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已属深秋之季。
凤仪命唐枫钟瑾集结十五万兵马向西过道北国,直逼西龙境界。
蔺守之则在凤仪的指令下亲率七万精兵强将径直向南进攻。
由于慕容咫大量兵马尽驻西龙,只留部将黄韬领五万铁骑防守南雀。
黄韬在独孤的忽悠下将所有军马全部集中在南北交界的竹襄城,他本打算以最快最准的方式直捣黄龙。
却不料,蔺守之分兵两路,从水路直转竹襄城后,在独孤的内应下从后直入竹襄。
而以路陆军吸引黄韬所有兵力出城,断其后路。
不出一个时辰,蔺守之的水军便直接占领了空城竹襄从而与陆军两面夹击将黄韬逼的节节败退。
蔺守之则乘胜追击,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一面收俘一面兵临雀熙城下。
而独孤早已设伏,将进入都城的黄韬兵马大量歼灭城中,随后命韦拓开城门,与蔺守之兵马里应外合彻底将黄韬所有兵马歼灭。
随后,蔺守之则拿着独孤另一块虎符与凤仪交给自己的这一块调令南雀三军与自己的军马整合一处马不停蹄地与东虎军马汇合。
当蔺守之领兵赶到之时,已是三日以后。
由于东虎兵马常年生活在温润地带不识西龙干燥多风的地理天气,导致大量兵马水土不服,频频出现呕吐现象。
从而东虎军一路退守直至北国定州,在此安营扎寨。
任凭西军如何喊阵叫门,唐枫皆闭不出关。
然,天有不测风云,慕容咫见唐枫主将消极怠战,便知他在拖延时间以谋战机,又得知黄韬兵败人亡,更觉要速战速决。
如今东军士气溃散正是他旗开得胜的大好时机,故,慕容咫摆石阵,放火箭,强势攻城。
在牧山一战,唐枫所率兵马折损过半,又因水土不服,导致军心溃散,钟瑾虽及时救援但终不敌西龙军力。
不得已,他们节节退守直至定州。
然水土不服之症导致东军浑身乏力眩晕不止。
军医虽开了方子熬了定心汤却不能及时见效。
唐枫正一筹莫展之际,又听下兵来报,慕容咫强势攻城的消息,顿时急火攻心。
“侯爷,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下官有一计,但只能解近忧而不能根解后难。”钟瑾上前一拜。
“还犹豫什么,快相说来。”唐枫早已退却了玩世不恭,换上了一本正经。
“慕容集兵力强行攻城,故所有注意力均落在我们这里,我们开城迎敌,拖住他的主力,看其势在必得之势,想必其后方粮草定看守松懈,我们派一千精兵从后门转至其粮草后方,以火燃之。”
“粮草此等重事,定是掩藏不为人知之地,岂是你我想找就能找到,更何况,看守粮草之兵都是连弩重兵,军虽少但都是以一敌十,怎是一千精兵就能了事。”唐枫大觉不可。
“我们只是在他们营地点一把大火,他们必定会心惊,首先就会去查看粮草裤。我们派人跟住就是。何况我们并不是真要烧其粮草,主要目的还是让慕容咫起疑心而退兵。”钟瑾又是一拜。
唐枫虽觉此举漏洞百出,但又找不到更好的法子解燃眉之急,只得一试。
唐枫安排妥当后,随即与钟瑾领兵出击,正与慕容咫战的如火如荼之时,便看见,慕容咫的营地大火冲天。
慕容咫也是一惊,大呼不好。
向来粮草决定战争存亡。
慕容咫不敢有半分怠慢,随即引兵回退。
唐枫见慕容咫撤军,便知钟瑾的计谋成功了,但一旦慕容咫思量过来,定州还是逃不出此难。
他已奏折东上,但是援军从最近的北国调集也需五日,这五日让他如何镇守。
唐枫根本喜悦不起来,依旧愁眉不展。
果不其然,不出一日,慕容咫察觉过来,根本无暂休时间立马领军再一次兵临城下。
唐枫又不能故技重施,只得硬着头皮死撑,他深知一旦定州失守,进攻北国便犹如无人之境,毕竟北国地广人稀,村落大都集中在东北,而此处是西北大都是荒芜地带。
故此处关卡尤为重要。
就在唐枫打算以身殉国之时,便看到一批人马举东虎大旗从后夹击西军,唐枫再一细看便发现了蔺守之的身影,顿时大喜过望。
他深知蔺守之能够在此时出现,定是南雀已平,故他高声喊话,顿时士气大涨,全军出击。
慕容咫万没想到蔺守之竟然能行军这般快。
但是他终要搏上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刚要突击破围却听下兵来报。西龙国都龙华已被攻占。
顿时慕容怒火攻心步伐不稳在部将苏岫的搀扶下勉强稳住其身。
他剑指苍天,怒吼天道不公,他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到头来却得了个,家破人亡的后果。
说什么共享天下,都是独孤唬他的,是他愚蠢才相信独孤真是为了取信南雀故同意妹妹假死,却不知独孤真的杀死了他的妹妹还任凭凌慕云秘密囚禁了他的家人至今寻求未果。
原来凌慕云说的那一句是对的,功高震主,他迟早会成为独孤的盘中餐。
可惜当他明白之时一切晚矣。故他要成为天下之主,几番的刺杀独孤均以失败告终。
他不甘心,所以攒动朝廷上下最终毁了独孤根基却不想依旧功亏一篑。
而此时的他已无暇细痛,只想突破重围,杀军破阵,疯狂,他已几近疯狂怒不可遏。
披头散发,双剑合璧杀人如麻,却不敌箭矢无情,落得个万箭穿心。
由此,四国定,天下归一。
唐枫留钟瑾镇守西龙,自己和蔺守之则领军回城报捷。
只不过此刻的蔺守之无半分开心,自他得知凤仪令他出军南雀与独孤里应外合之时,他便陷入了困扰,独孤害离儿痛失双亲,他本应亲绝独孤,但凤仪的一封陈情书使他动容。
毕竟独孤一死,慕云便再无醒的可能。
离儿真的舍得慕云么,蔺守之不明,故,此次出征南雀之前,他特地亲送离儿至东虎。
一来,离的安危有了保障,二来,凤仪也可开导她。
由此,蔺守之才可放心。
东虎白宫枫林院中,离儿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之上沉思。
她不断地扪心自问,难道就这么放过独孤么?
