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你说如何能相处得好?水火不相容,怎么样都相处不好。”玉娘掩袖而笑。李隆基没在多说这事情,而是谈论起来了乐器,二人交谈甚欢,少了很多隔阂。
转眼便入了春,宫里妃嫔没了前几月时,对玉娘孤立,都好似已经把玉娘当做一个妃嫔来对待,玉娘的身份也是位同皇后一般,去何处都被人尊称请安。
玉娘也习惯了在宫里日子,只是听闻宫外寿王替刚刚死去的伯父宁王李宪要守孝三年时,微微愣住,她抬眸看了眼绮渠,绮渠点点头说道:“王爷是这般决定的,圣上很是不悦。”
不用绮渠说,玉娘也知道李隆基不悦,守孝是何意?守父母,守祖父母才是对的,守伯父是何意?况且生父在世,这就如诅咒一般,搁谁谁也不悦。
“娘子,太华公主来了。”月夕变得格外稳重,只是单独对玉娘时,还是那般纯真朴实,她知道这宫里,若是还是那般纯真,少不了会害了自个,连带着害了玉娘。
太华公主起初听到玉娘入宫,住了凝云宫,先是讶异,随后愕然,在然后释然,她知道,李唐王朝出了不少艳事,不缺这一件,只是事关寿王,多少有些尴尬,无论对于寿王是否要为太子一事来说,如今看来已经是不可及的事情,李林甫看样子还没放弃,太华公主想不出所以然,只是叹口气。
玉娘听闻太华公主来了,点点头,绮渠便退到了一旁,太华公主已经是待嫁年龄,李隆基挑驸马,挑来挑去也没挑个所以然,甚至还询问玉娘,玉娘转而问太华公主,太华公主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没什么要求,但求是个平常人家,没那般勋贵,也不是高门大家,做个平常娘子,相夫教子足以。”
李隆基听了这话,不太放在心上,公主不嫁入勋贵人家,传出去又是百姓们的饭后闲话,再说太华公主又是他的爱女,怎么样也要挑个百里挑一的驸马,才足以彰显,对太华公主宠爱。只是挑来挑去,都没看上,也不着急将太华公主嫁出去,便慢慢挑着看。
玉娘瞧太华公主神色慌张,略施粉黛,没有精心打扮,便知道太华公主并不是想来凝云宫,而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不然以太华公主脾性,定然会打扮的精致,来凝云宫。
玉娘为太华公主斟茶,茶是碧螺春,是姑苏进贡的,李隆基得后先送来凝云宫,是宫里独一份,又差人送去了宫外玉真公主的玉真观。
绕是着急,太华公主也是细细品茶,茶叶嫩绿隐翠,清香幽雅,鲜爽生津,汤色碧绿清澈,叶底柔匀,饮后回甘。
太华公主不禁感叹道:“是新茶吧,可是好茶,如今开春不过几个月,便有此茶,也不知跑死了几匹马赶着送来的。”
玉娘哪里知道这些,只是觉得茶的确是好差,李隆基差人送来,也就来者不拒,全都收下了,瞧这太华公主喜欢,也开口询问道:“可要些?”
太华公主没拒绝,点头应了,淳沁便下去取了一些,太华公主这才道出,来者何意,原来是寿王一事,玉娘一听是寿王,微微怔住,一时愕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华公主淡声说道:“说个大不违的话,兄长于太子一位,早就不可能了,如今更是闹了这一出,父皇心中不悦,只是没发作,想来也是因为你。”
玉娘会意,知道太华公主说的何意,原本以为太华公主,要劝说自己,为寿王求情,哪知道太华公主提醒玉娘说道:“你可不要提半分兄长事情,若是提了,求情了,可就是害了你。”太华公主通透,知道李隆基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玉娘如今已经身在后宫,若还想着宫外,李隆基保不齐会一刀两断或者斩草丛生,毕竟帝王家终是无情人家,太华公主只怕这般,殃及了她和咸宜公主,便赶来提醒说道。
玉娘会心一笑,启唇说道:“我知晓了。”
说罢,二人便无言了,殿外李隆基声音响起,听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感觉声音略微低沉,只见李隆基进殿,环顾四周,瞧见太华公主在,挑眉询问道:“太华所来何事?”
太华公主掩袖而笑道:“可不是想来看看玉娘?碰巧品到上好的碧螺春,父皇,可是姑苏进贡的?”没回答李隆基所问之事,太华公主自问自答。
太华公主笑得灿烂,看不出是真是假,绕是李隆基心有猜忌,也是淡然点点头说道:“库房里还有些,一会差人给你送去!”
“儿臣谢父皇好意,只是玉娘给儿臣拿了一些,儿臣便不要了。”太华公主瞧出李隆基猜忌,笑意更深,发自内心笑一般。
李隆基深深的看了眼太华公主,又看了眼玉娘,玉娘也是莞尔一笑,二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玉娘起身为李隆基斟茶说道:“公主来我这,本是上次讨了些香脂,没想到太华公主一直记在心上,便给我送来了。”说着,下巴抬了抬,指了指南边案桌上规规整整放的几个盒子,盒子就是装着胭脂的盒子,李隆基瞧了几眼,点点头,不知信了还是没信,但还是轻笑道:“太华素来有心。”
太华公主笑意盈盈道:“只是之前阿姐差人送来的,我用的喜欢,也就给玉娘带了些。”
“唔!咸宜也是有心,你们姐妹情深,朕心安!”李隆基听闻,不禁感叹,想起贞顺皇后在时,膝下子女懂事,如今也是,女儿们孝顺懂事,又姐妹情深,只是儿子,终究是年轻,浑了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说,寿王又是从小听话,很少忤逆,涉及宁王,怕也是因为幼时养在宁王膝下,再者宁王又是自个兄长,孝顺也是无妨,李隆基深思,想到寿王,于是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便放下心中事情,和太华公主玉娘闲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