:“你这几天过的还好吧?”
小烛点点头,吃得下睡得着,应该算好的。
反观文渊那两只深深的黑眼圈和一脸浓浓的疲惫样,肯定是不太好了。
“将军伤势如何?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合眼?”
文渊陪着她往里走:“太医说将军若能清醒过来,伤就好了一半。剩下一半用心将养,慢慢就能恢复如初。”
“带我来的小太监说将军已经醒了?”
“是啊!想来将军厚德载物福寿天成,又身受神灵与皇上的双重庇佑,自然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提到这次林沐濯转危为安的过程,文渊显得特别激动,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小烛心说,这位大哥是不是暗桩当久了,入戏太深啊?亲主子白先生若遭此横祸也不过如此了。
待入了内室,房中只有一名太医侧立在床边,应是为了时刻就近监察将军病情。
小烛朝对方微微曲膝,然后走近床榻,找好角度,方便林沐濯能一眼看到她。
“将军,您好些了吗?奴婢过来看您了。”
林沐濯平躺着不动,身下垫了两层软被,脸色苍白,嘴唇干燥起皮,跟他平日的丰姿绰约相比略显一点娇脆。
不过神情倒很清明,目光仍旧有神,整体看上去还是美美仙仙滴!
想起他晕倒前说的那句话,小烛无地自容道:“都怪奴婢太笨,好心办坏事,非但没帮到将军,反而……”
“不必表忠心了。”他的声音又低又哑,透着几分虚弱,这么一听倒真像个重伤之人了。
小烛噎了一下,暗忖:她说的这些叫表忠心吗?应该算自我反省吧?
林沐濯突然朝太医方向翻个眼皮。
小烛一下子明白过来,想必是怕太医听去始末报告给皇帝,到时候她就可以吃不完兜着走了!
哎呀,太感动了,将军大人伤成这样也不忘体恤下属。
护短果然是一项难能可贵的优秀品质。
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还是聊点她擅长的话题吧。
“将军,您肚子饿吗?想吃点什么?奴婢给您做去。”
“将军体虚,目前只能喝粥。”一旁的太医插口道:“皇上已经安排御厨做好了,放在火上,从早到晚温着,将军想吃的话随时可端来食用。”
小烛只得另寻他法:“将军总躺着,身子都僵了,不如奴婢给您捏捏胳膊腿儿。”
“不可!”太医出言制止,“将军身中箭伤,万一你不当心牵扯到伤口,岂不伤上加伤?”
“要不,奴婢讲个笑话给您解闷儿?”她再接再厉。
太医嗔目龇牙道:“你这丫头,将军有伤在身不宜说笑。”
“那奴婢作首诗给您听吧。”
“好。”林沐濯先发制人,总算终止了太医的絮叨。
小烛朝那老古板胜利地一瞟,张口就来:“将军负伤卧床休,太医掌事说不停。忠仆默默意难抒,一片丹心照月明。”
“你……”太医不跟她逞口舌之能,立即对林沐濯跪拜道:“将军明鉴,下官所言所行皆为将军身体健康着想,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僭越啊!”
林沐濯不置可否。
小烛趁机卖乖道:“将军,奴婢这首诗写得好吗?”
“尚可。”虽是一首打油诗,却也尽量讲究工整押韵了,看来还是有些基础的。林沐濯不搭理太医,却对小烛有问必答,其中亲疏已是十分明显。
太医见状,有如打蔫的霜叶,再也不敢任意置喙。
“你以前还写过什么诗?”将军大人感兴趣地问。
“我……”呃,之前那首就别提了,活脱脱一个女|淫|贼似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