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熟悉香气
凌五不知晓自家主子所想,见他也不回句话什么的,干笑了一声后忙缓解起冷场道:
“扶灵小姐,这位是我家主子,将军府的主人——严将军。
我们主仆二人今日来此,是想看看我家主子这双眸究竟是中了何毒,可有治疗之法。
不知扶灵小姐,可否接受我们的求诊?”
听完自家下属所说,严舟靳方将脑内那个不算很明确的猜测压下,顺着凌五的话继续道:
“嗯,若是扶灵小姐愿意相助的话,将军府可以......”
他本想说将军府可以给药王谷些什么,但仔细想了一下,偌大的将军府内,好像除了空房屋较多之外,没有旁的还可以拿出手。
便只能将所说换了下:
“将军府可以欠下药王谷一个人情,日后药王谷若是有任何我能够力所能及帮上忙的地方,我定当竭尽全力。”
如今他初回盛京,手里有着的那些势力近来都不便露出,免得被密切紧盯他这处的人发现些端倪。
如此的话,现今整个将军府的情况,的确有些过于窘迫。
杜湘灵看着眼前的男人言出这话时面上露出的些许不自然之色,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也没多做追问,直接点头应下他:
“嗯,可以,正巧我接下来这段时间有些事情需要去盛京那边办,去盛京助你是没问题的。”
“去盛京?
扶灵小姐的意思是,这病不是在药王谷内进行医治?”
严舟靳会问出这话并无旁的意思,只是因为他受封的那处将军府着实是有些太过简陋。
即便他如今眼睛受了伤,看不见将军府的样子,也依旧可以从凌五口中知晓,将军府的情况较差。
一般而言,药王谷接下的问诊的确是要在药王谷内进行的。
但她如今还算半个侯府的人,待秋蝉寺的三日祈福过去,她还需要回侯府办一些事情,不好离开太长时间。
严舟靳既是治疗眼伤,三五日的功夫定然是治不好的。
所以她才想着如果是长时间的医治的话,还是回盛京那边较为妥当一些。
心里虽是如此想着,嘴上回严舟靳的时候,却是用了另外一番说辞:
“嗯,治病的地方届时会在将军府内,还请严将军提前将准备做好。
不过我作为女子家家,自然是不会夜宿在将军府内,会提前给自己寻好一个落脚的地方,只在白日得空的时候去给严将军你治病,这一点严将军不必担心。”
一听是因为此,严舟靳也未多做怀疑,当即便在凌五的帮助下起身,对着杜湘灵所站的地方拱手言谢道:
“那便好。
如此,严某人在此多谢扶灵姑娘,也多谢药王谷一番。”
扶五跟在严舟靳身侧,也同样对着杜湘灵真诚一谢。
虚礼做完,杜湘灵便让凌五带上严舟靳,往她在药王谷内的芙蓉院内去往,准备替严舟靳看看眼伤的情况,据此看一下需要带一些什么药草走。
严舟靳坐在芙蓉院的外厅内,嗅着从屋内传出的一股较为特殊的香气,总觉得这股味道有些熟悉。
但具体是哪里熟悉,他又有些说不出来。
好像.......在很久之前,他似乎也嗅到过类似的特殊味道。
凌五守在他身侧,见他耸动起鼻子闻着什么,下意识也跟着严舟靳一起嗅了起来。
但闻来闻去,除了一股属于女子闺房特有的香气之外,他是未闻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主子,您这是在嗅什么呢?
属下怎么没闻到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凌五,这屋内可有放置什么熏香之类的东西?
我总感觉这股味道有些熟悉.......”
凌五视线在外厅内搜寻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熏香之类的摆件,甚至于连栽种着的花束都未看到,摇头回他:
“没有啊主子,您是不是闻错了。
扶灵姑娘这外厅可是连盆花束都未摆放呢。”
二人言语间,杜湘灵也将她置放在里屋的小药箱拎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听见的便是这主仆二人这么一番对话,怔然过后,带着小药箱到了严舟靳所在的木桌旁后插话道:
“你们所说的香气,不会是我挂在里屋内的一个香包吧?”
那东西,是当年她替一位旧人做的,只是那旧人后来不知因何缘故失踪不见,她便一直留着那香包当个念想。
严舟靳显然对这股香气很感兴趣,听她这么说完,完全不顾他接下来所言是否有些逾矩,润声问她道:
“那不知扶灵姑娘可否方便将那香包拿来这处,让严某人确认一下?”
“确认?严将军这话的意思是说,你曾经也有闻到过类似的香气?”
那就奇了怪了,这香包的内香气当年是由她自个儿研制出来的,说是世间独此这么一味香气也不为过。
“我也不大确定,只是感觉这味道很为熟悉,就像是曾经闻到过一般。”
见他坚持要让她去拿那香包,杜湘灵想着这么些年过去了,自打出现失踪那事后,她便一直将那香包丢在里屋内,未曾再带出来过。
如今这香包看起来既是和严舟靳这么有缘,那送给他的话,倒也不是未尝不可。
思忖间,蓝裙少女放下手中的小药箱,折回里屋将香包取了下来,递向严舟靳道:
“就是这物,严将军若是喜欢的话,便送予你吧。
横竖这物一直放在我这里屋也是天天落灰,让它寻个新主人也是好的。”
男人伸手接过香包仔细又嗅了一下,透过那道熟悉的香味,一些封存在他脑内深处且极为久远的记忆似乎出来了些。
但当他想仔细去回忆的时候,只感觉脑内一阵炸痛袭来。
见他突然变成一副面色惨白,额间青筋鼓起的模样,杜湘灵吓坏了,还以为是他那眼伤引起了并发症,忙动手去解他那黑色眼带。
修长玉白的手几番弯弯绕绕之下,缠绕在她指尖的黑色眼带被她扯了下来。
没了眼带的遮挡,她才知晓严舟靳的眼伤究竟情况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