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乐心里一咯噔,盯着他越来越近的脸,不禁吞了吞口水。
此刻的他,眸中尽是她,清澈明亮,毫无其他杂质,就只是温柔地望着她,便让人一下子脸红心跳。
君墨离看着她呆呆的小表情,双唇扬起微小的弧度,笑得云淡风轻,又显得飘逸动人。
他的笑容有些醉人,让她一时间不得不转开视线,以此掩饰怦怦直跳的心脏。
空气中隐隐有暧昧的气息,这让她脑海里回想到了那几次缠绵亲吻,脑袋一热,有些心虚的警告道:“君墨离,你要是再敢胡来,我、我就...”
君墨离疑惑的偏了偏头,耐心等待着她憋了半天的话,
“我就再也不去大理寺了!”
“......”
君墨离原本嘴角还带着笑意,闻言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他眸中情绪莫测,似乎有些波涛汹涌,又似平静无波,然后偏头不再看她。
半响,他只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
叶佳乐看着他继续往前赶路,安抚了一下自己跳得飞快的小心脏后,才又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君墨离收起了全部的笑意,依旧是平日里的平易近人,却也只是如此。
只是叶佳乐没看到他暗暗攥紧的手,有些泛了白,眸中的情绪也有些低落。
俩人遇到夏侯轻雪他们时,他们正拖着疲惫的身体四处寻人。
走了一段路程后,他们便看到了前面一队人。
而对面也发现了他们。
夏侯轻雪在看到叶佳乐时,像是终于绷不住了,一下子扑到叶佳乐怀里哭的汹涌澎湃,哭道:“呜呜~郡主,我还以为你们真的回不来了,吓死我了!”
叶佳乐赶紧回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夏侯轻雪还是第一次当众哭的这么稀里哗啦的。
她平时一直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只要看到她,一整天的阴霾都会随之消散。
在她面前,只有开心欢乐,难得她哭一次,叶佳乐却只能安慰着她。
夏侯轻雪一边哭一边胡乱抹了一下自己哭花的脸,道:“你和世子要是真的死了,我怎么和长公主交代,怎么和丞相和夫人交代,丞相大人本来就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要是知道你出事了,不得真的宰了我!呜呜呜~”
“......”
众人无语。
叶佳乐只好加大力度多安慰安慰她。
至于她说的,自己爹爹每次看到她都像是要吃了她这件事,她还是能摸到点门道的。
遥想前面的几位嫂嫂,曾在一个酒席上同她说过同样的话,想必爹爹是希望将轻雪哄过去当儿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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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不是一件小事,对于谋反的事,君墨离直接让人将事情压了下来,只对外声称不过是土匪肆意横生,抢人钱财。
至于人口失踪时出现的幻觉,其实是中了一种幻香,从而看到的鬼神。
背后操纵者正是邺城县令李允。
当初为了让百姓更加确信鬼神之说,所以让人假扮了巫师、道士和禅师。
而将鬼神传播得更广的,便是平民水生的爹,鬼神娶亲那夜大家都是亲眼目睹的。
其实很简单,不知道水生的爹从哪得来了这幻香,偷偷在祭祀时点进火盆中,聚集在一起的百姓自然是会闻到。
再加上有人刻意引导,将鬼神之说慢慢刻印到百姓的常识中,渐渐地,百姓就深以为然,信了那套说辞。
至于水生他爹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就是他们发现了李允同顾武勾结,一起掳走了许多城中百姓,包括水生村里的人。
李允便以他们亲人的性命相要挟。
不得已,水生他爹只好扮起了鬼神,有幻香的加持,加上天黑灯暗,百姓自然看不清,传言无非就是这样慢慢根深蒂固的。
至于处置的结果,君墨离并没有明说,只道下一任县令任职之后自会按照皇君的仿佛另行处置。
百姓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旁的说辞,君墨离这才带着人启程回京。
在邺城不仅要审理案子,还要安抚一下百姓,一来二去直接待了几日时间。
待一切处理完,已经是七月初了。
回到都城,正巧赶上了七月的乞巧节。
夏侯轻雪一贯爱热闹,刚进了都城,便听到四周一阵热热闹闹的,便开心的探出脑袋看去,问道:“哎,郡主,今夜一起出来游街如何?”
叶佳乐常常听说姑娘家会送心上人荷包,还有特别的节目,当即来了兴趣点点头,道:“好。”
往年因为她早早的定了亲,所以母亲总是让她乖乖的待在府里好好的求月娘保佑她一切顺利。
今年她退亲,母亲也就对她没有多限制了。
回到府,她就被老爹拉过去,好一阵嘘寒问暖的,不是心疼她瘦了就是担心她有没有受伤。
君墨离单独进宫去见了圣上,皇宫此刻也是忙碌得很,毕竟过了七夕便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了。
只是,君墨离没成想南宫瑾竟然也在勤政殿。
“禀皇君,邺城暗中谋反贼子已全部伏诛,人有七千,兵器三万件,粮饷十石,皆是收割民脂民膏所获,顾武抢夺民田,在百姓的良田中养兵买马,还有顾武往年与太后、六皇子联系的书信皆已找到。”
“另,邺城县令李允,私藏银钱足有黄金千两,密谋书信也全部找到。”
君墨离将所有书信交给李大主管。
李主管才又转交给南宫宗元,浅读了一下书信。
南宫宗元冷哼一声,将书信一沓扔在桌上,叹道:“朕给她颐养天年还不够,依旧野心勃勃想要操持朝政。”
“还有老六,年纪轻轻,憨厚老实,怎么还跟着凑热闹!”
“邺城之事后,想必太后会有所动作,六弟年纪尚小,不足以辨别对错也是情有可原。”南宫瑾这时还是默默提了一句,毕竟他的兄弟已经所剩不多了。
“哼,都能养兵谋反了,怎么会不辩对错,朕倒要好好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波浪来。”南宫宗元一想到自己还养着俩个随时可能造反的人就来气。
一个是抚养他却操纵他的继母,一个是他亲生的儿子,一想到这里,就气得胡子都歪了。
“朕只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