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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何府聚宴

将女神医 君生半夏 3237 2024-07-11 19:29

  何府后院的石榴树下,几个人正仰头望着树上的果子。

  “熟了吗?”子灏一副天真的表情说道。

  “我去找根竹竿,打下来一个尝尝。”之焕说着,寻了一根长竹竿来。奈何打了半天,也没打下来一个果子,倒是累得满头汗水。

  “我来!不就是上个树嘛!”秦伊挽起袖子,向树下走近。

  “伊姐姐,你会爬树?”子灏惊讶地问道。

  秦伊抱着树干,回头道:“这有什么难的?今天就给你们露一手!”

  霏茉担忧道:“师妹,太危险了,要不就算了吧。”

  “师姐不用担心,没事的。”

  “师妹啊,要不我请你吃其它果子?”之焕也出声阻拦。

  “我就要这个,今天我非摘下来一个不可!”秦伊说罢,手脚并用利索地爬了上去。

  “哇!伊姐姐真厉害!”子灏拍着手跳了起来。

  秦伊爬到树叉上,大喇喇地坐了下来,伸手摘了个石榴,向下丢去。

  霏茉伸手接住,当即掰开尝了一粒,连连点头称赞。秦伊闻言,兴奋地又摘下几个,专往树下三人的身上砸去。之焕躲闪不及,被砸中了脑袋,急忙抱头一阵呼疼乱窜,惹得几人大笑不止。

  笑声中,子钰与尹风走了过来。多亏了令狐岳阳赠的奇药,这些日子子钰的病情已然大好,气色看来也颇为精神。

  “兄长,快来!”子灏将子钰拉到树下,指着树上道:“伊姐姐在给大家摘石榴呢。”

  子钰抬头看向树上,只见秦伊正笑眯眯地坐在那里,悠闲地晃着两脚,不禁好笑道:“伊妹,我何府就差屋顶你没翻过了。”

  子灏立刻接道:“可不是嘛,伊姐姐钻过兔子洞,住过清凉院,如今又爬了石榴树。”

  “什么兔子洞?”霏茉与之焕齐声问道。

  “就是……”子灏这才记起子钰的叮嘱,正不知要如何解释,却被尹风打岔道:“我说秦姑娘,天都快黑了,你是打算在树上坐一宿?”

  秦伊正担心子灏说漏了嘴,赶紧顺着尹风的话道:“哦,我这就下去。”说着,看了看树下,愁眉苦脸道:“那个,我不会下树。”

  “那你是怎么上去的?”

  秦伊苦笑道:“我只会上树,不会下树。”

  几人一听,想起她方才要露一手的豪言壮语,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子钰却是笑不出来。我只会上树,不会下树——这句话忽然触动了他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他抬头望着秦伊,心中满是悲伤,那时的小伊也是这样坐在树上,对他说着同样的话。

  “尹风,有劳你在树下接着我。”秦伊恳求道。

  “好!”尹风当即向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

  “你最好是接住我,若是让我摔着,我就罚你陪我练针!”

  尹风一听,身子猛地一震,赶紧道:“姑娘放心,我就是摔着自己,也绝不会摔着你!”

  秦伊满意地点了点头,喊了一句“我来喽”,猛地往下一跳。尹风跃起身来,将她脸朝下拦腰紧紧搂住,就像胳膊上挂着一件衣裳,稳稳地落了下来。秦伊因被人倒提着,姿势不雅,颇有些掉面子,刚一落地,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尹风只好挠头苦笑道:“我只想着接住姑娘,不让你摔着,哪里顾得上是什么姿势。要不,你再爬一次?”

  闻言,秦伊一记白眼瞪了回去,霏茉之焕与子灏则捂着嘴笑个不停。子钰若有所思地望着秦伊,方才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就像发生在昨日,随着记忆的翻涌,深深的愧疚再次溢满心头。

  夜幕降临时,众人围坐在一起,笑语晏晏。难得的是,子桓居然也出席了,说是自从服了秦越的药,胃口和睡眠好了不少,情绪也日渐开朗。

  何老尚书当先端起酒杯,对秦越道:“得秦太医及时赠药医治,如今子钰和子桓都已大好。今日,老夫特设家宴略备薄酒,聊表谢意。”

  秦越回敬道:“何老客气了,都是医者本分举手之劳罢了。”

