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扪心自问
夏至低头看了一眼二郎,“因为你是哥哥,管妹妹们是你的职责。”
二郎一听心中有些无语,回道:“后娘,说啥都是对的。”
站在一旁的三郎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后娘说啥都是对的。”
夏至扑哧一笑,解释道:“二郎,后娘为什么让你告诉四丫跟五丫,而不是我去说。是因为后娘有时候行事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家里你是哥哥应该事事帮着后娘想着点,照顾好弟弟们,也是你的职责。”
二郎沉声道:“后娘,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们的。”
三郎亮晶晶的小眼睛看着夏至问道:“后娘,有没有什么是让我去做的?”
夏至转头看向三郎,“你一会给大朗端碗牛奶过去,记得要用纱布过滤,用锅蒸熟。”
三郎小脸一垮,“嗯,我会好好干活的。”
午饭做好,夏至让三郎给楚理行送饭,两菜一汤。
晚饭的时候,还是三郎送饭,四菜一汤。
次日早饭,夏至还是让三郎送饭给楚理行,在告诉他一声,今天自己回村子,有点事情。
至于自己家的地,就交给他了。
楚理行微微皱眉,让三郎去问,“夏至回村干什么,他们也去可顺路一起。”
三郎回到了前院,跟夏至道:“后娘,楚公子他们今日也要回村。”
夏至神色微顿,“我跟他们应该不顺路,你帮我谢过楚公子。”
三郎转身去了后院,跟楚理行说道:“后娘说,跟你们应该不顺路。”
楚理行微微皱眉,看着三郎又道:“你问问夏至,下乡要去哪?我看看是否顺路?”
夏至看着三郎回来说,“楚公子问她下乡,去哪里?”
夏至寻思了一下,“你跟楚公子说,时间走不到一起,我今天要处理些事情,不一定什么时候走。”
楚理行看着两头跑,传信的三郎。
他心中有些不得劲,暗道:“夏至这是怎么了,几次三番派三郎跟他说话,为何不亲自来。”
忽然想到,昨日夏至神色慌乱的样子回去了前院。
楚理行的耳朵微微又红了,轻声咳嗽了两声。
白展刚从院外回来,见到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脸色微红,想必是夏至又来了。
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白展突然有些担心,自家的好白菜会不会被猪拱了。
早饭过后,夏至交代了几个孩子看好家,照顾好大朗,她便匆匆地走出家门。
见到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微微愣住了,白展跟楚理行竟然在等着她,夏至脸色腾的一下又红了。
她已经三番几次拒绝了楚理行,他为何还等着她,莫非他对她……
夏至赶紧压了压自己浮躁的心情,告诫自己不可以胡思乱想。
人家并没有等她,只是恰巧出门碰见了。
白展看着夏至磨磨蹭蹭的,也不上马车。
“小娘子,快点,再耽搁一会还走不走了。”
夏至压了压自己浮躁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她是多么想喊一句,“我不去。”
但是,现实是她面无表情地坐上了楚理行的马车,一言不发。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了街道上。
白展本想进入马车内,马车帘子都撩开了。
楚理行冷冷道:“下去。”
白展一听,不情不愿地下了马车,然后坐在了车夫的身侧。
夏至抬眸看了一眼楚理行,道,“马车内,又不是坐不下。”
楚理行心中微微有些不悦,“主仆尊卑。”
夏至这么一听,不说话了。
是是,你当他们是仆人,当她是半个仆人。
她是不是应该很高兴,半个仆人的待遇是可以坐马车。
马车内寂静了下来,二人相对无言。
夏至也不敢看楚理行,担心越看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
但,还是忍不住余光,瞟了一眼楚理行。
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袍,明明就是一件款式极为普通的衣服,也就是料子好点。
人家穿就是好看。
夏至寻思了一下自己,空间泉水渴了快一个月了,皮肤细腻了许多,脸也不是那么黄了,身材依旧干瘪,跟美人是一点都不搭边。
这衣服若是有女款,穿自己身上都白瞎。
夏至越想心情越低落,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楚理行。
正好望进了他的眼中。
二人四目相对,夏至情不自禁地抬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脸。
楚理行心中微动,放在膝盖上的手,攥得紧紧的。
夏至忽然一惊,因为她在那双眼中看见的是冷漠,慌忙地收回了手,心中闷疼,又透露着酸涩。
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头微微地垂下,整个人好似一块木头,了无声息。
楚理行心中竟然有些难受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黄瘦的女人,又一次冒犯了他。
扪心自问,“他为什么要等着她一起走。”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夏至猛然向前冲去。
可是她抬眸可能见了,对面坐的是楚理行,看着她是一副冰冷的样子。
她赶紧控制主自己的身体,往后坐。
“砰。”后背重重地磕在了马车壁上,疼的夏至眸中闪了泪花。
下一刻一双修长的大手,扶住了她略微摇晃的身体。
夏至抬眸看见了楚理行冰冷的瞳孔,心脏骤然地疼了起来。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他嫌弃她身份卑微,还是个寡妇。
此刻好似被他圈禁在怀中,鼻尖还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味道。
楚理行随后,坐直了身子。
夏至心中失落了起来,袖子下的手,微微的攥紧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白展的声音,担忧的声音:“爷,你们没事吧。”
楚理行双眸微暗,未说话。
夏至回道:“无事。”
这时耳边传来了,楚理行“耻嗤”笑的声音。
她抬眸看向楚里行,见到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夏至知道,此刻自己很是狼狈,与楚理行的交锋,她输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挺到了南山村。
夏至撩起了马车的帘子,回身看着白展道:“多谢。”
白展微微挑眉,语气生硬道:“我这可是第一次听你道谢,有些稀奇。”
夏至挺直了后背,“是稀奇,你多多珍惜吧,往后可不一定在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