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心:?
门中弟子多在前山勤奋练剑,谁会像她一样跑到后山来?
循着哭声找去,却见原来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身上穿着天墉派弟子的衣服。
“这位师弟可是出了什么事?”
感觉到头顶的阴影,正坐在草地啜泣的小童抬起了头,看见是个长得不错的师姐,似乎愣了下,一双黑乌乌的眼中又变得眼泪朦胧。
“我……我一时贪玩崴了脚,后院的师傅还在等着我回去帮忙,我……我这可怎么办啊……回去晚了定要挨罚的……呜呜……”一句话没说完,这小童又哭哭啼啼起来。
“害,我当是什么事呢,你放心好了,我去和后院的师傅说一声,他们不会怪罪你的。”蒲心颇为豪气地一挥手,又蹲下身,“伤到哪只脚啦?让师姐帮你看看。”
“这……这只。”小童抽噎着指了指自己的右脚。
蒲心替她褪去鞋袜,只见右脚脚踝肿得老高,忍不住“呀”了声。
“居然伤得这么严重!”蒲心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嘶,偏生她仗着在门派中,从来不随身携带药物,“这样吧,我先带你回我那里上点药。”
说完蹲着身将背对向小童。
“师姐这是……”
“你伤成这样肯定走不回去了,上来吧,师姐被你回去。”
看着少女脸上扬起的笑,小童眼里闪烁了几下,盯着她看了好几秒,这才乖乖趴到了蒲心的背上。
“那就麻烦师姐了。”声音说得有点小,似乎在不好意思,惹得蒲心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门下的弟子?”
“我叫方洛,是在后院打杂的外门弟子。”
……
暗处,隐在树上的暗一看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山下走去,忍不住啧啧两人,身影消失不见。
“嗯,这样就差不多了。”将方洛背到自己的房间,又替他上药包扎好,蒲心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静静坐在床边的人,似乎颇有成就感。
“劳烦师姐了,师姐你人真好。”
“哪里那里,都是同门弟子,自然该互相帮助。”
“小师妹,找了你半天,干什么去了,——这是谁?”一名男弟子推门而入,看见坐在床边的方洛,忍不住出声问了句。
“是个外门弟子,在后山扭了脚。”蒲心随意解释了句,“二师兄找我有事?”
成柳道:“不是我找你,是掌门找你,快走吧。”
说完也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把人拉走了。
留下东方洛染在屋里:“……”
“噗嗤!”
只听暗处传来一声笑。
暗一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计谋,主子倒也真下得去狠手。”
也不知道平日里那个稍微受点伤就哭爹喊娘的人到底是谁,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脚折成这幅模样。
东方洛染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暗中以蝉引催动体内的万蛊之王,只见不多时,脚上的红肿就全部消了下去,完全看不出刚受了伤的样子。
她跳下床,拍拍弄皱的衣衫,“还不走?”
几日后,蒲心刚从广场训练完,却看到一个少年站在路边,手中提着个篮子。
“方洛?”
“师姐!”那少年看到她后连忙欣喜地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篮子递到他跟前,“那日后山还要多谢师姐出手相助,这篮子里是我自己做的一些糕点,还请师姐不要嫌弃。”
暗处的暗一泪流满面:您会做糕点?那糕点明明是这几天你逼我学的,瞧瞧我的手都成了什么样……
蒲心自然听不到暗一内心的吐槽,看着手中的篮子脸上露出抹意外,“一点小事而已,师弟真是客气了。那日我回来后你就不见了人影,叫伤得那么重,怎么能自己走了呢。”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临近年关了,厨房那边离不开人。”少年不在意地笑笑,“不打扰师姐休息了,方洛告辞。”
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走了,明显是那天的伤还没有好彻底。
蒲心看着,心里莫名就来了气。
后院是怎么搞的?即便资质再不好,也不该叫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厨房帮忙啊。
没过几天,太上大长老身边的小童因为下台阶不小心摔断了腿,东方洛染被调离了厨房,临时到了太上大长老的身边伺候茶水。
太上大长老为人虽然冷淡,待弟子们还算不错,东方洛染调到他身边,每天干的活变轻松了不少。
她知道,后院那么多人,偏偏她被调了过来,其中肯定少不了蒲心的功劳。
“师姐。”见蒲心又来找太上大长老,东方洛染远远地便冲她打招呼,然后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祖孙俩。
只是人却没有走远,就候在门外。
明面上是准备着随时进屋伺候,暗地里自然是凭着自己的内力探听两人的谈话。
蒲心在她打招呼时冲她点了点头,见人退了出去,走向了里间去见自己的爷爷。
爷孙俩似乎因为蒲心那天从思过居拿走花瓶的事起了争执。
蒲心拿拿花瓶给天墉派的大弟子林修当礼物,太上大长老却斥责她随意进出思过居,动思过居的东西。
听着两人的对话,东方洛染的眼中划过一抹沉思。
莫非东西真放在思过居?不然一太上大长老宝贝孙女的态度,不可能这么严厉的斥责她。
要说三位太上长老中谁最有可能拿着青麟玉髓,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太上大长老。但这些日子她在太上大长老的身边端茶送水,更是接着方便仔细探查过大长老的住处,并无没有发现青麟玉髓的踪迹。
也就唯有每日到思过居的时候,太上大长老不会让她跟着过去。
看来得再好好找找思过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