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浓烟消散之后,地上倒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场战役大家都有损杀,镇山王的部队不敌郭探亭服了天芒的死士,死伤也有一定的数目。
而郭探亭带来的人虽然服了天芒,然而还是有一部分被镇山王的士兵们砍死,倒在地上死状难看,口中吐出淡蓝色的液体,这并不是血液,因为血液是红色的,那些蓝色液体是服食天芒的人去世后从胃里反出来的腹水。
而作为罗曼女国的臣民,当然从中可以知道,这些士兵是服了天芒的。
而浓雾散尽后,女皇善妙一行也爆露在众人眼前。
镇山王看到太女和女皇陛下,女皇陛下骑着一只神奇的大鸟,而她的身旁还跟着三位风度不凡的男士,以及一位妙龄姑娘,还有一位骑着大鸟的小朋友,她发现女皇并不孤单,她也是带了人来的。
镇山王连忙喊道:“皇上,皇上您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那一声话语刚落,给甄莎带来的震撼也不小,甄莎原以为皇权在握,可是没想到母皇和太女都平安无事,这下,她要如何收场。
“高王爷辛苦了,孤知道你忠心于罗曼女国,待孤收拾完乱臣贼子,定然对高王爷的忠肝义胆大行封赏。”女皇居高临下地说道,她坐在神鸟下,给人君临天下之感,那种俯视之感让甄莎和郭探亭感到害怕。
只是她们已经起事了,就没有回头的路。即使会失败,跪着也要走完。
“皇上,臣不要封赏,只希望皇上平安,罗曼女国的江山不要落入贼人之手才好。”高静对女皇说完,转身冲甄莎骂道,“甄莎,如今皇上和太女都安好,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吧。”
甄莎也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现在没有时间怀疑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只是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她就不能回头了。
好在女皇身边的人并不多,也就那么几个人,不知道那三个男人功夫如何,而那一女子加一小孩,又能成什么气候?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郭承硕设的巫蛊,漫天烟云雾居然没有了,是哪位藏龙卧虎的巫蛊师,散去了这一切?
“镇山王,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本宫既然走出这一步,就一定会努力完成自己的大业。母皇,太女姐姐,你们居然这么好命,那一吨炸药居然炸不死你们。”甄莎看了看众人,眼中带着恐慌和不安,但是她却是隐藏着自己的惧怕,依然维持着她的形象。
“甄莎,真的是你做的?为什么?”女皇问道。
她不敢相信,她一直疼爱的小女儿甄莎,居然有一天会做出害死她的事情,并且是用了成吨的炸药,想将她炸得血肉模糊,这真是太让人骇人听闻了。
“为什么!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她就是太女,她生不出女儿,娶的儿媳也没有生下孙女,而我甄莎却生下四个美丽可爱的女儿,可以替罗曼女国传承国运,你为什么不将皇位禅让给我!”甄莎理直气壮地质问母亲,仿佛这一切都是师出有名的,她是不得已才这么做一样。
“罗曼女国嫡庶有别,你是庶出女,当然是立嫡长公主为太女,但是孤并没有亏待于你,山河郡民生富庶,还有母亲河孜牧河守护城池,孤将它划为你的封地,与芹塘相比,这是一座好了几十倍的城池,你还想怎样?”女皇非常伤心,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又如何?一座好的城池能与太女之位相提并论吗?哪天母皇殡天,太女收回城池,借个名头将女儿一族满门抄斩,这大好城池,女儿可就没有命来享受。”甄莎替自己争辩说道。
这时候,在一旁的甄隐仙可就忍不住了,他上前骂道:“甄莎,你居然太狠心了,纯儿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她,你还有脸说你生了四个女儿,说她生不出女儿,你以为你给她下绝子药,在她的饮食中做手脚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吗?”
