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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蠹鱼之辈,可以休矣

  夏凌霞听了此话,也赶紧打趣老太爷道:“那是,我师父在头发上的造诣堪比行军打仗!我小时候天天被他拿来练手!头发也是被他养的好好的呢!”

  “哼,不仅仅是她的头发,我夫人的、孩子的还包括楚老将军的头发,都是由我好生养的,”晁老太爷,轻哼一句,转而对着夏凌霞道:“别看你楚师叔走之前头发花白,还不是因为他不听我的话!生了病连治病的药也不喝,非要拖着病躯上战场!唉,姓楚的,可真是倔啊!我同他几十年的交情了,愣是没劝住!”

  话罢,晁老太爷长吁一口气,可手头上没闲着,继续盘着发髻。拿簪子尾理了纹路,手指交合,来回编发,而后再用簪子固定在头顶上。

  月白左右晃了晃脑袋,自查发髻很是牢固,连忙对晁老太爷投去赞许的目光。晁老太爷则嘿嘿一笑,收起手来上下捋着自己的将军肚。

  “月白丫头,咱可说定了,下次定要带些酒来!不然我可不让你进我家门呐!”

  月白连忙点头算是应下了。

  吃过早饭,夏凌霞便带着徒儿坐马车回去了祝陵城里。正巧兰若也从隔壁的女学究那里回来了,月白见她心情大好,才敢上前说话。

  “阿姊,你这几日去女学究那里可学了什么新奇的?”

  “哪有什么神奇的,依旧是书本上的东西罢了。”

  兰若搡了她一下,顺道拉着她进屋笑道:“不过那位女学究讲课讲的是极好的,还有不少男儿也去听呢,只是都让仆人给打发了。”

  “那是哪位学究呢?”月白问。

  “那位名叫光易的女学究呀,十二岁修完太三、十六岁便得了学究之称的朱光易呀!这你可想起来了吧?”

  兰若进了屋,在她从玉山县带来的一众东西里取出两三个小匣子,低头细细瞧着里头的物件。

  “嚯,原是她啊!可…她不是嫁人了吗?”月白又问。

  “嫁人的是她师傅,又不是光易学究本人,”兰若开了一个匣子,见里头是一串锦珠纵玉檀链子,连忙招呼月白过来,将小匣子塞到她怀里说:“喏,这串珠子是给你的!这可是玉山本地的手艺,在旁处可得不了呢!”

  月白忙道“多谢阿姊!”,接过来,定睛一瞧见其锦珠玉檀钩结巧妙,顿时喜欢的不得了,连连夸赞制作之人的精湛手艺。

  “这么好看,得要不少钱吧?”

  “也没要我多少钱,这是光易学究的一位老辈做的,也算是打发时间,便只收了我四十文钱。”兰若回答她。

  “就算是四十文,也是不便宜了,都能买上两斤的猪肉呢。”

  月白瞧着小手链发着呆,兰若趁机将匣子夺过来,打趣她道:“怎的,你出不起这四十文?格格不是给过你不少碎银嘛?”

  “那些碎银连半两都不到,按最值的市价撑死也只能换上半吊子钱。况且之前采买的东西又是不便宜的,我早就没剩几个铜板了!”

  月白是越算账越心痛。她之前在吃食上开销太过,眼下要是不收敛,怕是到时候上街买个话本子都是难题。

  尤其是她的小金库,原本满满当当可有两百文钱的。可自打入了秋就接连支出,眼下连五十文钱都是勉勉强强。唉,早知道就不买那么多南市甜果做果干了!

  “哟,没想到啊!小富婆也有捉襟见肘的时候!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怎么,穷苦日子不好受吧?”

  兰若继续打趣她道,一边坏笑一边还拿着小链子在她眼前晃悠,让月白好一阵恼,小脸一块黑一块白的。

  “哼!当然穷了!那些零嘴也不是凭空变来的,还有盐巴,小厨房光是那几斗盐巴就耗了我一百文钱呢!”

  “谁让你非要买东郡的井盐,一斗就要贵上尽十文!”兰若说着,又将小匣子递给她,说:“罢了罢了,你就收着吧。我是你长姐的,总不能给你捎东西还要收你钱吧?只要你日后去什么地方,也记得给我捎点新奇玩意就行了!”

  月白摸了摸匣子,朝兰若点了点头。

  “谢谢阿姊!阿姊的心意我记得了,日后也一定给你带!”

  话罢,兰若就昂起了高傲的小脑袋,满心欢喜地应下了,只是嘴上还是不留情意。

  “你能说话作数最好,不然少不了我一顿打!”

  这链子并不是戴在手腕上的,而是配着缨络系在腰间的。月白对此很是满意,毕竟她常常下厨碰水的,要是手链,还不得把玉檀给泡坏了!

  “可阿姊,那位朱学究不在云起书院教书,怎么出来教书了呢?”月白又循了原先的话题,问兰若道。

  “还不是因为她师傅呗,嫁了商户做妾。别看是师傅,其实也就比朱学究大上十几岁,年龄又是四十出头,半老徐娘的还能嫁人不奇怪。倒是云起的那群老学儒嫌她败坏学者名声,将她除名不说,还将朱学究也给赶了出去!说到底,不还是那群老学儒觉得女人当不了学究嘛?”

  兰若有些生气,将匣子里的东西挑挑拣拣又放下了。合起了盒子,她才又继续道:“那群老学儒不也有几个三妻四妾的嘛!偏偏到了女人这里,嫁了个商户做妾,就是丢脸了?一点也说不通!咱街坊那家刘秀才,不也是六十岁又娶了位娇滴滴的姑娘吗?”

  “嗯嗯,是的。年龄也不过廿十,下轿子的时候瞅了她一眼,模样还挺好看的呢。”月白顺着阿姊的话往下回答。

  “是了。什么看不起商户的,若是没了商户,钱币不流通,那些农民卖不出去东西,我看那些学儒吃什么!用什么!没见过他们为国为民做什么事,倒一个个自恃清高,孤傲得不行!要是商户真不能存于世,那圣上怎么不拔除他们呢?要知道可还有官商呢!”

  兰若越说越气,索性一屁股坐下,两手一插,做足了时刻虐杀敌方的阵势。

  得亏兰若是个女儿身,在世间有众多束缚。若她真是个男儿身,还不得把云起书院闹得鸡犬不宁,把那一个个老学儒骂得个狗血淋头了?

  “阿姊说的倒不错,可……他们虽然没去杀敌,但好歹教出了不少国之栋梁呐!就比如当朝宰相柳相如,还有王家的儒将们!”

  “哼,穿一条裤子承了衣钵体统下来的后辈!出众,也不过是衬托罢了!我是替女学究们抱不平,今年的乡试,朱学究教的八个人中,可有六人都在桂榜上呢!其中那个叫傅绛的还是第一名的解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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