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莲池,再走一段路便是虚空大师日日诵经的地方,门前栽种这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挺拔翠绿,树下放着圆形石凳石桌,上摆着一盘棋,上面白子黑子各布棋阵,一盘放着一香炉内燃香烟,闻之似沉香,余烟袅袅,如灵蛇般飞向天空,又在半空中散得无影无踪,石凳上坐着一老者,身着袈裟,看起慈目善目,一副与世无争、心平气和的样子,正认真的看着棋盘,自己与自己下棋。
灵沙随着小和尚来到虚空大师的面前,朝着虚空大师鞠了个躬问了声好,虚空大师闻言放下拿在手中的棋子,起身,左伸手放置胸前,右手拿着一串檀木珠子,也朝灵沙鞠了个躬,说:“灵施主请。”随后伸手指向自己面前的一张石凳。
灵沙听到虚空大师唤自己灵施主,便吃惊,心想这虚空大师果真不一般,便俯身坐了下去,一旁的珍珠忍不住道:“大师叫错了,我家主子姓江,现嫁与城西林府,现是江林氏,灵乃我家主子的名,她名唤灵沙。”
虚空大师听了笑了起来,道:“灵施主这丫头倒是不错,可惜命差了点,若是心定必是个有福气,若是心不定……阿弥陀福,善哉善哉。”
“大师此话何意?”灵沙听此有些着急便问。
“贫僧已经说得够多了,施主还是问问自己的问题吧。”虚空大师微笑着说。
“是灵沙过分了,大师莫怪。”随后灵沙从袖口拿出刚刚求的签文,道:“这是灵沙刚刚求到的签文,劳烦大师解一下。”
虚空接过灵沙的签文,仔细地看了看,随后递还给灵沙对说:“施主你命中有一子,有缘还会再见的。”虚空大师说
“大师的意思是……那孩子还会再与我结缘是么?”灵沙期望地看着虚空说
“阿弥陀福,多行善者,必能达其所愿。”虚空道。
“好!好好!灵沙定会行善积德,若我那孩儿还能与我结缘,要我做一千一万件善事,我也愿意。”灵沙喜极而泣地说。
“还有,施主命中有劫,此劫因为施主身上有不属于施主的东西,而且施主本不属于这里,既已经报了恩情,该回属于你的地方去,不然福祸相依,是福亦是劫。”虚空大师说。
灵沙看了看虚空,心里有些惊讶,说:“不属于我的东西?这是何意?”
“阿弥陀福,善哉善哉,佛曰不可说,需施主自己去参悟。”虚空说
灵沙见虚空并未解答有些低落,便黯然失色地说:“灵沙……明白了,谢大师解惑。”
“阿弥陀福,贫僧说已说尽,至于如何抉择在于施主,福祸相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施主的命,贫僧这里已经没有施主想要的答案了,施主请回吧。”虚空道。
灵沙听此,低下了头,心情很是低落,但还是起身,朝虚空大师行了礼,随后在带着珍珠离去。
虚空看着灵沙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前运好坏事多变,唉……我佛慈悲,善哉善哉。”说完便执起黑子,继续棋子间的斗智斗勇。
……
灵沙自从莲花寺回来时,便日日想着虚空话中的含义,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了许久依旧没有什么头绪,只觉得自己三百年来潜心修炼,也从不去杀害其他灵并夺取其他的灵力,自己身上如何有其他人的东西,想着想着便觉得头晕脑胀,便随他而去不在做回想。
林舒一入门便看到灵沙正眯着眼,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在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此林舒以为灵沙又不舒服,便急忙跑过去扶着灵沙神色担忧地道:“可是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
灵沙抬头睁开眼睛,一看是林舒,便微微笑着道:“没有,只是想了些事,有些劳神了,放心,我还不至于纤弱到如此。”
林舒见灵沙笑了,心里很是开心,这是灵沙生病以来第一次对着自己笑了,但虽然内心是开心的,依旧不放心的道:“你要是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定要说出来。”说着又牵起灵沙的手,在自己手上揉了揉道:“我心知你因上次的事对我有怨恨,我早些上朝时,皇上单独叫了我去书房商量一些事的时候,走前随手问了我,你身体如何,还有夸你医术了得,我心里很是惊奇,很想知道拿起发生了什么,便跑去问了刘公公,我这才知道……”林舒说着鼻头酸了起来,一把抱住了灵沙,头靠在灵沙的肩上,怕灵沙看到自己红了眼眶的样子。
“那孩子……(林舒哽咽了一下)听说在你帮我施针的时候……没的,你向来身体便很好,但那日胎象不稳,加之为我劳神劳力才这样的,我心中很是内疚,若不是我……也不害得你如此,对不起,娘子,我之后做事前会再三思虑,我发誓会好好待你的,你可……还愿意原谅我。”林舒说。
灵沙感受到林舒说起这事时身体微微颤抖,颈部传来一阵温热,便知林舒这些日子心里怕也很难受,毕竟那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再想想这些日子来,他日日陪在自己身边,小心翼翼的样子,当初那个风光满面的榜花郎,如何是今日满脸胡渣的样子,心里便有些心疼了,伸手抚了抚林舒的背,道:“唉……我早就不生你气了,若说恨,我便是恨自己没早些发现,如今已经这样了,我这些日子也想通了,放下了,只是希望你未来做事应当多多思虑一下我和母亲,林家也只剩下你一男丁,你若是出来什么事,叫母亲与我该如何是好。”
“好,娘子教训得对,林舒会一直谨记在心的。”林舒说
“你能记住便好。”灵沙说完便推开林舒。林舒一时被推,还未反应过来,一脸不解地看着灵沙。
灵沙看着他一脸呆呆地样子,只觉得仿佛回到了刚成亲时他与自己相处事事迁就自己,每每都呆呆地样子,起身捂嘴偷偷笑着说:“夫君也该刮胡子了,那胡子扎得妾身有些疼。”说完伸手揉揉自己的脖子,林舒听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瞬间满脸通红,随后朝灵沙敬礼一脸愧疚地道:“是为夫的错,为夫这就去刮掉。”说完便跑了出去,背影颇似落荒而逃。
灵沙见此,在房内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