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成王府,独孤玦风尘仆仆的回到盥洗室中,净了手。身后众干女姬相接服侍,说不出的奢华,道不尽的挥霍。
只见一女步若生云,柳带花衣。面若芙蓉,青丝似挽似散信步而来,听不尽的叮铃,喘不清的蜜语。
“王爷,请移步前厅用膳。”
“他们都到了么?”独孤一脸冷漠的问道。
“禀王爷,都齐全了。”此女毕恭毕敬生怕出一点纰漏。
“让他们稍等片刻,孤随后就来。”说完独孤整冠弄带。
“从,奴个告退。”
“久等了!”未见其人,先发其声。入帘时,只见独孤步伐刚健,行步生风,一身紫锻藏青蟒龙袍,腰间齐佩细云珠,膛前双蟒腾云,暗暗生威。再观其容,剑眉横扫秋山,秋水不怒生威,唇红尽染雪漠。不禁叹道,好一个慷慨激昂。
“来到府上,莫相多礼,只当是自家亲人便可。”独孤玦冠冕堂皇地入主东座一边语道。
“不知成王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花子叶不卑不亢的问道。今天他只穿了一袭白色的长衫,不曾冠发,只一缕白绳轻系脑后。虽如此,却把他衬的如烟如尘。也许凤仪正是爱上了他那份清为罢了。而独孤玦却瞥到他的右手边空了一席不悦道:
“蔺将军还未到么?”
“禀王爷,蔺家管事说,蔺将军去冷尚书府赴宴了,还未回来。”成府的李管家跪释道。
“哈哈哈,想来也是,冷汇辰(冷尚书)膝下并无阳山,皆归阴水,那么他这唯一的指望就是他那骁勇善战的外甥蔺守之了。也罢,不等他了,我们且歌纵酒。”独孤随之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含沙射影地笑道。
“只是听歌赏舞么?”子叶好似无意随即已斟酒一杯先敬达意。
“子叶兄为何如此着急,可是又与公主有了什么约?”韦家的嫡长子韦拓戏言道。
“才一会功夫就等不及了?表哥这里的如花美眷还入不了花刺史的眼么?”韦家嫡次子韦雄附和道。
“好了,菜也堵不住你的嘴,也不怕折了寿。”独孤见势怒威显色。
随后便是歌舞升平,相继敬酒,歌功颂德。谁也不愿开口打破这深藏的沉默。独孤玦本想借此次宴会向冷家提亲,并做媒把韦尚书府的韦黎雪指配给花家次子花子启。这样整个朝局都会掌握在自己手中,韦聚星(韦父)是兵部尚书,且又是自己的舅舅定然不会错站,冷汇辰(冷父)是户部尚书掌民商,财富压城,倘若能和冷家结为亲家并收为己用将来在兵变的财力支持上定会助他一臂之力,况且还能节省粮草和兵器的支出。花守月(花父)是吏部尚书掌管文官官员选拔,虽人力单薄,实力却不可小觑如果将他拉拢,相当于招揽大批官员,那么在前朝至少也说的上话,也不至于他们这些武将远在边关,旦有风吹草动,便使皇帝疑心兵变。
然而事与愿违,不曾想冷府竟如此不识时务,花子叶也尽不识趣。让这好好的宴席竟真成了精神的消遣。直到酒冷茶凉之际,独孤玦开了尊口:
“听闻冷刺史有个弟弟,可是真的?”
“实为不假!”子叶不自觉的在心中冷笑了两声,心想,要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贵庚几何,可有婚配?”独孤看似随意的话聊。
“子启未及弱冠,不曾婚配。成王之美意怕是鄙弟无福消受了。”花子叶不轻易间轻啄一口烧酒。此语怕是已恼了成王。
“花刺史觉得我妹妹如何呢?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况你我两家本就世代修好,结为亲家岂不是好上加好。”韦拓不甘示弱若有所指的高声劝言。
“子启向来淡泊,不喜好名利,况且他已有意中人了,此般恐怕得辜负韦中丞(韦拓官职殿中丞)的美意了”花子叶依旧不卑不亢,左右逢源。
如今在场的十之八九都是成王的内僚外戚,实在不好应付。
“男人嘛总图个新鲜,一块娶来便是了,我家妹妹做大不就行了。”韦副尉(韦雄官职 振威副尉 ) 豪爽地喝了一杯酒随即拍了拍花子叶的左肩。
“都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家中为父在首,为兄不敢越举。”子叶依旧是面若清风,水平如镜。
而在独孤玦的眼里,他这是堂而皇之的推脱和挑衅,识得花府的人都知道,花家万事皆由花子叶做主,而他这般推脱,想必皇帝那老狐狸早已为他吃了定心丸。
如此,独孤便要开展下一步计划了。
夜渐渐息声,灯火隐约,更深人静。独孤玦看大家差不多酒足饭饱后,便也相继散了。走时留下了韦氏兄弟一盏茶的时间商量了些明天的事宜便也相继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