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食不知味,寥寥草草用了几口膳,天气转凉,小厨房日日想着法子做滋补的锅子,都不能引得玉娘多吃几口,能言善道的月夕同云容一同在跟前伺候着,为的就是博玉娘一笑,淳沁不急不慢的走进殿内,手上端着的是一木匣子,脸上看不出悲喜,走至玉娘跟前,欲言又止,但还是说出口:“安大夫差人进贡了百年人参一株。”
玉娘一听,眉头紧锁,那安禄山恬不知耻认自己为母亲,当时玉娘也只是觉得好玩,没成想日日的送东西入宫,李隆基竟当安禄山孝顺,可真是可笑,足足大了十六岁,哪来的母子之情,更可笑的是杨氏兄弟姊妹也争着认兄认妹。
玉娘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殿外乌云密布,像似要下起大雨,听到殿外绮渠声音响起:“见过武贤仪娘娘,娘娘所为何事?”
屋内玉娘正把玩着手上的玉镯,一听绮渠声音,连忙使眼色让人将东西端下去,云容机敏,连忙将木匣子端到屏风后,不慌不忙走出,正巧碰到武贤仪入殿,武贤仪挥着手中帕子,轻轻一笑道:“叨扰娘娘了,只是妾身有一香囊,不知落了那处,便急急忙忙跑来寻了。”
玉娘示意武贤仪起身,轻轻一笑道:“可是丢在前殿?要不本宫差人找找?”
“本是不想叨扰娘娘,这般便是违了本意,不过那香囊的确意义非凡,先谢过娘娘了。”武贤仪亲和的说道。
玉娘只觉得奇怪,听得武贤仪这般,觉得事情不简单,吩咐福宝好生寻一寻,又撇了眼坐着品茶意态闲闲的武贤仪。
忽然秋雨就这般下下来,月夕端来蜜橘,已经剥好,放在玉盘上,玉娘轻轻捻起一块,刚吃一口,福宝便火急火燎将香囊送来,玉娘抬眼看了眼,那香囊是荷花花样,样式陈旧不说,还有些破旧,欲说些什么,却见武贤仪戚戚凉凉,掩面而泣:“娘娘不知,这是贞顺皇后所赐之物,妾身不敢弄丢。”
玉娘倒也不觉得奇怪,缺听得武贤仪继续说道:“圣上宠爱贞顺,就是喜爱其温顺可人,妾身今个瞧着蒋才人,不仅长相相似,性子也是极好。”说的一番话,更是牛头不对马嘴。
武贤仪瞧了瞧殿内伺候的人,心知肚明,知道都是玉娘贴身伺候的,于是低声道:“娘娘可要小心,此等女子,怕不好对付,若有能帮上娘娘的功夫,妾身绝不推脱。”武贤仪是个聪明人,适才回宫途中,瞧见卢妃相邀蒋才人,深知宫中拉帮结派的作用,于是寻了个借口,借着贞顺皇后之名,敲打提醒玉娘,也是卖个人情,宫里除了玉娘,就是卢妃,卢妃下面便是武贤仪,若是得玉娘势力,还怕在宫中处境不好?
玉娘会意,掩袖而笑道:“这般谢过武贤仪了,蒋才人本宫也知道了,下了大雨,武贤仪不如留下品茶,待雨停了,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