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李蓟北一弯腰把那红衣少女横抱在怀里三步并两步窜到陆缱面前哈哈笑道:“先生,您看,这是我媳妇赤雪!您看漂亮吗?”
“漂亮漂亮”陆缱看着李蓟北那抱死尸一般的手法看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生怕这孩子咋咋呼呼的再一不小心把人姑娘摔了,忙点头道:“漂亮,蓟北,你先把人姑娘放下,别摔着人家。”
“哈哈,先生放心”李蓟北抱着赤雪转了两圈,又往上掂了掂道:“自己媳妇的怎会摔?先生我跟您说,我一抱着我媳妇就浑身是劲,就是抱着她劈个百八十个小贼都不是事!”
“喂,李蓟北!当着你家人的面给你面子你还嘚瑟上了?”
赤雪不满的擂了李蓟北一拳,又伸手拧她耳朵恶狠狠道:“你差不多得了,快把姑奶奶给放下来,就你能是不是?姑奶奶也能杀。”
“诶诶诶,媳妇儿我错了,别生气别生气。”见赤雪生气了了,李蓟北忙乖乖把赤雪从怀里放下来,低声到:“媳妇儿,别气别气,等会让你打回来还不行?”
赤雪哼了一声狠狠踩了李蓟北一脚,疼的后者嗷一声惨叫,一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江湖侠士礼到:“赤雪见过先生,大君。”
“先生,大君,这我媳妇儿!打出来的!”李蓟北仿佛刚才被踩的不是自己一般一把搂住赤雪笑呵呵道:“怎么样?和我配吧?”
看着眼前这打情骂俏的一幕,陆缱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吃晚饭了。
“朋友们,饭好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正在几人说话间里面也已经准备就绪,只见白芨围着一块破布左手酒杯右手锅铲冲众人喊了一声。众人乌泱泱的往圆桌前一坐,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我,我跟你说,”百里璟言拍着李蓟北的肩膀道:“蓟北,城南那家胭脂店的胭脂水粉姑娘们可喜欢了,你要不要来几盒以备不时之需?”
“去去去,老子才不要。”李蓟北跟赶苍蝇一般直挥手,又拉过赤雪吧唧亲了一口道:“老子好容易才找到这么好的媳妇儿,就是死了化成鬼也得时时刻刻跟着,哪有那些时间想七想八的?媳妇儿,你说是不是?”
赤雪扬手打了李蓟北一巴掌恶狠狠道:“谁要你做鬼跟着了,等你死了姑奶奶就找个百八十个俊俏少年,才没空搭理你这个死鬼呢!”
“诶,媳妇儿”李蓟北没当回事嬉皮笑脸凑到赤雪面前道:“媳妇儿你别这样,我可舍不得你,咱们俩可死了还要躺一个墓穴,一起烂成泥呢!”
听着李蓟北这谜一样的情话,陆缱微微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孩子能有对象全靠命里有。
就这安慰人方法,换个小姑娘怕不是得直接拿刀剁成肉酱喂狗?
陆缱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裴远晨,还是有些不放心,偏了偏头低声嘱咐道:“远晨,你记得以后哄女孩子可千万不能学蓟北这样,否则讨不到女孩子欢心不说,更有可能让人姑娘自此讨厌上你,若是遇到个脾气不好的当场暴打一顿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生,那应该怎么讨女孩欢心呢?”澹台泽从椅子后面冒出来个脑袋面带迷茫问:“上次璟言哥说要让女孩子感觉到浪漫,感觉好难的样子。”
“看这小脸拉的。”见澹台泽愁眉苦脸的样子陆缱忍不住轻声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澹台泽的头发逗他道:“难道我们阿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快和先生说说,是哪家的小姑娘把我的开心果给勾走了?”
“哪有,”澹台泽顺势和陆缱撒了个娇,眨着圆圆的大眼睛控诉道:“先生又打趣我,我不过是想防患于未然罢了。”
这…小正太撒娇卖萌扛不住也就算了,这孩子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让人招架不住啊?
十五岁的孩子因为变声期嗓音有些沙哑是不错,可架不住人家长的漂亮啊!
唉,就阿泽这长相,加上懵懂的眼神以后得祸害多少小姑娘?
陆缱环顾一圈,暗自叹了口气,裴远晨那温柔和煦的大哥有夫人了不算,眼下这些人这邻家哥哥型有章台柳,冰山冷酷型有诸云起,软萌可爱型有澹台泽,阳光帅气型有顾林,儒雅谦逊型有乐正康,风流浪漫型有百里璟言,学术宝贝型有薛唯和白芨,再加上姬玉何若怀风等一堆各色美男……
陆缱忧心忡忡的看了眼裴远晨,突然觉得这群娃真是一个言情男主剧本都没给他们家大君留。
“阿泽”坐在一旁的裴远晨见陆缱看着自己递了个疑问的眼神过去,见陆缱摇头示意无事又转头与澹台泽道:“你若是真的担心这个,便不要和璟言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请教先生才是正理。”
得,这下真是赶鸭子上架,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了。
陆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刚才纯粹瞎担心,又摆出一副先生样子苦口婆心道:“其实也不难,以真心换真心便是,以诚相待,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人心都是肉长的,若她真的是你对的那个人,她会看见你的好的。若她不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对她而言未尝不是负担。一时伪装的东西迟早会被拆穿,最后迟早还是闹的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局,没有必要。”
裴远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先生所说在常规情况下自然可行,可若是那人不开窍呢?”
果然还是裴远晨最具有批判精神,不愧是当王的人。
陆缱在心中暗自吹了一波自家孩子的彩虹屁,执起酒杯故作高深道:“那就要看你有多喜欢那个人了。”
“非卿不娶。”裴远晨望着陆缱低声道:“若是这种应该如何?”
陆缱看着裴远晨认真的眼神,又想起裴远曦说说江静遥时那暗暗叹了句王室难得出情种啊笑道:“这种不懂感情的就急不得,得使用怀柔政策。先让她看见你,习惯你的存在。然后慢慢磨,金诚所致,金石为开,没有意外的话总归能抱得美人归的。”
裴远晨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了。”
“远晨,”陆缱讶异的看了裴远晨一眼笑问:“你不是一向不关心这个吗?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了?”
“为会盟做准备罢了”裴远晨靠近陆缱低声道:“先生,我已经回了齐王,骗他说我遇到了一个一眼便让我决定非卿不娶的女子,待及冠便向她表白。我心太小,实在装不得第二个人,望公主另觅良人,莫要在我这耽误年华了。”
“你这孩子”陆缱看着裴远晨目光灼灼险些都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给裴远晨分析道:“故事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可你不该告诉齐王等及冠再告白,不过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你如何去找一个让你痴心不改的姑娘?”
“我只说表白,并未说娶妻”裴远晨发挥了一贯的严谨态度与陆缱说理道:“先生也说了,喜欢的人要慢慢等,要尊重,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她开窍,并非只是及冠。”
得,一听这话陆缱明白了,裴远晨这意思是我只说了我心有所属,反正你家姑娘嫁不进来,至于我娶不娶妻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齐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少管闲事。
这文字功底,陆缱佩服。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耍诈了?”陆缱笑了笑,和裴远晨碰了一杯问。
“与先生学的”裴远晨摇了摇酒杯,轻轻勾了勾嘴角答非所问道:“先生你看,我能与你并肩了吗?”
哦,我说这孩子最近这几个月怎么越来越急于展现自己成熟能照顾人那一面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陆缱想了想,觉得不能打击人孩子的积极性,笑着扫了眼两人的肩膀道:“你不一直都在吗?”
裴远晨无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