  何二郎主笑着道:“对秦太医是举手之劳,对我们可是救命之恩啊!来,我也敬秦太医一杯。”

  而后,几个小辈轮番向秦越灌酒,一圈下来,秦越已有几分醉意。这时,之焕呈上从府中带来的点心,说是那越州厨子近日琢磨出的新花样,取材各种时令水果,清新爽口,最是解酒。几人尝过之后,赞不绝口。

  何老尚书笑着道:“之焕啊,你大父特意挑选厨子送回宁都,专门为你做吃食,可见最是疼你啊。”

  “是,是,大父最是疼我。”之焕笑着挠了挠头。

  何老尚书又道:“孔老刺史治理越州政绩卓著,此番又灭寇有功,受封镇南大将军,总领南境军事,可谓是劳苦功高!只可惜因路途遥远,孔老难得回来与你们团聚,不知他一向身子可好?”

  之焕道:“谢何老关心,大父他老人家挺好的,日前还来信报平安呢。”

  何老尚书笑着点了点头,却与子钰悄悄使了个眼色。

  正当几人在何府欢聚时,一骑快马驶入宁都城的大门,飞快地驶过一条条街道,最后在礼部尚书孔府门前停了下来。

  孔哲斌亲手接过来自越州的急信,看完父亲的亲笔手书,不禁大为震惊,脸上俱是惊慌与茫然。他颓然地坐了下来,呆愣了半晌,无奈地叹了一声。这时,孔夫人走进书房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孔哲斌摇了摇头,随口问道:“之焕呢?怎么还没回来?”

  孔夫人道:“去何府了。”

  “又去何府?何府究竟有什么好?”孔哲斌叹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孔夫人望着孔哲斌恼怒离开的样子,不解道:“这是怎么了?以前也不曾反对他去何府啊,还说他应该多向子钰学学。”

  夜风渐起,浦水河畔的夜色依旧是那样迷人。孔哲彬独自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或者说,在家族存亡面前,根本就不容他选择。从沉思中抬起头来,只见旁边一家医馆仍在营业,牌匾上刻着“杏林堂”三个大字。这就是那位秦太医奏请宁帝开设的医馆,他还从未进去过,也不知今日会是哪位太医坐诊?

  这时的杏林堂内,灯火通明,学徒们正在打扫收拾,因今日病患较多,所以晚了一些。林谦和也正忙着收拾药箱,一边想着他夫人怕是在府中等急了。

  “这位郎君,我们已经闭馆了。”

  林谦和听到学徒的话,抬头一看,只见孔哲彬面色阴郁地站在那里,忙请进来坐下,打发了众徒们,又亲自倒了杯茶递到孔哲彬面前,这才说道:“孔大人脸色不大好,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脉?”

  孔哲彬笑了笑,摇头道:“不是什么病林太医都能治好。”

  “哦?或许,我能猜到大人的病症。”林谦和打量了一会儿孔哲彬,低声道:“大人的病灶在越州。”

  孔哲彬神色一凛,震惊地望着林谦和,一脸的戒备与不安。半晌,他忽然明白过来,讥笑道:“我还真是小瞧了林太医,你竟是慕王的人?”

  林谦和道:“我想,大人应该和我一样是迫于无奈。”

  作为慕王在宁都的暗线,林谦和的任务是趁着行医之便,打探一些朝臣的动向。近日,张放对他的指派忽然多了起来,似乎慕王那边有了异动,可令人不解的是,负责监视慕王的越州官府却没有丝毫警觉,孔老刺史对朝廷的回奏依然是一切正常。一切正常?恰恰说明不正常!

  方才,林谦和一看见孔哲彬的脸色,就隐约猜到了答案。但他实在想不明白,日前才受封大将军的孔老刺史能有什么把柄握在慕王手中?慕王驭人的手段实在可怕,专门利用人最致命的隐私,也不知还有多少人私下被慕王所掌控。

  沉默半晌,孔哲彬闷头喝完茶,起身告辞。

  “大人会如何选择?”林谦和望着孔哲彬的背影问道。

  孔哲彬没有转身,只是仰起头来,长叹了一声,反问道:“林太医有选择吗?”说完,也不等林谦和回答,抬步走了出去。

  林谦和感到全身力气骤失,喃喃自语:“是啊,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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