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沙一回到内室里便伏在床边大哭了起来,哭得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一旁玉钰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对着灵沙说:“少夫人这又是何必呢,和少爷说清楚便好了,为何不说出珍珠姐姐的事来,这样少爷便不会恼怒少夫人了。”
“我说了有能如何,太太她那边又如何会放过,你们爷向来有孝心,若太太闹一下,你们爷有何事不会应了他,如今他倒是嘴急,透露了心声,我原在他心中是这等模样,我心疼欲绝,只觉得这些年的付出,便是喂了狗般……呜呜呜呜。”灵沙说完又哭了起来,只觉得心中有无数的苦,无法言出,自己的付出可远远比看到的多了许多,原来做人便是如此,山神姐姐说得没错,原来人真的都是虚情假意的,想完便愈加伤情了。
玉钰看灵沙哭得愈加厉害,便不敢再开口,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跟着流泪,心想着太太可真狠心,少夫人自入门来为林府付出多少大家有目共睹,还有爷和少夫人恩爱有加,并未像现在般闹成得如此,太太此番真是伤透了少夫人的心呢。
……
夏日悄悄离去,已是快要入秋了。微风习习,惹得园子里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夜风开始带了更深的凉意,天上的月亮高傲又冷清地发出微光,洒落在地面上,林舒坐在石凳上,拿去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旁的王轩见杯中无酒便默默地添上,林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一壶老酒逐渐见底,石桌的一旁已经可见三、四壶凌乱倒地的空酒壶,见林舒双颊通红,双眼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喝着酒,看起来似已经醉了。
一旁的王轩很是着急,心想这都第五壶了,再喝下去可如何是好,但又没听到林舒叫停,又见林舒还有意再继续喝,便咬咬牙,狠下心,朝前夺了林舒手中的酒杯,道:“爷可不能再喝了,再喝可是要出事了。”
林舒抬头撇了一眼王轩,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壶,伸手直接抢了过来,道:“多管闲事,滚!”随后又自顾自地喝起酒来,王轩气得跺了一下脚,但又无可奈何,便转身打算去少夫人那头,让夫人来劝,于是偷偷拿走剩下的未开的酒,便去了饮露阁。
林舒喝得醉如烂泥,走起来路来摇摇晃晃,凭着自己意识想走去饮露阁,另一头的于凤听丫头来报说饮露阁的那两位今夜闹得不开心,爷正在花园里喝闷酒呢,于凤一听可把乐坏了,立马命人煮了醒酒汤,又把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拿着那醒酒汤,一扭一扭地往花园走去。
王轩来报时,灵沙刚哭完觉得很累,便在玉钰的伺候下准备入睡,听闻林舒在花园喝得醉如烂泥,心里又委屈但又忍不住心疼,犹豫了一会还是起身命人准备了醒酒汤,打扮准备去花园看看林舒。
于是灵沙一行人便匆匆忙忙地来到花园,却见于凤早在那头正拿着醒酒汤一勺一勺地喂着林舒吃,灵沙一见只觉得眼睛疼得厉害,手紧紧地捏着帕子,只觉得胸口要气炸了,如果现在可以上前去打醒林舒,灵沙怕是早就做了。
一旁的王轩与玉钰看着那边于凤正一脸温柔地喂着爷,又看了看这边灵沙捏着帕子脸色发黑,吓得大气不敢出,玉钰心里头早就把林舒骂了一百个回合了,这头才刚和灵沙吵了架,那头便来招惹于凤,果真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的,想着便狠狠地瞪了身旁的王轩一眼。
王轩看着玉钰瞪了自己一眼,有些讪讪地朝她笑了笑,随后默默地低下了头,心想这接下来的日子自己怕是不好过了,等明儿爷醒了,自己怕是不知如何死了,想着这于凤可真是厉害,自己这才走了多久,便给她钻了空子,唉,真倒霉。
一碗醒酒汤下肚,林舒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灵沙便走了过去,于凤一见灵沙来便起身对灵沙福了福身,道:“灵姐姐来啦,我今晚闲来无事想到这花园走走解解闷,没想到在这遇到了舒哥哥,见他一个人喝了这么多酒,便多事找人拿来醒酒汤给他喝,姐姐不会介意吧……”于凤说完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好似灵沙欺负了她一样。
灵沙握了握拳头,忍住想去揍林舒一顿的冲动,对着于凤笑了笑说:“凤姑娘这是哪里的话,灵沙还没谢凤姑娘好心照顾林舒呢,可是啊……这毕竟男女大防,虽太太今日刚说了……(灵沙一副你懂的样子)但凤姑娘终究还未出嫁,免得招人口舌,丢林家的脸,毕竟姑娘是太太身边长大的人,可莫失了礼节丢了太太的脸。”
于凤听此,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了,僵硬地扬着嘴角,朝灵沙行了行礼,又一脸委屈地说:“是,灵姐姐教训得是,是凤儿越级了,凤儿以后不敢了,只是看舒哥哥一人凤儿心疼才如此……却不知……唉,凤儿以后不敢了,姐姐可莫要生气啊。”
灵沙闻言,心里快要被气笑了,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道:“凤姑娘言过了,灵沙可不敢生气,灵沙只是多嘴了几句,毕竟姑娘是太太的人,教训姑娘的事还轮不到灵沙来做,灵沙也不过是叮嘱姑娘几句罢了,若姑娘觉得灵沙说错了,便当没听过吧。”
灵沙说完便转身看着王轩道:“还不去扶你家主子过来回饮露阁?”
王轩立马跑到林舒跟前,从于凤手中扶过林舒,一步一步的走到灵沙后边,灵沙见此对着于凤笑了笑,说:“今日真是麻烦姑娘了,我替林舒先谢过姑娘了,夜露寒重,林舒又刚饮了酒,灵沙便不久留了,先行告退,姑娘请随意。”说完便转身离去。
于凤看着灵沙离去的背景,刚刚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阴暗了下来,狠毒的盯着灵沙离去的方向,生气地跺了跺脚,拿起手帕撕碎了扔在地上,转身对着一旁瑟瑟发抖的一直跟着自己的丫头说:“知道怎么收场的吧?”说完狠狠地挥挥自己的衣袖,然后转身离开,那丫头看于凤一离开便松了口气,腿软得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