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气息越发重了,蔺守之依旧端坐在军帐中。
突然,他发觉一丝月光斜入帘中,背着浓重的相思,他起身来到帐外。
看着凉凉月色如水,幽幽花影重重,风骤起,吹动青丝三千,亦勾起了他许多珍藏的回忆。
他背靠在帐外的一颗白杨树下,不禁念出,明月不知相思苦,情浓越是月明时。
她还好么,这般久了,有没有思念自己。
为什么没有一封尺素,是鱼儿偷溺了还是鸿雁不达。
难道是病还没有好么?蔺守之不断地自解相思。
他知道在这个作战的紧要关头,没有时间留给他胡思乱想。
可是那种强烈的相思每天都会在他的脑海里上演个千百遍。
离儿,蔺守之温柔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嘴角留着笑痕。
“一定要等我回来。”
正要转身入帐却听到独孤在背后声道:
“蔺将军止步。”
蔺守之回身拜了礼,也不客套直截了当面不改色的言语道:
“王爷可是有了对策。”
“那便看蔺将军配合与否了。”独孤带着显然易见的笑意不明。
“王爷尽管说来。”
独孤一听脸上堆满了笑容。
“听闻蔺上将有一支虎突军,堪称勇猛无敌。不知可否与孤一用。”
“非必时无以用,非需时不以调。”蔺守之言简意赅。
独孤听闻嘴角邪意忽升。不过却也知时。
“北玄国能与西龙国结姻,究因利生,如今我们腹背受敌,兵虽多无以遣,将虽能无以发。不若省兵用计。”
“何以计”蔺守之眼眸微转。
“一支军,一支笔,一张纸足以制敌。”
“何以敌?”蔺守之继而续问。
“离心离德。”
“何为?”
“孤会故意为西龙国皇帝西风雪写下一封合盟信让北冥辰中途劫下。北冥辰虽谋深但疑重,本就不敢轻易相信西风雪。又经这一封信定心存芥蒂。现在我们只欠东风。”
“王爷准备如何借这东风。”
“还需蔺上将的虎突军,他们需突围至西龙国中盗取百件西龙国士兵的军衣以备后用。”独孤若有所思般顿下了。
蔺守之随之一明:“却有一计可用。”
“偶?且道来。”独孤具体也暂未有定,此时见蔺守之胸有成竹便也放宽了心。
“正此时,风高露重,……”蔺守之语完。
独孤眼睛突现神光:
“好计。蔺将军果然用兵如神。”
“过奖。”
随后梅城内部重兵布防,哨兵台布设一围秋草,灯火具熄,一个个黑衣稻草人沿城防而下。城外两国军之将兵具以为南雀破釜沉舟采以偷袭。
顿时箭如雨下,这次北冥辰亲自出征就是为了把天下作为礼物亲自送给自己。
他刚劫下一封通敌信,但是他行兵多年断不会因一封书信便了断什么。
他料西风雪不敢,不过见风倒似乎是西风雪常用的伎俩,故也不得不防,所以他已把部分北军退后沿防以备不变。
不过此时他突然发现梅城外的黑衣人忽上忽下,行为举动皆僵硬统一,他命人前去打探,才知中计,原是独孤老儿的借箭计。
北冥辰一声命下,便止了箭矢且看风云。
蔺守之看计已被识破,便命虎突军从城防迅速而下全部伪装成稻草人的模样,以障人耳目。
敌方并未察觉,虎突军势如破竹秘杀西龙国北玄国上百兵马,悄然换上西龙国士兵的军衣,其余全部送至梅城。
一切筹备得当,天已微微亮。
经过一夜的劳苦奔波。
北冥辰怒气大发。他刚接到兵报,梅城外丽水台处有三百余具北玄士兵的尸体,疑似与西龙国士兵交战,其中夹有南雀国士兵。
此时的北冥辰大发雷霆,加上刚刚获得不久的合盟信,他便冲昏了头脑派遣一支狼牙军准备突击,却被手下的谋士野明尘制止。
随后便见梅城击鼓三声一声令下,所有士兵随号令涌出,厮杀一触即发。
北冥辰顿时一惊,心中却已有定论,梅城本是笼中之鸟,竟破笼而飞定有外敌与之相通,看来西龙国背信弃义确信无疑了。
随后,北冥辰一声令下举旗撤退。
西风雪看到北冥辰不战自退,顿时也慌了心,他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不能退,兵戎相见本是早晚之事。
然而事出有料,所有的西龙兵竟突兀自相残杀。部分士兵竟追杀起北玄退兵,一切都是阴谋,阴谋。
西风雪知道被离间了,现在号令已然失去了作用,这一战溃不成军。
南雀兵大获全胜。蔺守之亲兵率领一支兵队乘胜追击。
破了西龙与北玄的联盟,他们便好逐一击破。
西风雪受重伤在护兵的保护下退至梨山外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