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大堂前,众人面面相窥,看着台上台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谁也不敢发声,台下的温情一身红衣,螓首蛾眉,挺拔着腰身,赤红色的齐腰纱裙,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极为巧妙,她那双妖艳勾人的眼睛加上额心红艳艳的凤尾花印记,衬托出肌肤白皙,红唇诱人,她长长的像扇子的睫毛轻轻扇动,露出像黑珍珠的眼睛盯着台上的人,眼尾之间含着一点儿笑意,似在嘲讽台上的人。
台上的温静,一身鹅黄色长裙,头上别着黄粉相间的绢花,耳边是珍珠长耳坠,颈上戴金璎珞圈镶嵌着红宝石与珍珠,看起来贵气逼人又清纯可人,她端庄地坐在温老太太身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额心的红色印记,被刘海挡住看起来若隐若现,她正瞪大着眼睛看着台下的人,眼神里透露出掩盖不了的惊讶。
看到温情的脸后,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眼神躲藏着,胆怯得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旁的温老太太看得忍不住心疼,台下的秦殷却看不见似的,走到温情身边,红着眼眶伸出手想去拉温情的手,却别温情不留痕迹地躲过了,虽如此秦殷的眼里却还是满满的都是温情。
温静一看,眼神更加暗淡了,温老太太生气的摇了摇头,一把拉过温静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温静一看红了眼眶,低下头去,假意玩弄着手指,看起来似一脸无所谓,温老太太转身看着台下温情,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我也认了,就算你是我温家遗失多年的子孙,从今儿起,你的一切都得改,我会专门派教养的嬷嬷去教导你,将你一身子的从青楼里带出来气息给我改掉。”
“我不是想逼迫你什么,只是这温家,不比寻常百姓人家,以后你一行一动代表的都是温家的门面,我们温氏一族,历代为皇家效命,姑娘们的出身更是一等一的好,虽比不得皇亲国戚,但是也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小姐。”温老太太说
“当初你在那莞城丢失了,也不是我们想要的,你父母也在莞城苦苦寻找了你多年,却不想你却流落到了帝京。”温老太太道。
“唉~天意如此,我们便只能认命,如今有幸你回来了,便好好学,免得丢了温家的脸面,影响了其他的姑娘,温家也自然会好好补偿你的。”温老太太又道。
秦殷吃惊的回头看着温老太太,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温老太太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温情看了看台上的人,再看了看身边秦殷,轻声吐出了一声仅自己能听到的冷笑,失望地放开了手中死死掐住的手掌,低头朝温老太太福了福身,轻轻地应了声“是。”
温老太太点了点,道:“你能理解体谅我们的苦心便好,来!也来认识一番,这是你妹妹温静。”说着便拉起身边的温静走到温情面前。
温情看了看温静,面无表情地朝她福了福身道:“见过妹妹。”
温静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也朝温情福了福身道:“见过姐姐。”
温老太太点了点,道:“以后你们便好生相处,你二人一母同胎,理应相互照应些。”
二人听完温老太太说,便朝温老太太福了福身齐声应了声“是。”
随后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挥手让温情下去休息了,同时吩咐一旁的朱嬷嬷一同陪着温情下去。
温静一见温情下去了,只觉得心情复杂,一时无法面对母亲那张脸,心里又难受得厉害,便对温老太太和秦殷福了福身,便也告退回自个的院子里去了。
温情、温静一下去,秦殷便着急地对着温老太太说“母亲!情儿才刚回来!为何要对她如此严格?”
温老太太一听,生气地用拐杖锤了锤地面,道:“又如何?严格些不好么?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是要全京城的人嘲笑我们温家么?”
“可是……她也受了很多苦呀,我都还没好好补偿她……”秦殷说着哭了出来。
“哼,既然进了温家,补偿的事便有的是时间,你别忘了,府里可不止温情一个小姐,若是外头传温情是从青楼里找到的,你让府里其他姑娘怎么说亲,再说左右以后给她找个家世好的好夫婿,补偿她不就可以么?”温老太太道。
“可是……可是……”秦殷哭着道。
“秦氏,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今儿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温老太太生气地道。
“是!我承认我们温家确实欠温情很多,可是已经亏欠了一个便不可再亏欠另一个了呀,刚刚静静那丫头一直在忍着不哭出来,难道你都没看到么?”温老太太又道。
“已经毁了一个温情,我也心痛,现在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去补救了,将来我也会给温情找个家事好的男子,让她嫁过去,嫁妆我也会给多些,当补偿她,如今也只能这样不是?”温老太太痛心地道。
“都是儿媳的错,若是当初我自己替她去了,今儿也不至于毁了她……呜呜呜……”秦殷说着痛哭了起来。
“事已至此,你这般哭哭啼啼有能做得了什么,还不如想想如何让两个孩子更好。”温老太太生气地指责道。
“呜呜呜……”秦殷一听只默默地在一旁擦眼泪。
温老太太听着有些烦躁,便挥手让秦氏告退,秦殷也不好再久留,心中又着急去见温情,便擦了擦眼泪,福身告退了。
秦殷一离开,温老太太头疼地扶额,身边的贴身丫头晴儿一看便知老太太头痛症又犯了,又便跑到温老太太身边轻轻地为她揉了揉太阳穴,温老太太看了一眼她,便闭眼随她去了。
随后边道:“唉~造孽呀,老天爷真是狠心呀,何不让他们十五年前便把那孩子找到呢?如今找回来的,还不如十五年前便死在莞城那里来得干净,这个如何是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