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苍狗,光阴似箭。如火如荼的岁月始终抹杀的是童年的回忆和青春的美好。
流水无情一任东西,她们终究是迎来了大婚之日,皇恩浩荡,准其三人自一天同婚,其他均有父母选良。
整座南宫充斥着喜庆的红色,似一团火照亮了整个南雀。
太傅府自当不相上下,莫临风夫妻俩要在同一天嫁出两个姑娘顿时悲戚不止。
想来莫离儿是莫老夫妇唯一的骨血,而将慕云也早已视为自己的亲生闺女看待,养了这么大,突然都成了别家的了,这让他们两口情何以堪。
莫老夫妇并不想在她们面前表现出悲伤的情绪,他们只想把笑容留给她们当成最好的回忆,并祝福着他们的未来。
“去吧!去吧,有空时,记得常回家看看。”莫父声音略微颤抖,他已尽可能伪装情绪,可是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不自觉的脱落。
“父亲母亲。”
“姨父姨母。”
莫离儿和凌慕云双双掀开盖头,只见莫离儿嚎啕大哭。而慕云只是轻帕抹泪,但是她的眼圈却早已经红肿止不住的颤抖。
“女儿不走了,不走了好不好。”莫离儿依偎在颜如玉的怀里痛哭流涕。
“傻孩子,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你此时不嫁将来成老姑娘了,就没人要了。”颜如玉抱着离儿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把语气尽量变得诙谐偏偏那不争气的泪水出卖了她所有的情感。
“姨父且送到这里吧!姨父姨母的再生之恩,慕云没齿难忘。但求有生年,二老白发之际,慕云伴其膝下,颐养天年。”慕云扣恩谢拜。莫离儿见之立马跟随。
“好孩子,快起来。都看着呢!你们的心,做母亲的都知道。”颜如玉连忙拉起离儿慕云。
“离儿,记住昨天我与你说的话。有些情我们要还,有些恩我们要报。我知道这或许对你不公平,但是你身为莫家的一份子,有权为家里承担这些上辈的恩爱情仇。”颜如玉眼露担忧再三叮嘱。
莫离儿虽然不知缘由但还是回道:
“记住了,娘亲”
“慕云,这是一对玉镯,我和你娘本一人有一支,后来你娘临死时把她交接于我,就是为了等你结婚的那一刻亲自见证你的幸福。今天我全然交与你,一是代表你娘,二是代表我。让我们一起见证属于你的幸福。”颜如玉温情地拉着慕云的手。
“姨母,我……”慕云纵有千言万语,情之高起而不知所语。
“不要说了孩子,姨母都知道。快行上路吧!”
一路的不舍带着一路的陌生。离儿和慕云就这样上路了。
独孤家由于同时要娶俩家的姑娘,所有的聘礼,车驾,仪仗都是引人注目的,甚至已经逾越皇礼了,可是这些在独孤玦的眼里似乎是理所当然。
独孤玦坐在马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像一朵曼陀罗花在地狱里尽情的开放。
那么慕云不管以后她的婚姻状况如何,但是她曾经辉煌过。尽管这辉煌并不是她想要的。
而此时坐在轿里的慕云,百感交集,自从那日上皇取了一封密函拿与她,她才知道,她的父亲很有可能是被独孤玦囚禁了,而想要救她的父亲,不入虎穴又怎么可以。
现在无人知道慕云的父亲到底囚禁在哪,那么她只能穿梭在成王府里秘密打探。虽然与虎谋皮,但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没有告诉莫姨父关于她爹的下落。她欠姨父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劳烦他了。
而另一旁的莫离儿则又是另番景象,她一直向往着她能风风光光的出嫁,就像她的娘亲一样。
莫离儿听母亲时常忆起,她父亲曾以一城的茉莉花为嫁妆。每思及此,她便无限憧憬着她的未来。
可是离儿万万没想到事与愿违,迎娶她的只有一台软轿,一匹马,四个仪仗,更可气的是马上只有一套红服。
蔺家的管家告诉莫临风,蔺将军去临郊办事了,拜堂时差不多能回来。当时莫老的脸上是极其生气的,他本想带自己的女儿回家,却被妻子拦住了。颜如玉只轻轻在莫老耳边语了几声,便看见莫临风甩袖地回府了。而颜如玉则带着一脸的心疼和一脸的无奈目送着离儿离开。
莫离儿坐在软轿中,内心有些落寞。她只带了绣珠绣云两个丫鬟。想来也是可笑,她还常常对绣珠幻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生活。却没曾想还没开始便成为了泡影。
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但是离儿并没有气馁,反而越挫越勇,这一点她倒随了他爹。既然是自己先看上的他,那么就让自己来争取好喽!等到他爱上我时,再好好折磨他。离儿这么想着想着,嘴上便露出了憧憬的笑容。
凤仪那边自不用说,郎有情妾有意,天造地设的一对全然带着满心的欢喜。
按宫规,宫里的公主出嫁需要绕皇城一圈以示皇家威仪。但在路过一座酒楼时。凤仪突然被拦住了软轿,凤仪怕起什么冲突,赶忙说
“帘外什么事?”
只听到公主身边的琳琅一脸扫兴,
“公主外面有一个小伙子非要说和您是旧时相识要我把这个玉佩交给您。”
凤仪接过一看,发现这是自己的东西。却想不起来何时丢了。于是在起轿的时候有意的掀开帷幕却看到了一张稚嫩的面孔,年方十二三四,高五尺不及。还未长全。
凤仪努力的搜索回忆的片段,却发现对他毫无印象。而那小伙看见自己在看他,顿时笑的像个娃娃,那笑充满着幸福,充满着甜蜜。
凤仪对他这天真般的笑容感染了,亦对他回笑了一下。这便让他更欢喜了。
随后一路相安无事,顺风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