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长叹口气说道:“只盼着姐姐来为我出谋划策,待王爷归家,我便与王爷说一声,我这身子,实在是不宜操劳。”
温妈妈一听,点点头很是赞同说道:“适才在南乐楼合该说了,本来死了人,就晦气,娘娘还掺合,可对肚子里小主子不好,一会便去寺里给娘娘还有小主子求个平安符。”
“妈妈年岁大了,不用这般,一会让清研替您跑一趟。”玉娘关怀说道。
温妈妈摆摆手,有些倔犟说道:“老奴也无事,这种事情老奴去就好,交给别人老奴终究不放心。”
玉娘一听,心里温暖极了说道:“那我让清研陪着妈妈。”
温妈妈没有拒绝,温妈妈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稍作整理一番,安排好玉娘大小事务,冒着雨,便带着清研赶去了寺庙。
玉娘躺在榻上,身子稍稍放松了一会,听到房外芙香说道:“王爷回来了,娘娘在房内歇息呢。”
“你家娘娘不舒服?这个时辰休息。”寿王看着时辰仔细问道。
芙香知道玉娘何意,也是顺着话说道:“打从南乐楼回来,便有些不舒服,原先医女也是说了,不能过多操劳。”芙香人机敏,说话也是有度,点到为止。
寿王一听,恍然大悟,拍拍脑袋,走进房内,见玉娘假寐,玉娘缓缓睁眼,寿王仔细关心了几句,又说道:“宫里已经派了人安排岚庶妃的后事,旁的事情,你且不用管了。”
玉娘娇柔问道:“那岚庶妃此事何人查?”
寿王沉声,想了想说道:“倒是不知让何人查了,孙姑姑也是忙着后事,高嬷嬷年岁也大了,玉娘本意让高嬷嬷养老,实在不能让高嬷嬷操劳,玉娘可有人选?”
玉娘坐起来,缓缓说道:“是有的,芳姨娘,清郎觉得如何?”
“芳姨娘?可…”
玉娘知道寿王担心何事,只觉得凉薄,叹口气说道:“芳姨娘虽然长姐是太子之人,却未和太子打交道,况且芳姨娘生母早已经离世,芳姨娘也和母家并无来往,清郎不必担心。”
寿王尴尬一笑,点点头说道:“那便按着你的意思。”
玉娘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丝不宜察觉的冷漠说道:“清郎不如去旁处?身上有些不舒坦,想歇息。”
寿王见房内也有些压抑,没拒绝,只是做样子说了几句,便出了门,瞧这雨势下大了,沿着回廊去了书房,觉得无趣,又差了小厮唤来了丽姨娘。
房内玉娘只觉得寿王性子凉薄极了,芳姨娘伺候他几年,一直不敢相信,岚庶妃去世,也没见寿王有多难受,从进房内,也没问过媛蕙如何,自己有孕开始到现在身子都不太舒服,还将这么累的事情交给自己,寿王是有心还是无心,玉娘也是不知。头疼的紧,唤来了月夕为自己揉捏太阳穴。
月夕低着头,仔细为玉娘揉头,玉娘紧蹙眉头,很是不悦,如今这般情形,她不愿相信寿王是真心对待自己的,若是真心对待自己,适才书房的婢子来报丽姨娘去了书房,如今自己已经有了身孕,身体虚弱,他却躲避自己,躲避府上后院事情,在书房召见侍妾?玉娘心灰意冷,顿住两行清泪缓缓流下,看着窗外的雨势下大了,不免觉得冷寂几分,拢了拢披在肩上的毯子,斜斜的靠着靠枕。
月夕自然是看出来了,开口说道:“娘娘,你可不知道那白宝如今很是顽皮,日日都要溜出去玩,玩的一身泥巴回来想,可让嬷嬷头疼了。”月夕知道玉娘心情不好,于是开口说着,希望玉娘心情能够好些,她实在不忍玉娘这般娇美的美人儿落泪。
玉娘点了点头,始终提不起精神,叹了一口气,拿起一盏羊乳汁,一口气喝了进去,强压着恶心,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小厮来说道:“娘娘,王爷那边,说晚上来娘娘这用晚膳。”
玉娘点了点头,忽然开口说道:“给王爷说,我身上不爽,准备早早的歇下了。”
小厮一时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看着玉娘,玉娘扫眼看去,眼中的冷漠和漠然,一眼看出,小厮哎哎了几声,行礼,便出去了。
芙香从房外进了,听见玉娘那般回,看着玉娘冷淡的面容,一时间明了了,适才书房婢子来报,说的便是王爷召了丽姨娘,如今玉娘这般,可不就因为王爷,芙香为玉娘端来一碗清淡的清汤面,玉娘如今孕吐的厉害,也就只能吃些清汤面,再配着一些小菜,玉娘神情冷淡,丝毫笑意也无。
那厢,书房内,寿王则是面带微笑,看着在地上弹奏着五弦琴的丽姨娘,这丽姨娘并只是个乐姬,是玉真公主,打青楼里买下的一个清倌,见惯了男欢女爱,除了弹奏一手好琴,男女之事也是十分了解,对于寿王来说更如一朵解语花一般,在床榻上,也是比旁人更解风情,所以寿王愿意多宠着丽姨娘几分。
小厮赶来告知寿王时,寿王正搂抱着丽姨娘,听到小厮说的话,手一顿住,小厮看见丽姨娘只穿了亵衣,连忙低下了头,丽姨娘也没觉得害羞,反而勾住寿王脖颈,寿王反应过来,淡淡的说:“知道了,下去吧。”
寿王心里只觉得奇怪,却见丽姨娘频频撩拨自己,倒是将玉娘的事情丢掉了九霄云外,狠狠压住了丽姨娘,嘴中说道:“这般不端庄!小厮还在呢。”
丽姨娘娇笑,与往日那般清冷不一样,娇媚的笑着,很是不端庄,勾着寿王,寿王早已经按耐不住,被丽姨娘磨的身上僵硬的很。
那边玉娘,看着房内布置摆设,忽然出了声,问道芙香:“院里那处院子大?”
“青竹苑隔壁的扶漾院听闻本就是娘娘的院子,王爷做主让娘娘住进青竹苑,扶漾院那边便闲置下来了。”芙香看着玉娘,很是心痛,缓缓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