但是不放过他,慕云又该怎么办。
毕竟慕云现在用人参吊着命,倘若她再醒不过来,恐怕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如今能救她的只有独孤。
因为所有的结点通通指向独孤,只有独孤亲改了历史,才能改写慕云的命运。
可是自己的仇怎么办。
打闹的追命和追踪玩的不亦乐乎弄得一身泥巴。
自从追踪来了以后,追命好似变得更加跳脱,每天像一个黑兔子一般在追踪身边跳来跳去。
而追踪几天不见又大了胖了。这不禁让离儿回忆起,小时候,自己总喜欢跟在慕云身后。
明明她比慕云大几个月,可是在她心里慕云才像个姐姐。
还记得一次她打碎了楚王妃的花瓶,母亲罚她闭门思过,抄写女戒。
还是慕云不辞辛苦三番两次跑来给她送吃的,还帮她抄写女戒。
一次她不小心用弹弓打死了一户农家的小鸡,她害怕母亲知道不得已告诉了慕云。
也是慕云为她顶了罪。
如此种种如今积于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慕云向来待她不薄,她又怎能不顾慕云的生死报这家仇。
如今公主和自己都得到了幸福,唯有慕云。
她是个好女孩,她理应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倘若这个幸福唯有独孤能给,她又在犹豫什么。
纵使父母泉下有知,也希望慕云找到自己的幸福吧。
“还在想?”凤仪突然出现在离儿身后。
“公主,奥不对,现在应该是上皇了。”
离儿回过头言语多少有些落寞。
才三年时间,世道竟变化竟这般大。
这些年,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
“行了,别一口一个上皇,还是叫我公主吧。”
凤仪推了推离儿的身子,离儿自动向一边移了移,凤仪便和离儿并肩而坐。
“公主,你不恨独孤么?是他害得你国破家亡!”离儿转过头凝视着凤仪。
她也是才想到,是什么竟让凤仪敢于放下国恨家仇。
“恨,刻骨铭心地恨,可是,我是一国之君,向来由不得仇恨。我生来便背负着天下苍生,很多事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凤仪突然有些无奈。对独孤的恨,她从未在朝臣面前显露。
她知道,若不是独孤主动放弃,这天下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毕竟独孤的狠绝速是有目共睹的。
若不是他主动放弃这对他而言唾手可得的天下。
纵使自己终有一日归一天下,至少也需十年之久。
所以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免于战乱,她没有理由拒绝独孤这绝佳的建议。
更何况,纵使不为天下,她也要为慕云想上一想。
慕云为了南国,一直在独孤身旁委曲求全,就连最后一刻,她依旧想的是南国是自己。
无论如何,她都应为慕云的生死考虑一番。
“公主,我终于明白,婚前那位算卦先生的言语了,女中豪杰真丈夫,移星驾月最高阁。说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君临天下吧!”
离儿突然有些感慨。
“这么说来,你的那句卦辞也是不假,白玉龙床烂在手,水晶流彩贱无收。蔺守之发现了生令的宝藏,此宝藏唯有他有处置权,连我都处置不得。”凤仪眨着眼。
“这么说来,还真像这番,只不过这慕云的卦词却有深味。”
“是啊,仪容天下睡莲花,情锁深宫帝王家。如今慕云睡在这寒冰床上,估计这就是她的命吧。”凤仪突然低下头。
“她这么好的女孩不应接此命运。”离儿突然有些心疼。
“看来,你这是放下了。若只有独孤能救她,那就给他这个机会。”凤仪突然一手搭在离儿的肩膀。
“是啊,想通了,但是如果独孤对慕云不好,我定不饶他。”离儿坚定的说道。
“别总想忧心的事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离儿眼里突然亮起了光。
“你家蔺守之就要回来了。”
“这么快,真的么,我还以为又需要三年,却不想才十多天就结束了。”
“是啊,这也是我上任凤皇最舒心的一次。”
“公主,具体什么时候?”
“看把你高兴的,怎么地,发现蔺守之对你的真爱了,是谁原先还要自请和离,我这就去给你准了?”
“公主,你又拿我开涮,蔺守之再好,也比不上和你有着前世今生的白君,你要是愿意,我给你换上一换。”离儿也话锋一转。
“没事,我给你换!”凤仪目光坚定地道。
离儿一听顿时一惊只得松口。
“公主,你好坏,我才不和你换。赶明我就给白君反应,看他收不收拾你。”
“别别别,白君要是知道了,你家蔺守之定是要遭殃了,小命不保。”
凤仪简直不敢想象白君那小心眼。
“天啊,白君这么小心眼。那那那还是算了。”随即,离儿凤仪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