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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总有少年成追忆

穿书背后二三事 月出深山 2811 2024-07-11 19:27

  入夜时分,南湖岸彩灯高悬,画舫之上,莺歌燕舞好不热闹,天字号上房中,中央的一红一青两个公子哥被一群妙龄女子围在中央饮酒对诗,好不热闹。

  “陆兄啊”

  公子昭似乎有些喝多了,指着陆缱嘿嘿笑了两声道:

  “不是做兄弟的说你,这出来游船就是来找乐子的,你这坐的和老夫子上课有一拼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这美人不和你的胃口?你说说喜欢什么样的,我一准儿给你找来!”

  “没有”

  见公子昭摇摇晃晃的拎着酒杯起身,一手凭着栏脊大有与天上明月共饮此杯的意思,陆缱生怕这货一不小心给湖中鱼做了美餐,忙起身扶着他道:“没有不满意,只是我向来清心寡欲惯了,难为这些姑娘了。”

  “陆兄,”

  公子昭就着春桃姑娘的手喝了一口酒道:

  “这你可就是不懂生活了!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广厦万间也不过三尺睡处,清心寡欲那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及时行乐,想做什么做什么,潇潇洒洒走一回才是正路!”

  陆缱微微摇了摇头,见这人越说越起劲了无奈扶着公子昭道:“你怎么还来劲了?少喝些,一会儿表演开始了看你醉过去怎么办?”

  “怕什么?”公子昭大手一挥气壮山河道:“有你在呢!关键处你自然会叫我的。”

  说着,又好似赶苍蝇般对那些姑娘挥挥手语气颇为不耐烦道:“都下去领赏吧,都下去,别耽搁我与陆公子叙旧!都出去!”

  陆缱看了一眼醉的已经不分东西南北的公子昭,突然理解了旅人归家见二哈把家里弄的一片狼藉却见了他兴高采烈时又爱又恨的心情,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看不知所措的姑娘们微微行了一礼道:

  “我兄弟他喝多了语气有些不好,我替他向诸位赔个不是,今夜辛苦了,劳烦各位下去领了盘缠自行离去吧。”

  那些女子久在风月场上混哪里不明白情况,见陆缱这么说赶忙道了生多谢公子便三三两两退了出去,那跟着公子昭的侍卫也极有颜色的寻了个由头出去,一时间,偌大一个天字号房中竟然只剩下陆缱和公子昭两个人。

  “齐昭”陆缱给自己倒了杯酒默默坐下道:“人都出去的差不多了,你还喝吗?”

  此言一出,只见那刚刚还喝的装若疯癫的人转头笑了笑,那眼眸中醉意已是散了七分,一向玩世不恭的眼中竟带了些难得的郑重。

  “陆兄”公子昭嘿嘿笑了一声道:“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陆兄,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装醉的?”

  “我又不傻”

  陆缱没好气道:

  “以往在文学馆,你自己一个人连喝七坛女儿红都能上树下河比猴子还灵活,今日不过喝了两壶桃花醉就能醉的人事不知?难不成这些年你还越活越回去了?”

  “当年”

  公子昭嘿嘿笑了一声,执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道:

  “嘿嘿,当年?我还真希望能活回去,至少那时候何兄还在,我们还是那般无忧少年,每日上班修书下班喝酒,有事没事插科打诨,也总好过现在各自飘零,心生隔阂。”

  乍听公子昭提起何若,陆缱心中竟并未生出什么惶恐不安之情,她没看公子昭,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面色如常的看着公子昭终未置一词,许久,才听她轻声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都过去了?”公子昭将手中的酒杯一摔道:“都过去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等你,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陆缱轻轻叹了口气。

  “陆兄,陆君,陆潜!”见她不言语,公子昭定定的望了陆缱半响,提高了音量道:“我若不是恰巧听说此事,你是不是永远不和我提起何兄了?那案子是你主审的,他待你如何,你难道都忘了吗?”

  陆缱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酒。

  “陆兄,陆兄”见陆缱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公子昭扑过来一把夺过她的酒杯急切道:“陆兄,你与何兄关系那么好,你与我解释一句,一句就好,你告诉我你救过何兄,告诉我此事你无能为力,告诉我我们还和当年一样好不好?”

  陆缱手上一顿,微垂的眼睑颤了几颤,又默默加力握紧了酒壶轻声道:“齐昭,我们回不去的。”

  “我们,回不去?”

  公子昭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般后退几步,又猛的将酒壶往地上一掷厉声道:

  “如何回不去?你我还活着,何兄虽然不在了但以他的性格必然不会怪你的,你辞了这劳什子令尹与我一道回齐国去,我们与当年一般饮酒修书,醉笑人间,逢年过节再去何兄墓上请个罪,总有一天何兄会愿意回来和我们一起逍遥人间的,那与少时又有何分别?”

  “昭公子”

  陆缱摇了摇头,终还是决定将事实再度摆在那人眼前猛灌了一壶酒道:

  “别孩子气,你是公子昭不是齐昭,我是陆希文不是陆潜,就连何兄,也不是何兄,如今秋扇阁中住的也不是年少时的我们,就连这次之后,你我,怕是也难再相见”

  陆缱说完,给自己与公子昭斟满酒扬手道:“齐兄,你若是愿意,今夜你我可再做一次少时的秋扇阁三少,不醉不归一场,但从此以后你我便沥金成长,各自安好,

  他日……各为其主便是。”

  “我不愿意”

  谁料,一听这话公子昭登时便发了疯,哗啦啦的一下将桌上所有物什掀翻在地吼道:

  “为什么长大了就要与故人渐行渐远?为什么长大了就要划清界限?为什么长大了就要变的铁石心肠?若是如此,我宁可永远都是个孩子!陆兄,你们究竟是怎么了?你说话啊!难道昔日种种情意都是你逢场作戏不成?”

  听着这一句句责问的话语,陆缱又喝了一壶酒,微微抬头将眼泪逼回眼眶,起身道了句我该走了转身要走,又听见公子昭在她背后吼道陆缱,你给我解释清楚时微微红了眼眶,却没转头道:

  “齐昭,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我只能说那些年的情意并不假,今日的一切也是注定。你我都喝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失陪。”

  说罢,也不理会公子昭把画舫砸个稀巴烂的声音出了门嘱咐侍从一会儿给公子昭送醒酒汤的后不要忘记给他准备些山楂糕独自下了画舫。

  夜凉如水,陆缱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这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还要冷上三分。

  一阵风吹过,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慢慢落在肩头,她刚瑟缩了一下身子,忽风止雪停,一抬头,一树梅花不知何时开在头顶,两只喜鹊相对枝头,远处的山水人家若隐若现。

  原是有人撑了伞站在她身侧。

  “下雪了”那人将伞往她头上偏了偏,又将一个手炉塞到她手中轻声道:“当心着凉。”

  陆缱没回头,似乎早就知道那人一定会在一般安心的往后倚了一下借力放松了身子,慢慢闭了眼道:“我累了,借我靠一会。”

  那人嗯了一声,轻声道:“万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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