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醒来已是第二天了,醒来时,慕云发现身边并无一人。
此时的她,心里顿时突生一丝落寞渐觉渐深。她感到有些口渴,于是便用右手撑住床栏。
正此时,独孤极步进来,看到慕云此行此举,连忙上前扶住了她脸上挂满了紧张。
“你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看到独孤脸上充斥着着急,这让慕云突然有些不解,救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韦雄。
慕云清楚的察觉到,在紧要关头,自己被人当了挡箭牌。
而那个拿着挡箭牌的人就是韦雄,因为他离自己最近,无论从角度还是从距离他都是导致自己身受毒箭的罪魁祸首。
呵呵,多么可笑,不过也好,她便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施恩于他,想必这样独孤会对她爹有所饶恕。慕云心里这般想着。
“妾身只是有些口渴。”
说完,独孤已然倒了一杯清茶。随后来到慕云的身旁,喂她喝下。
“还疼么?”独孤心疼不减语气不免轻柔。
“要不,成王你也受一箭试试。”说完慕云的脸上露出了独孤久违的笑容。
这如痴如醉的笑容让独孤已经欣喜若狂,突然他温情地扣住慕云深情地凝视着慕云:
“为什么要救我?”独孤一脸期待,他在等她一个回答,只要她说。他愿意不计前嫌,和她重新开始,生死与共。
慕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既然他这么问了,她一定会为她爹争取时间。
“如果我说是为了救赎呢?”
独孤疑惑地看着她,但是心已然凉了大半:
“什么救赎?”
“王爷,妾身并不知道您和我爹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只希望我这身受的一箭能化解你心中的怨气,哪怕不能彻底,也能在你仇恨的砝码中减量减刑。”慕云端着小心尽量平心静气回视着独孤。
听此,独孤并未说话。
而慕云继而说道。
“王爷,冤冤相报何时了,您就不能和我爹化干戈为玉帛么?哪怕不为玉帛形如陌路也是可以的,又何必鹬蚌相争。”
“鹬蚌相争,呵,你太看得起你爹,你爹有什么资格与孤争与孤斗呢?更何况,你这微不足道的一箭就能化解我与你爹长达十八年的恩怨么,你别做梦了。你知道孤最讨厌什么么?”
慕云警戒上身,迷惑不解的问退到床帏:
“什么?”
“自以为是的女人,孤最讨厌别人带有目的的与孤谈条件。这世上没有第一人,也不会有第一人。”
独孤将慕云逼至床角语气清冷中带着怨恨。
听此,慕云也是怒不可遏。
这一箭注定她要白受了么?她不甘心,浮动的情绪不禁让她扯动了伤口,血再次浸染了绷带。
看此,独孤来不及思考其它,早已扶住她,抚平她的情绪。
慕云一手挣脱开来。随后目尽蔑视:
“我这微不足道的一箭不值得王爷感恩戴德,更何况救你并非出自我本意,我不过是被人当了挡箭牌。真正出手救你的人是你亲如其亲的表弟,所以王爷不要在我这里做无谓的愧疚了。”
独孤听言,顿时怒发冲冠。
“你说什么?他怎么敢?”
独孤怒发冲冠,然而更多的是内心悄然而升的失落。
他单手扶栏强忍着心痛。为什么要将实话告诉他。
其实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事实真相。
只是他不断地麻痹自己,他宁愿相信是她对自己的那一点情意而出手相救。
“这有什么不敢,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我自己都自身难保,难道还有多余的空闲去救你么?”
慕云也是气急破罐子破摔。这种绝望的生活她早已没了应付的勇气。
“你……”
独孤已经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才能掩饰住自己的怒气心痛和后悔。他只能毫不留情的甩袖而出。
至此,独孤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是慕云的吃穿用度依旧如初。
慕云知道,此时的她确实冲动了,但是她不愿违背初心。
更何况,她的心底已然容不下独孤任何的馈赠。
慕云的心中有些黯然,通过了解,蔺守之竟一次也未曾过来看她。
她知道这不符合礼节,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哪怕是送一些药物呢。道一句是否安好呢。不过这一切都是她的奢望了。
慕云知道,自己不可以,不应该爱上自己挚友的夫君,可是她的心就是控制不住的爱上了蔺守之。
慕云清醒地知道,这不会有什么结果。
所以她愿意将这份还未萌芽的情感胎死腹中。
她不知道她爱上了他什么,她只知道,每当她看到他看离儿的发钗发呆时,他独自一人在军帐中刻着莫离儿的小像时,桌上时不时摆弄着那清水芙蓉莫离儿的画像时。还有那已经雕琢了一个冬天的羊脂玉时,她都会开始嫉妒起莫离儿来。
也正是他这份入骨的相思,入髓的痴情让她也对他心之一动敞开心扉。
慕云有时会想,一个只钟情于兵法的人是如何能违背自己的意志和兴趣爱好去重新接受曾经那个极力蔑视的诗词。
每每问及,他虽然不答,但是慕云知道,那是因为莫离儿喜欢,所以他才会喜欢。这或许就是爱的力量吧。
思着思着,她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而独孤听完士兵禀告后才敢顺着自己的心踏入进来。
独孤不懂为什么她会如此的言语相击,如此地毫不留情。
救自己就这么令她难为么?哪怕是骗他呢?他情愿为她所骗。
又或者,自己放了她爹,她会不会从此对自己不再这么忽冷忽热,渐行渐远。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他好似变得卑微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因为她而放弃对她爹的仇恨。独孤突然惊起。
这个女人不简单,他独孤又怎能为她所利用。
思此,他收起了柔和的眼神,开始变得狠厉随后再次出了帐幕。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