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证据
再被洛娆双重刺激,洛媛面色一僵,一时哭得更加厉害。
离述野诧异,莫名看了洛娆一眼,并未多说!
恢复冰冷的面容,离述野指挥侍卫:“将二殿下带回宫中,莫要耽误!”
经过一个时辰,马车总算回到宫廷之中。
太医早早收到命令,正好赶来。
紫薇宫外,排练数人,等到太医打开房门时,这才一拥而上。
陌泽清焦急如焚:“二殿下情况如何?”
太医未曾开口,宫殿中的洛媛泣不成声。
他叹息摇头:“这可是开水,滚烫的,好在二殿下没有伤到眼睛,但是情况严重,怕是会留疤!”
“不!”
里面的洛媛冲动大喊,又听咚的一声,她依然是直挺挺地晕厥而去。
“皇上驾到,贤妃娘娘驾到!”
正是混乱之时,太监匆忙上前来报。
语音落下,一身着华贵的中年女子疾步匆匆而来,刚才情况她已听闻,脸上自是怒火重重。
“是谁?到底是谁害了本宫的媛儿。”
她质问之时,眼睛死盯着洛娆。
洛娆全当做没看见,偷偷与离述野靠近几步,很是自在。
贤妃更是恼火,再度问责:“为何不说?”
这时陌泽清开口,他眼底下猩红,伤心不已:“当时二殿下与长公主在做饭,本来是好好的。”
“可没曾想,转头二殿下便遭了难,微臣当时不在场,所以并不知道原委!”
这话虽然已有规避,可通篇只说洛娆与洛媛,其中之意可见一斑。
贤妃当下明白,只咬了牙,鼻头顿时一酸。
她苦的凄婉不堪,虚弱的朝皇帝身上一倒:“皇上,臣妾好苦的命,好苦的命啊!”
“这孩子是臣妾肚子里掉出来的肉,臣妾辛辛苦苦养大,养的这般听话懂事。”
“可没曾想!”
她说时又觉心中一痛,掩面痛哭。
皇帝心疼,当即询问洛娆:“你既是在场,你妹妹到底是为何如此?可是能够说明?”
经由陌泽清刚才所言,他心中对洛娆已有一番怀疑!
没等洛娆解释,跟在皇帝身边的秦冲又做挑拨。
他也如陌泽清一般,并不点名。
“皇上,当时的情况如何?只有长公主知道,她若是要说什么?岂不是都随他的意思,那这样,可不公平。”
经由他一般扭转,洛娆算是被架在绳索上,上下不能。
“那既是如此?”
洛娆闻言冷笑:“想来本宫不必解释,全由秦大人说了算?是与不是!”
此话说的尖锐,惹得皇帝不快。
他对其呵斥:“简直放肆,身为长公主,怎么生得这般尖牙利嘴?看来这次泼开水的人必定是你。”
“来人啊!将长公主拖下去,二十大板!”
此话一出,场上之人皆是震惊不已。
这算是?直接定性!
洛娆身体顿了顿,当觉讽刺:“父皇?现在未有证据,您便如此惩治女儿,你可想过,若我真的是冤枉的,之后又如何?”
“对于这个惩罚!”
她重重宣言:“绝不认!”
皇帝本就对其不满,又见洛娆反抗,一时更加恼怒:“没有证据,当时只有你们二人,难道你妹妹会蠢到对自己动手?”
洛娆梗着脖子反抗:“便是如此?”
皇帝再被激怒:“简直放肆?”
贤妃虽有得逞,却依旧装得柔弱,她悄悄拉扯皇帝:“皇上莫要动气,长公主有错,处置便是。”
皇帝胸前一起一伏,大喊:“对,是该好好惩治,无法无天!”
他正欲将洛娆拉下,刚才还做局外人的离述野总算出言阻止。
他一贯的平常模样,唯有在看向洛娆时,神色稍有起伏。
“皇上,事情未有定论,还请调查清楚再说,若是长公主有错,自然领罚,她向来是知对错的。”
“这是在袒护我吗?”
看着离述野宽阔的背影,洛娆原本该僵硬的身体莫名放松了下来!
不知为何,从离述野开口之时。
她竟然不害怕了......
可正因离述野袒护洛娆,原本便对离述野不满的皇帝更是暴怒。
他想冷笑,却在剧烈动气之下,咳得不成模样!
狼狈之下,皇帝怒火重烧,他几乎不问是非:“你这是要造反不成?你敢与朕作对,你敢与朕作对?”
面对如此污蔑,离述野淡然自若。
他提起手臂,合并在腰前:“皇上误会,微臣一心一意为朝堂,不曾造反的意思。”
皇帝自是不信,他红着眼睛怒瞪离述野。
摄政王,入主朝堂,架空权势,若离述野再进一步,他这个皇帝,可就不用当了......
他大手一挥,本预备两方问罪,谁知在这时,后方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场上众人转头看去。
是秦述,不仅仅是他,后面还有一众农妇。
“请皇上手下留人,微臣把证据给带过来了!”
堂前,缩手缩脚的农妇跪在地上,他们没见过这般富丽堂皇之地,声音有些哆嗦。
“欺骗皇上,咱们村里人当时都瞧见的,是二殿下自己弄的开水,当初长公主在炒菜,可没工夫碰的!”
贤妃暗觉不对,赶紧指责:“你们且是糊涂的,二公主又不是傻子谁会用开水浇自己?”
皇帝也觉有理:“确实如此,你们这话实在是荒谬。”
农妇着急:“我们断然没有说谎,那些东西我们都是真真切切瞧见,再说,皇上你们位高权重,我们骗你们,这不是找死吗?”
皇帝的眼色沉了沉!
若真以这些农妇所说,确实有理。
在皇帝犹豫之时,陌泽清赶紧起身:“皇上,这绝对是假的,必然是秦述为了讨好洛娆,这才做的伪证,皇上可不要相信他们!”
有皇帝入局,他一小小言官之子已然是掺和不得。
可只怪他当时,假作说辞,若农妇那些人说的是真,他怕是要顶上一个欺君之罪的名号。
秦述从一开始便看不起陌泽清。
又见此人胡搅蛮缠,脾气当时便忍不住。
他爆了粗口,指着秦述的鼻子骂:“你个废物东西,除了胡说八道,你还会什么?当时你又不在场,你说什么说?”
陌泽清同样看此人不顺眼。
竟也忘了规矩,与其互怼:“你也不在场,你凭什么说?粗鲁之人,你倒是有理!”
“我呸!”
秦述朝地上啐了一口,当时便要动手。
离述野起身呵止:“做什么?你可知这是何处?”
二人方才惊觉,只互瞪对方一眼,连连后退。
而彼此同时,离述野已有证据。
他目光所及,是洛媛身上的衣摆,那处的污渍正好是锅炉上的。
“皇上!”他淡淡出声,与皇帝平视,“证据,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