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们先查查,到底是有谁能够进入水云阁,条件是什么,又有谁买了那些年轻姑娘,那些姑娘如今又在何处。”君墨离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若是从表面上来看,水云阁明面上看似依附宁邵,但其实不然。
毕竟水云阁是忽然兴起的一家酒楼,若非他们抓了云柔,想必宁邵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些什么,只知道这就是一家酒楼。
水云阁能干这么久,还能不被发现,不被宁邵察觉,要么就是宁邵本身办事不利,要么就是水云阁有自己的方法。
元洲与都城的距离是相近的,有什么不对的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都城。
天子脚下,量他宁邵有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懈怠。
据他所知,宁邵自打任职元洲县令开始,一直都是兢兢业业,虽算不上本事惊艳,却也一直勤勤恳恳。
若非云柔的事情,想必宁邵也发现不了水云阁的事情,更多的不会想到一家酒楼竟然还有这样的行事,所以,他更坚信是因为后者。
水云阁有自己的方式,让人发现不了他们其实还在贩卖女子。
叶佳乐几人点头,现如今他们知道的消息很少,而且也不能直接查,免得打草惊蛇,能够在天子脚下贩卖年轻女子,想必水云阁并没有表面上这般简单。
他们赶了两天的路,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次日,宁邵便又火急火燎的来驿站好一阵奉承。
叶佳乐只觉得奇怪,这宁邵不去巴结能上进的人,来巴结他们干什么?他们又不能给他升职加薪,就算能见到皇君,也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段大哥那边的消息还得多等几日,不若我们先去看看,查查有没有别的线索。”叶佳乐一边吃着早膳一边同君墨离随意提了一嘴。
宁邵一直陪同在边上,一直笑眯眯着一双眼睛,听到叶佳乐的话,立刻出声作答,“郡主当真是为国为民,实乃下官的榜样。”
“......”
叶佳乐差点被他的话给噎死。
君墨离也是几不可见的沉着脸,睨了宁邵一眼,道:“宁大人,元洲的事宜当真这般闲?”
闻言,宁邵则又笑眯眯的哈笑道:“天子脚下,祥和非常,实乃国之好运,下官很是高兴生在如此太平祥和的南靖。”
“宁大人!”
夏侯轻雪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世子的题外话她都听出来了,怎么这县令还能听不出来,“如此太平祥和的南靖,我们还来此作甚,大理寺的人都来到元洲了,大人还能如此清闲,想必是懈怠工作,宁大人真的清闲?”
闻言,宁邵终于才是后知后觉了,瞥见满屋子的人都在静静地看他,宁邵尴尬的摸摸鼻子,然后赶紧扯了个理由准备告辞,“下官知错,想着不能慢待了世子和郡主,一时忽略了要事,下官还有案子要处理,这便告辞。”
“宁大人在元洲当值也有二十载了吧。”正在宁邵准备离开时,君墨离便提了一嘴。
闻言,原本还感觉悻悻的宁邵立刻又提起了精神,连忙回道:“不错。”
“宁大人尽心尽力,皇君自然心中有数,只不过,宁大人在为谁办事,应该理清楚些才是。”君墨离嘴角始终挂着一副浅浅的弧度,看似在笑却又不尽然。
宁邵听到这话,内心一咯噔,赶紧托手称是。
本来还想抓住大腿看看能不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现在看来,急功近利不如安分守己。
他这几日是即兴奋又焦虑,兴奋自然是能见到郡王府世子和丞相的千金,这两位的父亲可都是陪着皇君一路拼杀上来的人。
地位一直都是非同凡响的,所以若是能得到他们的引荐,混个好一点的总比年年做这个不痛不痒的父母官好。
可现在看来,他便只有焦虑了。
君墨离这话,分明就是在警告他,莫不是他的事情被发现了?
世子才来第一天不到,又怎会发现呢,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如今又怎会被发现?
可世子会来,真的是因为前些日子发生的那起命案吗?那起命案不是普通的抢劫吗?如今又为何说要查?
害,这几日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在这几位主子眼前为好!
升职什么的,还不如做县令,事不多还有俸禄拿!
叶佳乐见县令逃也似的的跑了,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做贼心虚?”
“落荒而逃!”
夏侯轻雪也忍不住跟着附和几句,然后一口咬掉最后一口包子,擦擦小嘴道:“我吃饱了。”
吃饱以后,君骁也带着两三个君家亲卫回来了。
君骁手中拿着名册,道:“世子,属下已经查到了水云阁邀请到的一些人物,这是名册。”
说着,便又将手中的册子递到了君墨离面前。
名册上的人挺多,重复的也有十几个。
简单的浏览了一遍,便交由给叶佳乐她们看,其中出现的名字最多的是一个叫荣盂的商人,而他买的姑娘也是里面最多、出价最高的。
“还有,水云阁果然不出世子所料,昨夜依然还有在贩卖年轻姑娘。”君骁补充道。
昨夜君墨离选择了按兵不动,让君骁暗中观察。
君骁独自混进水云阁,这才发现了昨夜的事情,“昨夜属下看过了,这并不是明显的贩卖,”
“这些被贩卖的姑娘都是穿上舞服在台上演出,若是有人看上了那个姑娘,被邀请去水云阁的人再秘密报价给水云阁阁主,若是有看中同一个姑娘的,便会再秘密告诉买主,再由买主高出价,谁价格高那姑娘便是谁的。”
所以,明面上,那不过就是来酒楼消遣的人,随便观看一下演出,实际上,却不过就是在秘密地叫卖姑娘。
那些姑娘就像市场上的货品,供人买卖,毫无尊严,被拍卖过去后,是生是死,也得看买主究竟是怎样的人。
若是运气好少受罪,运气差,便只能屈辱过活,活得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