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茵是宸王的姬妾,府里的下人们都称其为‘姚如夫人’,梨雨院正是她的住所。
如夫人如夫人,她的身份显而易见。
李美人和王美人是王贵妃赐下的,因为没有位份,也没有独属于自己的院子,只能暂时被安置在姚如夫人的偏院内。
“王姐姐,你听说了吗?”李美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听说什么?”王美人正忙着给一盆花剪枝,对于李美人的话,显得不是很有兴趣。
“王姐姐还不知道吗?现在下人们都在议论王爷昨夜留宿绘雪阁的事,今早离开的时候,更是特意吩咐下人们不要惊扰了里面的主子……啧!啧!啧!之前我只道王爷不近女色,庄王妃也好,姚如夫人也罢,可从未得到过王爷这般的体贴关心。
远的不说,我和王姐姐进王府也有些时日了,除了匆匆瞥见过几次外,愣是连王爷的面都没有亲见!可人家不一样,身份上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又得了王爷的恩宠,这叫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王府立足啊?”李美人很是担心自己的未来。
“人家有这般强硬的后台傍身,着实不是我等可以比美的!”
“什么绝美非常?我看也就那样!再说我等也不差啊!其实要我说啊!此等东黎来的狐媚贱人,还真的是手段了得,这才来几天,就把王爷迷得团团转,真是安分不得!”李美人咬牙切齿道。
“你也不必如此,我们左右不过是个没有身份的美人!若说急迫,在我们之上,不是还有庄王妃和姚如夫人吗?”王美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美人’一词,是王美人最不想听到的,却又是府里每一个人对她的称呼。
哪怕是胆小如姚如夫人,好歹还有个夫人的名头。
可她们呢?更是连个姬妾都不如。
这还不是因为她和李美人没有身份,下人们不知如何称呼她们。
呵!美人,说的好听点,她们有成为美人的资本,但何尝不是讽刺她们只能以色侍人?
王美人不自觉的将手里的枝剪握紧了些。
“也不知庄王妃是不是为了避那个阿布王妃的锋芒?人一直不在府内,至于那个胆小如鼠的姚如夫人,更是指望不上了。”提到这两个人,李美人语气中尽是鄙夷之意。
“那又如何?庄王妃此举不恰好证明了她和那阿布王妃的矛盾吗?要知道,她的王妃之位可是差点因为这个阿布王妃而不保的。所以她和那阿布王妃之间可是有着解不开的死结!说不定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契机,好好谋划一番!”王美人的眼中尽是算计之色,说到此处,那种势在必得的架势更是溢于言表。
“可那庄王妃现在不在府里,我们怎么谋划?”王美人有些不解。
“说你愚笨,你还真的不动脑子,也不知道贵妃娘娘怎么会找你与我一起?”王美人有些不屑于李美人的胸大无脑,要不是因为两人注定是抱团的架势,她是真的不愿与这李美人为伍。
她忍,等她站稳脚跟,定要叫这贱人好看。
李美人压下心底的愤怒,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我知道自己不善于谋划,所以这才来求教姐姐啊!”李美人知道自己的计谋比不过王美人,所以也不怕在她面前露怯。
“她不在,我们还不能让她回来了?她可是王妃,身份在那摆着,今日不在,明日不在,那后日还能缺席?”王美人提点道。
难道那庄王妃还能一辈子不回来了?
这便是王美人自信的所在。
“后日?庄王妃后日就回来了?”李美人越听越糊涂了。
“罢了,你也不必深究了,反正你只要知道庄王妃早晚会回来的,就够了!”对此,王美人已经无力吐槽了。
“看来王姐姐早就谋划好了,只是那庄王妃在人前一贯的与世无争,她真的会与阿布王妃对上吗?”王美人想起庄王妃平时的言行,不是很乐观。
“庄王妃在人前的姿态的确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你别忘了,现在可是有人直接挑战了她的权威!更是差点把她从正王妃的位置上拉下去,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她真能做到无动于衷?”王美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姐姐这招可真是高啊!”李美人佩服不已。
世人皆传宸王活不过二十五岁,不管是真是假,依照他现在的岁数,也就是这几年的光景了。她要是不能在宸王死之前,在这宸王府站稳脚跟,等宸王一死,她的下场可不会好到哪儿去!
“一个字,等!”王美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等什么?”
“等庄王妃回来,这场戏,只有等她回来了,才能唱的起来。”王美人看着李美人一脸疑惑的样子,继续提醒道:“不论庄王妃是不是真的与世无争,就冲她和阿布王妃两个人的身份,那也不能真的和睦相处下去。”
“可要是那庄王妃一直不行动呢?”李美人还是有些担心。
“那就添把火,把她的妒火给勾出来,再不济,也该让她增加点危机意识,我们才好坐山观虎斗!”王美人冷笑一声,并在李美人的目视下,取出一封信。
“来人!”王美人对着门口叫着。
很快,一个奴婢走了进来。
“去,将这封信交给王麻子,让他找人给庄王妃送去!就说我担心庄王妃的身体情况,又见她久不在府上,便将府里的事情与王妃一语,要说的话皆在信中,希望王妃身体尽快康复,能够早日回府。”
“是,小的知道!”
“让那送信之人不必急着回来,找个机会,将府内近期发生的事情和庄王妃身边的人说道说道……记住,尤其是王爷和阿布王妃的事情!”王美人继续吩咐道。
“王姐姐,你这是…”李美人全程目睹了这一幕,好像懂了,又好像有些困惑。
“佛曰,不可说!”王美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抬头望了望天,自语道:“这王府的天也该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