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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撞到的人,原是尹家的三公子

  “喜欢呐,我很喜欢听说书先生讲这些东西的。”月白说。

  “说书先生?”她问。

  “嗯,你不喜欢吗?”

  月白与她对视,只见她弯弯眉眼瞬间一蹙。

  “我爹娘不怎么让我出府门玩耍,所以不常去听书。”

  “我们那边说书先生多在茶馆瓦舍里。”

  “茶馆我还是常去的!我爹娘爱吃茶,常带我出去吃茶点心。”

  话罢,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立马熟络了不少。

  “你叫什么名儿呐?我姓赵,从中州的檗川而来,名字叫伊姝。你呢?”

  “我姓温,名字叫月白,是云州祝陵人。”

  “哈哈,看来大家都是远道而来呀!祝陵离玉山近些,我可是在路上就耗了两天的车程呢!”

  月白想了想,道:“是啊,毕竟檗川在玉山的东北边,由不同州府管辖,而祝陵在玉山的西边,同云州府,自然近些。”

  可听了此话,赵伊姝立刻反驳,可见她的脑袋瓜也是机灵的一批。

  “你这不对呐,涪陵还是中州府管着呢,可都与下州接壤了!”

  “也是也是,是我没想全了!”

  月白挠挠脑袋,一脸谄笑。而赵伊姝则莞尔一笑,又问她道:“你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

  月白摇摇头,直道不是。

  “我是同我阿姊一块过来的。你呢?是一个人吗?”

  “也不是,我同我兄长一块过来的。喏,就那边那个傻高个,愣笑的那个。”

  赵伊姝说完,一股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合着天底下的妹妹都这么嫌弃兄长的嘛?若是如此,她也宁愿受罪要一个兄长来!

  “你姐姐哪位呢?这学究好生奇怪,还按年龄给隔开了。虽说单人单桌的,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我兄长!他没心眼儿,什么事都会往外说,一点也不防着。”

  此言刚罢,月白心里又多出一股子熟悉感来。敢情兄弟姐妹之间的性子都是互补的?

  “我姐姐也常说我缺心眼儿的,上课前还将我好说了一通呢!”

  “哈哈哈哈…我也常这样说我兄长呢!”

  赵伊姝笑的肚子痛,忙用手捂着。月白瞧她连眼睛都眯成了一道弯线,结果自己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打小闹的很快就到了中午。两个小姑娘一个拎着兄长,一个被阿姊拎着各自回了屋去。兰若这才知道幼妹已经找到了同伴,不由得心生羡慕。

  “唉,你年纪小的,不论男女都可以一处玩的。我年纪稍长,又没有其他姑娘,在一众公子里边拘谨的不得了!”

  兰若抻了抻腰背,嚷嚷着酸痛。月白则过去替她捶了捶肩膀,让她好松泛舒服些。

  “可母亲不是常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嘛!我不还是只能跟姑娘们玩?”

  “那你也要比我好受些,都没姑娘同我玩的。”兰若不认同,语气里是满满的嫉妒。

  “可…不是有好些个公子去跟你讲话嘛?见你们与朱学究一起聊的挺开心的。这样也很好呀,本来修学识就不分男女的!书卷管你是男是女的,读就是了嘛!”月白嘟着嘴道,她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反而在这府里住的甚是得意。

  “唉,也是!不过月白我知道昨晚上你撞到的那个公子是谁了。”

  兰若舒服了不少,侧着脑袋求月白问她。月白见状,顺势便问了。

  “谁?叫什么名?”

  “京都的人,尹家的三公子,叫做元孝的。”兰若答。

  “尹家?可是宫里那位娴娘娘的母家?四皇子贤王爷的堂弟?”月白忙问。

  “嗯嗯。所以说下次小心些吧,说不定哪日再冒失会冲撞贵人的!”

  月白想不通,替阿姊捶完肩膀后,便挨着她坐下了。朱学究府上的长椅都是不带软垫的,连床榻都是硬的,所以倒纠正了月白爱瘫在软榻上的臭毛病。

  “那他何故来这边求学呢?明明可以轻松入晋城书院的。”月白问。

  “貌似跟家里边不是特别相合,尹相原本是想让他入晋城的,毕竟之前他兄长也在晋城跟贤王爷一起求过学。可他不愿,觉得晋城官僚之风甚重,就跑来云起了。”

  “他倒脾气挺直的。可哪里不都有官僚之风嘛,云起这边还有一群老学儒呢!”

  “是啊,所以他又跟过来了嘛!”兰若道。

  月白听此笑了,心里头对他也改观不少。

  “哈哈,他倒挺潇洒自如的!”

  “是了,之前不常听说尹相府上的三公子跟父亲不和嘛,让相夫人都头疼的生病了呢。”兰若说。

  “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月白附和。

  温家的老小吃完饭常有午睡的习惯,于是月白跟着兰若说话的空闲便困了,打起连天的哈欠来。兰若见状便打发她赶紧去睡会觉,自己也打算去休息会。

  “下午还要再修学呢,你快去睡会吧。”

  “天天上课的,什么时候能歇会呐?”

  “才头一天上课便嚷嚷着歇会?这可不行!你要是厌学我可就传书信给爹爹,让他骂你呐!”

  “太累了!还是年下呢,天又冷,手脚冰凉,连字都不好写呀!”

  “切,净给偷懒找理由!不过学究说明儿正月十五下午会休假让咱们出去玩一玩!所以快些去歇会吧,我一会叫你。”

  月白应下了,跟着苏梅去了里屋。一见着被褥她便扑了上去,如豺狼见兔鹿似的,眼都直了。

  自然,不一会便睡熟了。苏梅连扯开被子替她盖上都费劲,可恐二姑娘风寒,只好拿了披风给她披上了。

  时间还是这般过,修学,同赵伊姝玩耍、嬉戏,吃晚饭,跟阿姊说话聊天、帮她裁信纸给爹爹写信。

  一晃眼,又是白天。这次月白是自个儿醒的,正好挨到苏梅去叫她起床的时候。见二姑娘醒了,苏梅忙过去将她从被窝的魔爪里给拉出来。

  “二姑娘,我听其他丫头说府里的迎春花开了,香的很。您要去瞧瞧吗?”

  苏梅替她簪好了珠钗和绢花,拿了青萝黛正要给她描眉却被二姑娘按下了。

  “今日先不描眉了罢,伊姝姑娘都是素面寡妆的。”

  苏梅却朝月白的死穴上直接反驳道:“可人家伊姝姑娘肤白朱唇的,天生丽质呀!”

  “好,描吧。”月白放下一切强行的挽尊,甘愿接受改造。

  早饭的时候,月白也问了阿姊要不要去瞧瞧迎春花。兰若却嫌早晨冷花开的不艳,想着等日头暖和了再去。月白一瞧阿姊不愿去,自己也没了兴致,只好道:“那阿姊什么时候想去了,唤我一起吧。”

  “成。今个儿下午可以出去玩,想好了要给府里带什么东西了吗?”兰若问。

  “没呢,左右给缱绻丫头带吃的就成。其余的咱一起做个礼吧?也不用分开买了,还要比较,多麻烦啊!”

  月白提议道,却引来阿姊的一片唏嘘。

  “你在这心眼儿多的!分明就是不想多花钱罢了!”

  “这不是心眼儿多,这是最优化!最不能多花钱还得一样的结果吧?”月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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