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守夜是轮流值守。
守后半夜的俩人皆是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不对的。
倒是守前半夜的俩人立刻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后,在声音上产生了分歧。
“我听到的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笑声。”
“你是不是听错了,这客栈里除了郡主一个姑娘,哪来的女子,分明就是男人的声音!”
见他们俩人产生了不同的说辞,这便令他们心生奇怪。
这守夜的是他们俩人,怎么听到声音会有不同的说辞。
叶佳乐觉得奇怪,回想起昨夜,莫不是昨夜她太累了?
竟然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想了想,叶佳乐小小地发表了自己的想法,问道:“莫不是男女都有?”
结果就是立刻被他们竭力否决。
“不可能,我只听到了女子的声音,肯定是你听错了。”
“胡说,分明是男人的声音。”
“可昨夜,我可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这时,君骁才悠悠开口。
他作为君墨离的贴身护卫,自然是一刻都不会离开自家世子的。
所以昨夜他虽然没有跟他们一样在廊道上守着,却也默默地守在里间。
一整夜他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更别提他们说的女子笑声,或是男子的声音。
君墨离这时提道:“兴许是那香的问题。”
叶佳乐经他这么一提醒,顿时明了,道:“那香能致幻。”
君墨离点点头,沉吟半晌,才淡道:“今夜你们守夜时注意些,若还听到什么声音,尽量不要被影响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先稳住心神。”
守夜的几人赶忙回道:“是。”
众人用了早饭后,留下俩人在客栈里守着,其余人则出去打探线索。
出去探查不需要带太多人,况且此地实在危险,他们不得不多加防范。
刚下了楼,本还以为会像昨日那般,客栈里会寥寥无人。
可此刻,客栈里的人虽不算挤满,却基本都桌桌有一两个齐齐用饭。
君骁见状,先是同君墨离对视了一眼,这便转身走到柜台面前。
他先是环视了众人一眼,刻意加大音量询问掌柜,道:“掌柜的,听说邺城半月内人口失踪可是真的?”
闻言,掌柜的立刻赶上前来,忙道:“哦,对对对,哎,昨日忘记告诉你们了,邺城这些时日不太平,你们商人做完了生意就速速离去吧,莫不要被盯上了!”
“能否与我具体说说?”
君骁见掌柜的没有避讳这个话题,这么说在邺城已经不是个隐晦的话题了。
不过为了打探更有利的线索,他还是用了个说法,道:“哦,我们此行之前还有几个兄弟,却在来了邺城后便不知所踪了,所以想探听探听。”
“哟,那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这邺城不太平连府衙都没辙!这都大半个月了,仍旧没有一丁点消息,邺城几乎已经无人了!”掌柜的有些惋惜道。
不过说到一半,他又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君骁小声地告诉他,道:“不过听一些侥幸逃脱的人说过,他们是遇到了邪灵!”
闻言,君骁的眉头一下便皱起来。
此说法一听便很荒谬,道:“这青天白日的,怎会有邪灵,何况这世上哪有这么多鬼神之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而言之,我话说到这了,只能善意的提醒你们,能尽快离开便尽快,你们失踪的兄弟怕是找不回了!”
掌柜见君骁不信,为此还感到意外。
按理说,商人不应该更相信这些说辞吗,有时候出门在外,还要搞个大阵仗祈求神灵保佑。
既然不信,掌柜的也没再跟君骁多聊。
话已至此,君骁也只能悻悻离去。
同君墨离几人出了客栈后,便将所听所闻说与几人听。
“人总是喜欢将无能归结于神灵之说,以此来逃避自己的失败!”
正在几人做下一步打算时,身后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嗓音温和,富有磁性,有些令人沉醉,还带着低沉的笑意。
众人闻言回身看去。
只见身后一小队人齐齐走来,领头的是个青年男子。
男子发鬓高束,其色如墨,朗目剑眉,婉如清扬,一身浅色系的柔蓝色锦袍,外批一件深色的斗篷,看着体型结实有力,当真是仪表堂堂从容不迫。
他身后还跟着四个服饰一致的壮汉,估计是他的保镖或是家仆。
看到来人,叶佳乐身边的俩个侍从立刻警惕了起来。
他们出来前,君墨离便再三提醒他们的首要任务便是保护好叶佳乐,其他可以慢慢来,他们自是牢牢记挂着的。
见状,男子只当展颜一笑,一眼便看出君墨离器宇不凡,便先给他作楫一礼,道:
“在下盛楚,方才听到这位兄台与掌柜的谈话,在下也是来邺城寻人的,只不过在下来了有几日了,仍旧没有一丝眉目,便想着同几位搭个伙,一起寻人,没有恶意。”
君墨离只是扯了下唇角,从容一笑,只是笑意都没达到眼睛里去,带了些疏离,回道:“盛公子言重了,我们不过一介商人,寻人当真谈不上。”
盛楚自是也察觉到了他们一行人的警惕,并没有多说,本想就此告辞,看了叶佳乐一眼,又笑着提醒道:“不知这位姑娘与兄台是什么关系?”
闻言,君墨离本还算客气的笑意,立刻茸拉了下来,不悦道:“兄妹,不过舍妹已有意中人,公子便不必多心了。”
这话多少带点攻击性。
叶佳乐都觉得尴尬,怎么听君墨离这话,说得好像人家对自己有意思似的!
盛楚没成想君墨离在自己问了他们的关系后,面前这个男人竟会这般激动,莫不是个妹管严?
不过回头想想也是。
邺城如今人员失踪严重,他如此唐突交涉,还问了人家的妹妹,在此刻的境地,多少引起对方的警惕,多思多虑。
如此想着,盛楚连忙赔笑,道:“兄台多虑了,在下没有旁的意思,告辞。”
君墨离‘嗯’了一声,不满的情绪在他离开后才有所缓解。
他方一回头,便见看到旁边几人似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