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轩边收拾书本,边嘀嘀嘟嘟地说着林舒所说的事,却没有注意一旁珍珠早已经泪流满面了。直到王轩说得有些口干舌燥才意识到身后的珍珠一直很安静,并不像原来的她,这才有些疑惑地回头,准备调侃一下她,今日倒是有些淑女,谁知回头一看,却看到她满脸的泪痕,一时有着不知所措地道:“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开玩笑的,你别认真呀,我也……也只是……表达一下少爷的意思吗?语气有什么不对的,你别生气,也别哭了。”
王轩以为自己说话太过于随意,没有估计珍珠的心情,便一直向珍珠道歉,睡知珍珠听完心里更加难受了,哭着愈加厉害,王轩一听,手忙脚乱了起来,急忙地道:“诶……你别哭啦……怎么了嘛……我错了,我错了可以么?我道歉,我道歉可以么?哎呦……你可别哭了。”说完看了一下四周,伸手挠了挠头,脸涨红成猪肝色,不知如何是好。
珍珠哭了一会才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轩,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我……我……对不起,我忍不住……小姐已经好多天没叫我贴身伺候了,我心里难受……呜呜……如今姑爷要我过去,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呜呜……也不知小姐她……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呜呜……”珍珠说完又难过得直掉眼泪。
王轩一听,便一下都明白了,原是如此,难怪见珍珠都不去灵沙那儿伺候,却来这儿晾书,于是为难的挠了挠头,正思考着怎么解决问题才好,见珍珠还是在一旁坐着,默默地哭了,王轩有些烦躁地道:“你先别哭了,先想个法子看看怎么办才好?如此下去也不行呀,我先去和爷汇报一下,看看爷如何解决,你就别在这儿哭了,先好好的,看看能否找个机会,让夫人原谅你先,你是夫人带来的,夫人理应不会不理你的。”
王轩说完拍了拍珍珠的肩膀,便转身去找林舒去了,余留珍珠一人对这那些人一样高的书,默默地哭着,随后她擦了擦眼泪,拿起一旁的书,默默地晾了起来……
……
思露苑的一处小院子里于凤对着铜镜一遍一遍地换着发簪,想着一会定要光鲜亮丽地去见一下林舒,如今自己已经嫁给了林舒,昨夜里也和林舒同了房,这会儿自己便是堂堂正正的了,若是自己的肚子争气为林舒生了一儿半女的,在找个机会让江氏下堂,这林府当家主母还不是自己的,想着便捂嘴笑了起来,身子朝前动了一下,一旁为于凤别发簪的丫头一时没注意,便弄疼了一下于凤,于凤痛叫了一声,只见那丫头,颤抖着跪了下来,磕头直呼“凤姨娘,饶命。”
于凤一脚踢在那丫头身上,大骂起来,又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所幸并未又什么受损,想着自己才刚成亲,莫让这晦气事恼怒了自己,于是道:“还不滚过来伺候,要是再笨手苯脚的,我要你好看。”
“姨娘饶命呀,姨娘饶命呀,奴婢这就帮姨娘弄好,求姨娘饶命。”那丫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朝于凤磕了好几个头后,起身到于凤身边,小心翼翼地做完最后没做完的事,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于凤等待她下一步的吩咐,于凤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扶着头上的金簪起身,道:“嗯,还是你的手巧,小心伺候着,以后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了二心,后果你知道的。”说完眼神像毒蛇一样,恶狠狠地着那丫头,那丫头身子抖动了一下道:“奴婢,身死都是凤姨娘的人。”
“呵,算你还有点眼色,你以后便会明白跟着我是对的。”说完笑了笑,又似很温柔似地扶起那丫头,抓过她的的手拍了拍。
这时门外来报,夫人有请,于凤眯着眼笑了笑,自己被林舒限制住了不能去见江氏,想着今早林舒离开时,冷着脸对自己说,不要去打扰江氏的时候,自己心里便淤积着一股气,如今她这个妾,当家主母却是不知道的,搞得自己就像外室一样,但是又想着自己现在还未有儿女傍身,于是便生生忍了下来,只是没想到,自己不去找江氏,如今这江氏却找上门来了,那就别怪自己了,要是林舒问起那也是那江氏自己找的,与自己无关,于是勾起了嘴角,伸出手来,一旁的丫头自然地伸手扶着,道:“纯儿,走!与我去会会夫人。”
转身朝门外走了出去。
……
饮露阁内,灵沙拿着刚刚林舒画坏了的那副画,找了个画框表了起来,挂在自己的书案前,反复地看了看,一旁玉钰很是不解,却又不敢朝前说些什么,想着这几日灵沙对珍珠的态度,心里便有些发慌,连在灵沙身边都战战兢兢的。
玉钰心里正苦恼着怎么让灵沙原谅珍珠,门外便传来小玉儿的喊叫声:“凤姨娘到。”
玉钰心里咯噔了一下,偷偷地看了一眼灵沙,只见灵沙手拿着画,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请她进来。”
随后放下那副画在书案前,转走至茶几前坐了,对着玉钰道:“玉钰,把画挂好,看茶,好生顾着。”
于凤入门时,见灵沙坐在茶几前,手拿着茶杯,正低头轻轻地朝茶杯呼气,于凤见此,整整身上的衣裳,笑着跪了下来,朝灵沙拜了拜,道:“灵沙姐姐安好,凤儿给你请安了。”
灵沙拿着茶水的手顿了一下,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于凤,轻轻地放下杯子,坐正了身子,微微笑着道:“妹妹请起,你来得刚好,来人快扶姨娘起来,看茶。”
于凤这正准备着声泪俱下地表演一番自己也是迫于无奈的心,活生生被灵沙的话给压制了下来,眼里也很是震惊,心想不是说江氏什么都不知道么?如今她这幅模样倒不像不知道,但还是不敢轻易妄为,讪讪地笑了笑,由着下人扶着她坐下。
灵沙看着于凤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满眼嘲意地又拿起自己面前已经凉掉的茶水,有些伤情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