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颜汐可不知道沈煜心里的小九九,她想了想,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受伤的印象,很快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毕竟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被当场抓包的事情。
“那个,王爷,看在我受了伤的份上,要不今日还是算了吧!”看着沈煜的样子,雪颜汐还以为他是因为加重了自己伤势的原因,所以有些愧疚。于是她打棍随上,想要利用对方的愧疚之意,赶紧将这一件事情给揭过去。
雪颜汐这话倒是提醒了沈煜,他虽然是有些怀疑这伤势的由来与自己有关,但他本身又不会在意这些,故而也没有多想。只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也不急着跟王妃算账,而是带着一众人回了王府。
在沈煜一众人离开之后,苏济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果然,这一番守株待兔没有白费,本皇子就知道这沈煜不会只是为了找一个小偷,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堵这个妄图逃跑的东黎郡主…”
苏济本来只是想要返回包厢继续享乐的,结果很快就看到了一些训练有素的人走了进来。
虽然这些人伪装的很好,但那股与生俱来的气势却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苏济又联想到刚才匆匆离去的沈煜,便留心了这一切,并派人暗中查看。
这一看,果然发现醉梦馆附近遍布一些形迹可疑的暗卫。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装作败兴而去的样子,实则暗中去而复返,并躲藏了起来。之后又听手下说这醉梦馆的后门有一群人。
也正是这样,这才叫他发现了这一切。
“事情的走向越来越有趣了!看来,本殿下有必要找个时间,会一会这个多次逃跑却未果的东黎郡主了!”苏济看了看那远去的人影,大笑一声,这才扬长而去。
……
宸王府,皓月阁,也是沈煜平时居住兼办公的所在。
只见沈煜端坐在皓月阁待客厅的最高位,神情难言莫测,看不出喜怒。
墨竹身为近侍,候在一旁,作聋哑状,不看、不听亦不闻。
雪颜汐站在沈煜的座下,身边正摊开了一个包袱,里面除了有不少的瓶瓶罐罐,还有些衣物什么的……
而这些,正是她从那醉梦馆带出来的行李。
阿伊娃跪在正中间,整个人害怕的不行,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欧阳沐则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坐在一旁,那双目炯炯有神的样子,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更是就差手里抓一把瓜子了。
“说吧!王妃这么费尽心思出府,只是为了去那醉梦馆这种烟花之地?还是说王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沈煜直接开门见山。
“我要说我只是被憋的太久了,所以想出去见识一下,正好看到这醉梦馆繁华热闹,所以就进去了,王爷信是不信?”雪颜汐捶了捶自己那站的有些麻木的双腿,找了个她自己也不信的理由。
“王妃要是本王的话,会信这一套说辞吗?”沈煜脸上露出一副‘本王像是这么好欺骗的吗’的表情,冷嘲热讽道。
“算了,反正事实我也已经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雪颜汐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懒得再辩解了。
“呵!既然王妃不想说实话,那就直接受罚吧!你身为本王的王妃,未经允许,擅自离府在先,之后又去了那三教九流之地,实该好好的惩罚一下。不过该怎么罚,本王要好好的想一想。”沈煜也不看雪颜汐,转而看向阿伊娃:“至于你,身为王妃的贴身丫鬟,居然连自己的主子也看不住,这样不顶用的丫鬟,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直接乱棍打死。”
“王…王爷,饶…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阿伊娃吓得赶紧求情。
“王爷,阿伊娃是我的贴身丫鬟,是我从东黎带来的,与我情同姐妹,不似一般的婢子。而且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听从我的话的缘故,你凭什么任意处置她?”雪颜汐顿时急了。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阿布颜汐,但阿伊娃何其无辜,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被决定了命运,怎能不叫她激动?
“婢子就是婢子,王妃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态?你现在不仅是东黎国的郡主,更是本王的王妃,你的丫鬟当然应该忠于你,这是她的本分,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不过这丫鬟太过愚忠了,在本王看来,好的丫鬟,不应该只是傻傻的听从命令,而是要忠心护主。当然,这护主自然也包括劝诫自己的主子,不能任由她去犯错…很明显,她并没有做到这些,也就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丫鬟…既然不合格,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沈煜的语气很是随意,处置个人就像是在说丢掉什么垃圾。
雪颜汐这时才体会到这宸王的可怕,也这才明白为什么都说他杀伐果决!
感情有些人命在他的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就算是眨眼之间取人性命,他也个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王妃,这丫鬟的命可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是从实招来还是继续隐瞒,全凭王妃自己的决定!”沈煜这看似是给了对方一个选择,但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项单选题。
“郡主!”阿伊娃可怜兮兮的叫了声郡主。
“我想要逃婚!”雪颜汐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知道,依照目前的趋势,什么都不说是不现实的。
可事关她的生命安全,尤其是她的真实身份问题,那更是不可与人道也。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编造一个可以说服他人的理由。
毕竟像沈煜这种精明之人,寻常的理由根本就骗不过他。
不过好在这具身体的原主是真的逃过婚的,她这般说来也不算是完全的说谎。
沈煜也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一个理由,当即就被整蒙了。
他想过对方会与自己虚与委蛇,更甚者会扯些没什么用的谎言,他也做好了驳斥的准备。
可是当对方扔出这么一个无法辩驳的理由的时候,他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