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被族人围殴
程欣妍在正门与吴璔兄弟分开,走巷子里的侧门进了后宅,只见后宅正房院中站着不少男男女女,嚷嚷着要程欣姈开库房。
“我看谁敢?”程欣妍沉声怒吼一声,大步走进了院子。
眼神像利刀一样在院中每个人身上剐过,沉着脸走到妹妹身边,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她不用害怕。
“你们是何人?查抄都尉府,可有圣上的旨意?”程欣妍问。
夏氏的族人面面相觑,其中站出一名男子,冲着程欣妍道:“这位想必就是吴家二夫人了,奉劝二夫人一句,吴二老爷读圣贤书,自然知道不能插手旁人家族庶务的道理,二夫人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程欣姈哆嗦了一下,立刻挺直了腰杆,出声道:“这是我的姐姐,你们要抄检我的嫁妆,我娘家姐姐怎么不能管了?”
立刻有族人吆喝道:“你家姐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插手我们夏氏一族的事?”
程欣妍怒吼道:“来人,给我掌嘴!”
家丁冲了出来。吴家很多家丁都是投靠华彦先生的水匪,气势自然不一样,扯住喊话的人,甩开了膀子几巴掌下去,那人脸肿成了猪头。
程欣妍冷笑道:“好叫你们知道,我父亲是兴国公,我夫家刚去的老公爷是定国公,我哥哥是长兴候,我是国公府的嫡女,亦是定国公府的嫡子正妻,你说,我能不能出来说话啊?”
夏氏族人不敢说话了,不但因为程欣妍的身份,更是怕围在院中的家丁。
程欣妍拉着程欣姈道:“我妹妹是国公府的小姐,身份贵重,本不该自轻自贱与尔等理论。不过,因你们是都尉府的族亲,妹妹才自降身份,出来应对,怎么还想抄检我程家女的嫁妆?”
“谁想看,站出来!”程欣妍坐在下人抬来的椅子上,冷笑着说:“你们只要有胆看,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程家人是不是你们能惹的起的!”
“打量程家的根基在江州,辖制不住你们是吧!”程欣妍把手里的茶碗往地上一摔,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吓的夏氏族人后退了两步。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自己是什么来路,身上有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刚刚说话的人是谁?听着像是读过圣贤书啊!我倒要问问你,外男能私闯内宅吗?”
程欣妍抬抬手,家丁把那人揪了出来,程欣妍讥笑道:“你若说,我妹妹的宅院,你能随便进,我就让他们去你府里内宅住上一日,如何?”
那人红着脸道:“二夫人随口诬蔑读书人,是何道理?二夫人可知,我本是老公爷嫡次子的......”
“哎呦!你可吓到我了,老公爷是哪辈子的事儿了?你别跟我扯什么远到没边儿的亲戚关系,就算你是晚辈,年满七岁不得随意进出内宅,你娘没教你这个道理吗?”程欣妍鄙视的看着他。
男人羞愧的低下头,他不是说不过一个妇人,只是那眼神让他受不了,似是鄙夷的像是在看一个乞丐。
程欣妍起身掸掸裙子,懒洋洋的说:“行了,冲进人家内宅充什么英雄?走吧!我也去听听,你们族中分产,到底怎么个不公?我只是旁听,不打扰各位往荷包里抢银子。”
说完,程欣妍拉着妹妹的手走了出去,明明素面的月白锦,却让她走出了惊涛骇浪的气势,明明只穿了家常的衣服,头上一根素白的玉簪挽发,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吴璔先看到媳妇进来的,手里捧着册子,无意识的站了起来,“夫,夫人?”
程欣妍笑了笑,道:“老爷莫怪,妾身平生最喜热闹,今儿有大热闹,妾想跟着老爷一起瞧瞧热闹,可好?”
吴璔愣愣的点头道:“哦,来看热闹,看,看吧!”
吴珅低头扶额,二弟还真是不论场合的表明,他的夫纲不振啊!
程欣妍笑着坐在了吴璔侧后方,伸手扯过吴璔手上的册子来看,室内只有夏垨小声安慰程欣姈的声音。
大略看了一遍,程欣妍把册子还给了吴璔,小声道:“只怕这里面有猫腻,族人是受了恶人的挑唆。”
吴璔心中暗暗赞赏媳妇的洞察力,小声道:“自然是有人贪了公中的财物,怕是妹婿分摊族务的事儿,有些漏洞堵不上了,妹婿真是冤枉啊!”
程欣妍挑眉看了一眼,马上受惊一般的拉了拉吴璔,“老爷,怎么动了手了?这是要造反吗?”
夏垨额头被砸了一个口子,刚刚用布巾裹住,还在往外渗血,还有胳膊似乎也受伤了,身上的衣裳有鞋印,沾满血迹脏污惨不忍睹。
吴珅侧身跟后面的弟妹说:“说是府台大人来时,夏氏的族人已经闹来了,夏都尉挡住不让开库房,被族人围殴。”
程欣妍气的喘着粗气,扯了一下吴璔的袖子,道:“不能这么算了,你想想办法。”
受宠若惊了啊!吴璔第一次受到媳妇的拜托,让他想办法啊!这种被信任,需要他出头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吴璔晕了头,站起身道:“府台大人,本就是夏氏的族务,外人不好置喙,不如请夏氏族里的年轻人,嗓门大的,把族产的分配册子,还有多年积攒购置的族产,册子上如何记录,经谁的手,念出来让众人听一听。”
“有道是,是非功过自有公断,那就让他们族众公开断一断吧!”
程欣妍差点给吴璔鼓掌了,说的好,就该把脏污的东西大白天下,翻出来晒晒霉味。
有族老站出来,大声道:“不可啊!有道是,财不露白,家族账册产业,怎可让外人知道。”
吴珅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没办法,他得帮弟弟站场子啊!
“你们夏家的东西,本伯爷看不上,只怕那册子中记着你们的贪污证据,你不敢拿出来说吧!”
夏垨扶着媳妇的手站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到厅堂外的廊下站定,沉声道:“夏氏嫡支从不曾薄待族人,更不敢贪墨族人半分,有账册为证,今日,既然各位族亲都来了,那就敞开了说清楚,正好请定海伯,府台大人,吴二老爷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