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转换身份
紫衣男人微微颔首:
“嗯,已经可以看见些朦胧的影子了。
这一切,还多亏了阿灵。”
明若兰对于盛京内没有一位大夫愿意给严舟靳中毒的双眸治病之事倒也有所耳闻。
因而这会儿一听他说,这是多亏了她家好友,忙到了刚刚将湿了的纸伞放在迎客厅走廊处的黄裙少女身侧,压低声音问道:
“湘灵,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难道不知晓盛京内根本毫无大夫愿意帮严舟靳看病的事情吗,你怎得如此糊涂。
这不是在将自己往箭上撞吗?”
杜湘灵知晓明若兰应当是以为她冒着风险替严舟靳请了大夫,伸手握住她柔荑,拍了拍她手背安抚道:
“此事说来复杂,等待会儿我替应淳针灸好回来了,我再好好和你解释一番。”
“什么?你替他针灸,你又是何时习得医术的........?”
杜湘灵没再回她,而是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随即丝毫不避讳地当着明若兰的面从袖口内掏出她之前以扶灵的身份用过的人皮面具。
她既是知晓太子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势力在暗中想要对严舟靳不利,自然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成为严舟靳的软肋,给他拖后腿。
人皮面具戴好,她又将肩上披着的挡风披风还给了明若兰,跟着杏儿去了内室换了一身暗紫色的束身衣裙,还将原先披散下来的一头青丝束了起来,垫了下肩头。
等她背着药箱从内室再出来的时候,若非她用着的那道声音还是明若兰熟悉的,恐怕根本认不出这就是她先前那个好友。
“杏儿,你带着若兰去歇息吧,我应当能在晚膳之前赶回来。”
明若兰就这么一脸发懵地被杏儿带走,总感觉她像是头一次认识杜湘灵一样。
杜湘灵整好装束,看着严舟靳双眸处依旧未绑上眼带,不由得出声提醒他:
“应淳,眼带呢,怎得不系上?”
严舟靳摇了摇头,回道:
“不必继续戴上了,我打算让太子他们知晓我双眸正在康复的事情。
一昧地躲避也并不是解决之法,我打算正面和他们迎上。”
杜湘灵虽是讶异,却也并未对此评价些什么。
既然他想要如此做,那她帮他便是。
一行三人乘上回往将军府的马车后,路途中,杜湘灵根据严舟靳的身份,大致猜测到了几名可能站在他对立面的人。
太子自然不必多说,其余的,便是那另外几名年龄相当的皇子了。
恰巧不巧,她以谋士身份掌握到的消息网里,皇家那边的情况,占据大多数。
太子那边她因为还需要利用利用他,不好直接下手。
那便,从同样是在塞北那边战功较为显赫,且明面上就和严舟靳不对付的四皇子开始吧。
严舟靳不知晓身侧的人儿已经在帮他谋略起打压他对敌的事情,此时因为今日得到了她愿意接受他爱意的好消息,唇角处不住弯起,心情正极好地看着杜湘灵模糊的身躯轮廓。
直到载着一行三人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杜湘灵抬眸了,才发现身侧的男人一直灼灼地将视线落在她面上,着实是令她有些意外。
仅仅才和严舟靳对视了不到五息的功夫,她便被他眸内充斥的满满爱意烫到心口,忙慌张地移开视线,伸手捋了下并不乱的鬓发,试图借此缓解下紧张。
等马车停稳了些,她才逃似的掀开马车车帘,撑着纸伞下了马车。
严舟靳感觉到她的局促,不免有些懊恼。
他当然是不想吓到小姑娘的,可心悦之人就在身侧,他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她。
凌五在外面等了好久,一直不见他家主子出来,还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
脑袋朝里张望了一下,方发现向来面上都不爱带什么表情的男人,此时正带着一脸懊恼,不知晓在思虑着什么。
这着实是让凌五大吃了一惊。
马车内刚刚除了他家主子之外,就只剩下那位杜小姐了。
他和车夫坐在前室,不知晓里面发生了些什么。
不过从他家主子的神情来看,应当不是什么好事。
黝黑少年收回张望的小脑瓜,正纠结要不要喊他家主子一声,心想针灸要紧,想要懊恼什么事情,等针灸结束再懊恼也不迟。
便突然感觉眼前多了一道身影——是原先还懊恼着的男人出来了。
外头的雨势依旧大着,天幕已经黑沉的不像样子了。
将军府内也早已经点起了灯盏,只不过却并非杜湘灵之前在侯府夜间看见的那种灯火通明的情况。
反倒是只有点点灯光,看起来,点燃的蜡烛应当是不超过十个左右。
“........”
不用想就知晓,这应当是之前严舟靳这个将军府的主人吩咐下去的。
之前她发现将军府较为节俭,没什么立场询问这事。
可现今不一样了,她和严舟靳的关系发生了极大转变,这事,她觉得,她现今应当是可以问一问了。
遂在跟着严舟靳踏进将军府大门后,出声问起他这事:
“应淳,或许我能知晓一下,为何将军府会如此节俭吗?
就连夜间这灯火都燃的较少。”
严舟靳作为安武国的将军的,一个月的俸禄最少也有五十两左右。
且将军府内的仆人数量也是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完全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花销。
如此情况,将军府又怎会看起来这么清贫。
估摸着随便一个芝麻大小官位的官员住的地方,都比这处要奢华。
严舟靳听她问起这事,倒也不觉得将军府这么节俭丢了颜面,而是实诚回她:
“自然是因为将钱财用到旁的地方了。”
话落,他将身子靠近了杜湘灵一些,本欲是小声告诉她用在何处,却因为距离并未掌握好,薄唇直接触上人儿软乎的耳垂处。
杜湘灵清楚感受到喷洒在她耳垂敏感处的热气,没能忍住嘤咛出声之时身子也发软了一瞬,朝着身侧紫衣男人那处微微斜靠。
这么一靠,原先只是稍稍挨着她耳垂的薄唇直接印在她侧面上,让二人俱是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