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天气回暖,遍地桃花朵朵,笼罩着整个帝京,满地的春色撩人,让沉寂的冬日彻底地过去了,春的到来,却也带来好消息,远在西北的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也终于班师回朝了,温情的内心也因此渐渐地躁动起来了。
大军回朝的那一日,温情终是抵不过思念,偷偷驾着马车在远远的地方偷偷观望,莫子息随着大队伍一同入宫去复命,一路上接受着百姓们的欢呼,温情坐在远处的马车,远远地看着他,心中激动无比,却也满足至极。
莫子息心里想着温情,念着温情,于是入宫复命后,便匆匆回府,先是同父亲一同去拜见祖母,后便匆匆去见了母亲,与母亲闲聊后便婉约地说起这件事。
莫夫人一听,大喜,自从自己的儿子决定与父亲一同去边疆上阵杀敌的那时起,其实莫夫人心中是拒绝的,但是在莫子息与莫副将坚持下,也慢慢地接受这件事。
后莫子息去了边疆,也从未考虑过婚姻之事,这些年来,这帝京的姑娘们也因莫子息常年在边疆不愿意一人嫁过去独守空房,眼看着莫子息年纪越来越大,这让着急着抱孙的莫夫人愁得直掉发。
如今他一说起这事,莫夫人高兴得不得了。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呀?”莫夫人笑着问。
莫子息一听,朝莫夫人笑着道:“是温家的妹妹。”
莫夫人一听,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温家的妹妹?子息啊!可是温将军府的姑娘?”
莫子息点了点头道:“正是!”
莫夫人一听,眉头皱得更加厉害,随后转身对着身边的贴身丫头玉环,小声地道:“早些日子,圣上赐婚给四皇子的,是不是也是温府的姑娘?”
那丫头一听,表情严肃,对着莫夫人点了点头,道:“正是!”
莫夫人听完,脸上已经完全没了笑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对着莫子息,道:“子息可否有别的欢喜的姑娘?”
莫子息一听,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又疑惑地道:“母亲为何如此说,可是有何不妥?”
见莫子息着急的样子,莫夫人明白自己的儿子怕是非此人不可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莫尽出专情根,一旦认定了,便难以自拔,于是莫夫人惆怅了许久,才缓缓叹息道:“既是如此,我与你父亲商讨过后,再与你说可好?”
“为何需要商讨?父亲与师父交好,我们两家结亲不是更加亲近?”莫子息皱眉问到。
莫夫人听此脸色更加不好了,眉头一刻也没有松下来,对着莫子息道:“成亲乃是大事,就是你父亲与我同意,也需要求取你师父的同意,人家堂堂大将军府里的宝贝姑娘,就凭你一个小兵小将就想求娶,就算他是你师父,要是我也要斟酌一番好么?”
莫子息一听,脸一红,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起来,道:“母亲说得有道理,是子息莽撞了。”
莫夫人叹了叹气,道:“我的傻儿子呀!你也不小了,何时才能像个大人一样,做事不那么莽撞呀!”
莫子息一听,有些愧疚地朝莫夫人俯身行礼道:“让母亲操心了,都是儿子的错。”
莫夫人一听,嗔怪着道:“你也知道,一回来就给我下这么大的难题。”
随后又叹气道:“你刚回府,一路上也辛苦了,且去梳洗一番,好好歇息吧!”
莫子息一听,点了点头,便向莫夫人拱手行礼道:“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去吧!好生歇息!我已经命厨房温好酒菜送到你莫栖楼去了。”莫夫人微笑着道。
“儿子谢过母亲,就先退下了”莫子拜别道。
莫夫人点了点头后,莫子息便起身胯步离去。
莫夫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下淡了下来,满脸忧愁地大叹一口气,对着身边的玉环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玉环走至她身边,轻轻托扶着她的手,道:“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忧,温府二小姐虽许配给了四皇子,但不是还有大小姐么?那大小姐虽然是半路找回来的,但是奴婢那日在宴席上远远一看,那气度不比二小姐的差,就是……”
说着轻轻凑到莫夫人的耳边,道:“就是这朝堂动乱,若是与皇家攀上关系,怕是不妥。”
莫夫人一听,忍不住叹息道:“正是因为此事,我才愁死了呀!选谁不好,偏偏是那府上的,唉~造孽啊~”
……
那日后,莫夫人与莫副将商讨了一夜,莫副将一听是温情,便一口应了下来,这让莫夫人惊讶不已,后来莫副将只是说了一句“那姑娘对我有恩。”便没了下文,这事也就这样定了下来了。
四月中旬,莫家向温府提亲,近日一直没有露脸的温老太太,却突然出现,且满口答应下了这门婚事,秦氏见温老太太答应下来了,便也随之接受了下来。
答应完莫府的求亲后,那夜温老太太突然召集了温氏夫妇去留心阁说话,这一说话便聊至夜深,二人才慢慢从留心阁出来,出来时二人神色沉重,秦氏的脸色更是不好,好似哭过,苍白的一发不可收拾。
不日后,温老太太又命人请温情去留心阁说话。
温情一入门,便见温老太太跪在佛主面前,双眼禁闭,口中默念着佛经,知道老太太信佛,虽不知老太太召自己来是何意,可是温情还是端端正正的跪在她的身后。
随后朱嬷嬷遣退了屋内的所有奴才,带着青青一同下去,留温情与温老太太二人在屋中。
温情虽不知道温老太太唤自己来是为何事,但心中隐隐约约开始不安了起来,忍着不安的情绪,温情默默地跪在老太太的身后,朝她拜了拜道:“见过祖母。”
温老太太并未理会温情,而且继续默默地念着自己的佛经,滑动着手中的佛珠,虔心地礼佛,仿佛这样便可以洗脱这一身的罪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