甄莎一看这个男人居然敢与她叫板,是何方神圣。甄莎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在此再聒噪,拉下去割了舌.头喂狗。”
这时候,郭承硕上前要拉甄隐仙前去割舌.头,而女皇吓得连忙从鸟上下来,大声怒道:“逆女,他是你们的帝君父亲。”
“父亲?哼,笑话,母皇何必自欺欺人。女儿的父亲早就死了,你以为你装疼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虽然当时女儿刚出生,但是这些事情女儿也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就算他是甄帝君,那也只是个冒牌的父亲,他是太女之父,可不是我甄莎的父亲。”甄莎瞪着眼睛说道。
这番话说得女皇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她当年风.流惹事,勾搭吴亚东弄出来的风.流债。她看着甄莎,指着她说道:“你,你,你……”女皇气得气儿都顺不了,甄纯连忙上前替她揉揉小腹,并且安慰道:“母皇不必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是啊,雅芳你别生气,纯儿,你扶你母皇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你母皇年纪大了,不可让她伤了身子。”甄隐仙吩咐甄纯说道。
“你看,没错吧,就连称呼也是亲疏有别,小时候,你喊我向来是甄莎,喊她是纯儿,你以为你自作聪明别人就发现不了。这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根本就冒牌不了。”甄莎指出了甄隐仙在称呼上存在的问题,这倒说得让他无法反驳。
没错,甄纯是他亲生的孩子,他对她向来纯儿长,纯儿短,喊得非常亲切,可对甄莎,也正如她所说,喊得不如甄纯亲热。
“甄莎,你再多说无益,你看是束手就擒,女皇陛下看在你是她亲生的份上,还能对你从轻发落。”甄隐仙说道。
“笑话,如今镇山王已然被擒,公主君的士兵虽然是食了禁药,可是却个个力大无比,以一挡十,所向披靡,而你们这几个人还能折腾出什么风浪!要束手就擒的人应该是你们,要是你们能识时务,说不定本宫还能赏你们一个全尸。”甄莎笑道,充满了胜利的喜悦,虽然她也有些害怕起事失败,但是她将这份害怕隐藏起来,并不让众人发现。
这时候,宁秀师从天而降,她虽然双目失明,然而凭感和听力,她却是能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正对着甄莎:“二公主可知你设的巫蛊漫天云雾为何散去,现在一片清明?”
“难道是你这瞎老太婆做的手脚?”甄莎带着疑问,轻声说道。
她虽然有这样的想法,既然是她提出这个问题,那肯定是与她有关。
可是想归想,她本能的还是不相信眼前的瞎老太婆是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
“没错,正是我瞎老太婆。”虽然甄莎的声音很轻,但是宁秀师居然听得非常真切。
“瞎老太婆,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甄莎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真是半路杀出程咬金,若是这瞎老太婆影响了她的大业,她可就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了。只是不明白这瞎老太婆为何要与她甄莎过不去。
甄莎正这么想着,一边宁秀师马上就知道了她的心中所想,她怒道:“二公主,你居然千里追杀我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了吗?”
“你的孩子?放肆,本宫何时追杀你的孩子,你不要血口喷人!”甄莎说得非常激昂,那是因为她是从心底里真的觉得她没有任何得罪这瞎老太婆的地方,若说她千里追杀她的孩子,她甄莎自己看来,那是根本就没有事情。
“你想将我儿摇冰抓去练蛊,做一些对孜牧河不利的事情,难道你没有那样想过吗?”宁秀师如今已经知道真相,虽然她明白马天行有可能是她的孩子,而那位甄莎千里追杀的孩子则是大公主调包的,但是,在善妙她们七煞阵回来之前,她还是蒙在鼓里,一直以为那阴阳体的可怜孩子就是她的摇冰。
“你说的那个阴阳体怪胎啊,那可是我太女姐姐产下的怪物,也不知道她是行为不检点还是男宠纳太多,居然生下这样一个怪物。他并不是你的孩子。可笑的是这样德行的人,居然可以入住中宫,成为太女。”甄莎平淡地说道,带着对甄纯的轻蔑与不屑。
反正这太女皇上,她都不会让她们活过今天的,也就不需要什么秘密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了。
这时候,太女看看女皇陛下,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的确是犯了欺君之罪,调包了皇孙。
当马当先在她的面前晃注灵桃木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她自己孩子的身份,只是碍于一直瞒着女皇陛下,她不好现在承认当年所做的事情。
而这下,女皇所知的真相就更多了,信息量让她自己都无法直面。
原来一直疼爱的皇孙马天行居然是被调包的,那真的皇孙呢。在哪里?并且听甄莎所说,还是个阴阳体,这让女皇非常心痛又非常寒心。
她手下的两个女儿,居然一个个背地里都搞些小动作,欺骗于她,若论罪,一个忤逆谋上,一个欺君易子,这两人犯的都是重罪。
“即使他不是我的孩子,可是我的孩子被调包后住进了皇宫,生活过得非常舒适,这个可怜的孩子却承受了我儿摇冰应受的各种苦难,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宁秀师冷冷地说道,表示着她并不会因为那个阴阳体孩子是被调包的而非她的亲生骨肉而放弃向甄莎寻仇。
“你们都将活不过今天,这孜牧河将会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探亭,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抓起来,关进地下暗涌。”甄莎露出了她的嘴脸,看样子,是要母女撕.逼,她是要将这些人全部谋害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