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行动开始
温永易刚刚替自己泡好要喝的热茶水,就听一阵敲门声响起。
还以为是杜湘灵那边的人喊他去用晚膳,不料开门之后,看到了一名令他颇感意外的人。
他皱起眉头,问道:
“你怎么来了?”
这段日子不论是盛京那边,亦或是江南这边,都是一片大雪纷飞。
这种情况下,明若书过来这处,想来一路上定是受了不少磨难。
问完这话后,温永易就握住明若书肩头,仔细查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让他在身前的青衫少年身上瞧见几个明显的冻疮。
见此,温永易眉宇蹙的更深了一些,连让明若书出言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拉着他入了里屋。
他屋里的包袱内还放着几瓶治疗冻疮的膏药,取了一瓶和一个挖药膏用的干净木棍后,便强迫明若书落座在矮榻上,他拿起手里的药膏,替明若书轻柔着动作上起了药。
明若书来之前,其实心下还是有些别扭的,毕竟二人之前才吵了一架。
但没曾想,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温永易解释一下他专程跑到江南来的事情,温永易这厮就这么不按常理行事。
趁着身前的男人帮他涂抹药膏的间隙,明若书口是心非道:
“我专门来江南一趟,只是为了帮若兰她给杜小姐还有凌五带一些信件和东西。
至于你这里,我只是顺便来跑一趟。”
像明若书所说的这两件事情,并非什么大事,真若着急,完全可以加些钱财让送信的信坊速度快些。
而不是像现今这样,自己受上老大的苦,非要自己亲自过来。
因而温永易一下就猜出,身前那名眼神有些飘忽的少年在说谎。
却也并未拆穿他,而是在将木棍上蹭的药膏用完后,重新放进瓷瓶内蹭药膏的时候,兀地出声言道:
“也好,横竖我近来也想好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还没确定何时去同你言说这事。
如今你既是阴差阳错跟到这处来,我便直接同你说了吧。”
见温永易如此,明若书眸内很快被浓浓的好奇之意替代:
“什么事?”
温永易将手里沾上药膏的木棍重新执起,朝入眼的冻疮上抹去。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我会跟着主子一同留在江南这边,盛京那边,怕是不会常回去了。”
闻言,明若书很快皱眉起来,下意识问道:
“不会常回去的话,那我该怎么办?”
这也正是温永易要同他言说的正事,很快接着他的话继续言说下去:
“你的话,可以考虑进军营,亦或是继续留在盛京,继承你爹的衣钵。
不论你怎么选,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当然都是不会断的。
无非是在相见这事上频繁与否罢了。
你可以好好思虑一番,再给我回答。”
明若书很尊敬他那个作为太傅的父亲,这事温永易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并未想着让明若书太过为难。
听完他所说,明若书眸子很快垂了下来,心下有些乱糟糟的。
他其实心下一直知晓,温永易不可能永远待在盛京,但没想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
他若是选择继承他父亲的衣钵,无疑会轻松许多。
可在一些事情上,也会受到颇多限制,比如娶妻这事,还有他未来要走的路这事。
但若是选择去往军营进行历练的话,一切就大为不同了。
军营那边较为自由,天高皇帝远,他生父根本管不到他太多。
不但如此,他一旦取得什么卓越的军功,更是有加官进爵的机会。
太傅府那边还有他妹妹在,以往的朝代,并非没有女太傅出现的情况。
他若是好好和他妹妹说说这事,也不是不行。
心下虽是已经定下了一个确定的想法,明若书嘴上还要装模作样一番:
“此事事关重大,我目前不好给你一个确定的回复。
这样,等我回去了,和若兰商量一下后,再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温永易不急,其实不管明若书是何选择,他都有自信,能让二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好好地维持住。
替明若书涂抹好膏药之后,拉着他又往浴房的位置去。
“你这身上都发酸了,自己闻不到吗?”
明若书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事,不免觉得有些掉面子,轻咳辩解道:
“我惦记着将信件和东西送过来,哪里有注意到这事。
倒是你,你是怎得好意思说教我的。
也不知晓谁住的地方每次进去都是一副杂物屋的模样......”
二人这边斗嘴的同时,外头由严舟靳安排下的眼线也带着写着重要机密的信件离开。
翌日一早。
天色还未完全破晓的时候,便从四方食坊内运出来上十名昏迷的少女。
严舟靳派温永易看管好那些少女后,便带着已经跟着易容好的几位下属,还有杜湘灵一同从食坊后门的小道处走了进去。
一路上皆是昨晚被喂了迷魂酒晕倒的无影舵帮众。
待天色大亮,日头升起之后,一众昏倒的帮众方醒了神,忙去查看关押着“少女”们的屋子。
见里面的少女人数一个不少,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林台面色自如地从包房出来,下令让那些人带上这群少女,乘上离开四方食坊的马车。
马车一路颠簸了不到半个时辰左右,便停在一个芦苇丛生的渡口处。
渡口前,停着好几艘站着黑衣人的木船。
见林台等人来了,将事先准备好的黑色眼带拿出,挨个替众位少女,包括林台都蒙上。
一行数十人全都绑好黑色眼带上船后,由严舟靳派来的下属便敲晕负责驾驶马车的帮众,跳进湖水内从各个方向偷偷跟了上去。
渡船一路摇摇晃晃,在海面上漂浮了快有一个多时辰,方算是靠了岸。
等严舟靳等人面上的黑色眼带被取下之后,才发现几人身处一个看起来占地面积极广的海岛。
往身后看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面,根本看不见来时的路。
负责押送几人的黑衣人没给“她们”太多打量的时间,便催促着一行人脚下的步子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