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精神受到严重伤害?
朱大人一回到衙门,屁股还没坐稳呢,就听说京城侯府来人了?
“你......你说谁来了?”朱大人努力把绿豆眼睁大,好听清下人说什么。
“说是......京城的、宣、宣平侯”传话下人也结结巴巴,再次重复了一遍。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迎接!”
朱大人踹了一脚下人,一遍迈着小短腿奔跑,一边扯扯自己的官服。
宣平侯啊!
大官啊!
竟然来他们清水镇了。
他若是好好表现,升官岂不是......嘿嘿嘿~
朱大人脸上浮现出略带猥琐的笑容。
一到门口,见马车旁立着不苟言笑听雷,对着他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一声猛喝:“大人!”
听雷:......
嗯?大人怎么不说话?
他叫的不够大声?
“老爷......”刚刚传话的下人凑过来,“那个、那个才是侯府大人”
这只是他的手下......
朱大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沈旭宁穿着白衣,手上拿着两串......糖葫芦?
朱大人瞪了下人一眼:你特么不早说!
再次小胖腿夹紧,朝沈旭宁标准九十度鞠躬,猛喝:“大人!!!”
比刚刚那声还大!
沈旭宁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吧唧一口咬下一粒冰糖葫芦,嚼吧嚼吧。
“行了”
沈旭宁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什么,你们昨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宋书奕的?把他给我放了”
啊?
大人是为了宋书奕来的?!
为什么呀?
朱大人愣住了,“可......宋书奕已经被......”
“什么!”沈旭宁还以为宋书奕被怎么滴了,急的窜到朱大人身边,“你把宋书奕怎么了?他要是受刑了,小爷我饶不了你!”
朱大人被他的样子吓坏了,额头上滚下豆大滴汗珠,急忙说道:“没有,绝对没有,宋书奕已经被放了。”
准确地说,是正在放。
被苏染说成精神受到严重伤害,名誉受损的宋书奕,正在牢房里跟隔壁狱友比投壶。
张三带着苏染来到牢房的时候,就听见宋书奕哈哈大笑了两声:“庄兄你又输了,你不得行啊!”
被称作庄兄的那人不服气地说道:“胡说,你才不行!”
宋书奕:“你都已经输给我十两银子了,出狱后可得记得给我结啊!”
“别废话,继续,我只要出去了有的是银子”
接着,就听见石子打在地面的声音。
张三看了看苏染:是谁说的名誉受损?
又是谁说的精神受到严重伤害?
他看是让苦闷无趣的牢房充满欢乐才对吧?
苏染一脸无辜:可能是知道来这一趟赚了六百两的原因?
张三:......
这父女两真是奇葩。
父亲下牢房了,还乐呵呵的。
女儿呢,就刚的不行了。
找出了陷害的证据不说,还敢坑张员外六百两银子。
最后走了走了,还把她带过去的另一个花瓶给一脚踹翻在地。
留下一句:“这才是正常花瓶磕碎了的亚子”
然后拿着六百两银票潇洒离去。
刚!
真的刚!
气的张员外那是抓耳挠腮地。
走到牢房,才发现宋书奕和隔壁狱友这是在各自牢房内画了个圈,然后手持石子站在最远处往对方牢房的圈内丢去。
算是个简化版投壶。
现在轮到宋书奕丢了。
宋书奕全神贯注,盯着那个圈,用力一掷,石子弹跳了几下,顺利落到了圈内。
“哈哈哈哈哈!我又中了,庄兄,十一两了,不许赖账!”
另外一个年纪与宋书奕相反的男子一脸烦躁挠挠头:“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
他像是会赖账的人吗!
“爹”
宋书奕:“哎”
庄兄:“唉”
应声是随口的,但是发现是自己女儿后,宋书奕怒:“姓庄的,这是我女儿,你应什么应!”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女儿的爹!
宋书奕狠狠瞪了他一眼。
庄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习惯了”
果然,每个男人都想当爹。
不分时代。
宋书奕笑眯眯地走了过去,“染儿你来啦!”
显然,他以为苏染就是来看看他的,压根没往放他那块想去。
知道张三把牢房门打开,说“你可以出去了”
宋书奕还是有点怔楞。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起身去收拾东西。
苏染眼睁睁看着她爹从角落的稻草堆里,掏出了木雕摆件、笛子、小茶盏......等等十几样小玩意,用布包一裹,背在了身上。
还转身对庄兄说道:“庄兄,那我这可就先走了,这些都是你输给我的,还欠十两银子可别赖账”
庄兄往墙上一靠:“不多待几天了?”
宋书奕:“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多住”
庄兄摆摆手:“行了,那你走吧,没义气”
宋书奕嘿嘿笑了两声:“那我可走了,出来了去我家玩”
庄兄摆手不语,转过了身子不想看他。
宋书奕走了几步,又反过头叮嘱道:“庄兄保重,在里面要注意身体,虽然饭菜难吃也要按时吃饭,,咱们年纪大了可不比年轻人......你可还欠我十两银子呢”
庄兄刚刚萌生的一丝丝感动突然被掐灭!
呜呜呜他那不孝子什么时候才能来接他出去。
没有了宋兄这牢房里更无聊了......
说完,宋书奕就跟着苏染出去了。
“染儿,怎么朱大人把我放出来了?”宋书奕边走边问。
苏染淡淡地开口:“就是找到了证据,证实了不是爹爹你打碎的花瓶,朱大人自然没有理由把你关起来了”
“证据?什么证据”
苏染:说来话长,她并不是很想说。
“花瓶早就碎了,有人用松脂粘合,放了木炭在里面”苏染言简意赅。
但宋书奕自然是一点就通。
他开始还一直想不通,为何他都没碰到花瓶就碎了?
他只道是张员外家花瓶是个劣质品。
却绕进了死胡同了,不曾想到花瓶其实原先就是碎的。
“是谁竟然如此歹毒,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我”宋书奕怒。
他平日也不与人交恶。
怎么就摊上这事了。
若不是他女儿冰雪聪明,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要么就是他们家要赔付张员外六百两,要么就是他遭受平白牢狱之灾!
实在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