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宁邵倒是忘了,他口中的这个三皇子,可是一直被皇君养在皇宫,长年累月不曾露面的皇子啊,他如今说的这话,又当如何让人信呢。
转念一想,他便想起了水云阁的事情。
“水云阁、对,水云阁就是三皇子的地方,前几个月,云府大小姐经过此地,曾被水云阁拐去,云府要下官给个交代,下官查到水云阁的勾当,但是,当初三皇子便来要挟下官,不许下官将此事捅出去,”
“下官、下官所说句句属实。”
“你总要拿出证据吧,凭你一番说辞,当不得信。”夏侯轻雪立刻接话。
“这...”宁邵一时间也蔫了,他如今上哪找证据,当初三皇子可是亲自来见的他,还拿出了皇子令牌,他自然不敢怀疑,可皇子令牌他又如何能拿到。
“哼,没有证据,那便是一派说辞,你妄自陷害皇子,私吞民间财产,这桩桩件件可够你死几百次了。”夏侯轻雪见他支支吾吾的,立刻就吓唬他起来。
宁邵急的团团转,但是又没有证据能够说明什么,一直默默听着他们审问的君墨离只是瞥了他一眼。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的明白,宁邵肯定是拿不出有关南宫凛的证据来的,饶是他们与南宫凛交过几次面,都没能拿出他在场的证据,
何况他一个成事不足,每天只想攀高枝却又不思进取的县令呢。
他本还想着,只要是见过南宫凛的,或多或少应该是可以得到一些有力证据的,不过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
南宫凛不想出现在人前,又如何能让他露出马脚呢!
何况,即使是人证,他宁邵都拿不出来,一直跟着宁邵的师爷和捕快都不曾开口为他作证,倒真是难办。
“宁邵,水云阁的地契和蓝氏的铺面书据,你从何而来?”君墨离这会才突然询问。
宁邵听到,立刻便细细的想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存了很多死法了,可万万不能再不经脑子回答了,
“这、这水云阁地契和铺面,是、是有人塞给下官的,具体是谁,下官一时间也忘了,但是账册上都清清楚楚的写着。”
“哦,”叶佳琪好笑的提了一声,“宁大人当真做得好一出父母官,贿赂都自己招了。”
“......”宁邵现在是真的很像掐死自己,得,现在又自己招出了个死法。
“宁大人,有什么您还是早些交代吧,本来就罪加一等了,待我们一一给你列出来,就不是一死了之的事情了。”
叶佳乐此刻开始把玩起了毛笔,旁边的状台上已经写了满满的供词,随便翻出一条都是流放、绞刑、抄斩的下场。
加之诬陷三皇子,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就是没有人证物证,都够宁邵株连九族的罪了。
“郡主想要知道什么?下官定当知无不言!”事到如今,宁邵也只自己说多错多,想多死得越惨,只能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众人相视一眼,叶佳琪这才正经了发问,“水云阁,你知道多少?”
“下官只知,在蓝氏一族还鼎盛时,水云阁便已出名,伴随着蓝氏一族没落,水云阁也渐渐淡却,当初李大人接手后,水云阁便关了,近几年不知怎的方才又兴起,下官原本以为是有人开始借着水云阁的名气开的,便也不多加干涉,”
“后来,云家大小姐路过此地,因其美貌被水云阁盯上,云府下官得罪不得,他们想要个说法,下官只能受理查办,这才发现了水云阁背地里的真相,下官本该上报朝廷,可偏偏三皇子亲自找来了...”
几个月前,云柔被云府的人接送到元洲时,天色即将落幕,只得寻了个驿站歇下。
可谁知,送饭时却不见了云柔的身影,云府派人紧紧搜寻,他们做得大张旗鼓,惊动了官府,宁邵只能跟着云府一起查到水云阁,
却不想还真的在水云阁中找到了云柔。
云府气急要水云阁一个说法,无奈宁邵只能查。
当晚水云阁中还在交易,因为那天有个女子因水土不服,加之不堪其辱自尽了。
水云阁急了,又恰巧看到了容貌佳丽的云柔,这才动起了歪心思。
却不想云柔的身份这般不凡,吃了亏。
水云阁阁主只好转而找向了家主,南宫凛本不想理,奈何水云阁的事情确实不大好处理,便亲自找到了宁邵。
起先宁邵还不相信亲自来找自己的那个男人就是三皇子,可皇子都有身份象征的信物,看到信物他也不敢不信,只能乖乖的听从。
南宫凛告诫他,若是有关水云阁的一丁点透露出去,他不仅官职不保,全家都别想安然无恙。
南宫凛是皇子,想要杀个人自有千千万万种说法,关键是,南宫凛还将水云阁的一半交易送到了他面前。
一方面只是云府的说法,一方面是自己身家乃至全家的性命加上用不尽的财富,是个人都会选择后面的条件。
宁邵几乎想都不想,随便扯了个借口便堵住了云府的嘴,毕竟云柔可是云府大小姐,本就身子不硬朗议亲就难,若是再传出路途被掳,让她下半辈子怎么过。
“水云阁真的是三皇子送给下官的,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三皇子为人神秘,不喜落下把柄,下官确实没有证据,但下官敢用全家姓名发誓,此事真的是三皇子威胁下官的,请各位主子明鉴。”
语罢,一声闷响,竟是宁邵重重的嗑了几个响头。
宁邵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如今又以身家乃至全家性命担保,他们也不得不信。
“水云阁贩卖女子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这时,君墨离才缓缓开口。
宁邵一听,他只有水云阁每次交易的一半财产,但是三皇子不许他打听任何关于水云阁的事情,但凡动起了打探水云阁的心思,他随时都会死。
有钱自己送进自己的口袋,他自然是乐得自在。
“下官不敢打听水云阁的事情,下官对水云阁除了知道三皇子,旁的真的不知道。”
闻言,众人皆是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