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
翌日。
“老奴给王妃请安了!”
一大早,天色还未亮,红袖便领着一个老妇人从侧门入了江月恒的屋子,一路上都避开了白莲母女。
江月恒欣慰望着这位老嬷嬷,眼前这位便是当年随同罗倩娘一块嫁到江家的周嬷嬷。
“周嬷嬷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江月恒的内里虽说已经换了人,但见到周嬷嬷,还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王妃......快让老奴瞧瞧王妃。”周嬷嬷已是满脸皱纹,手指也是粗大的,眼中满是沧桑,“还好小主人一切周全,否则让老奴日后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夫人呐?”
江月恒忙扶着周嬷嬷坐下,两个人一块叙旧,红袖则站在外头好生把守着,不让彩环轻易接近。
“周嬷嬷,今日悄悄把你请回来,主要是想问问我娘当年的事情。”
江月恒记得,罗倩娘去世去得蹊跷,只可惜当时原主实在是一根筋,一点都没观察到自己母亲身上的异样。
她便只得寻来当初贴身伺候罗倩娘的周嬷嬷。
“夫人?我们夫人真是命苦,当初就应该听大将军的才是,这没了娘家的依靠,在丞相府的日子是更加不好过了。”
周嬷嬷说着便有些颤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夫人当初生下小主人不久就病了,这病也奇怪,愣是宫里头的太医来了,也说只是风寒,可那哪里是风寒。”
周嬷嬷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来,愈发沧桑。
罗倩娘瞧着是风寒,实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生江月恒时还险些难产,月子时白莲又不是个安分的,这样折腾着下来,就一身的病骨,越治越病。
“周嬷嬷,你仔细想想,当时母亲可是特别爱吃什么东西?”江月恒听着,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王妃怎地如此清楚?”周嬷嬷惊奇望着江月恒,“当时夫人特别爱吃一道点心,名为凤梨酥,是京城里头最出名的食访做的。”
江月恒陷入沉思之中,不多时,外头的天色逐渐亮起,红袖便低声提醒着时辰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周嬷嬷这才起身,依依不舍和江月恒拜别。
送走了周嬷嬷,红袖便瞧见江月恒神思不宁的,忍不住问:“王妃怎么了?可是凤梨酥有什么问题?”
江月恒轻微点头,“印象之中,我娘就尤为偏爱这道点心,病从口入,也是最容易被人抓住了下毒的地方。”
“下毒?!”红袖惊住。
“只可惜时隔多年,就算我们去查那个食访怕是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江月恒算一下,看来还是要从白莲的身上入手了,毕竟罗倩娘的身子是在生完她之后,白莲入府时就开始逐渐衰退了。
“什么时辰了?走,咱们去会会白姨娘。”
江月恒方才起身要出门,便听到院子里传来江月窈的尖叫声。
“啊——你这个蠢出世的王八!你怎么不扶着本小姐?害得我摔跤,你!”
江月窈好端端的,走在平地上居然就摔了个跟头,膝盖都破了。
茜桃无缘无故又被指责了一番,低着头不敢说话。
江月窈瞧见她这幅模样就来气,抬手就给了她一掌。
“看见你就晦气,去把屋子扫了,今日不给饭吃!”
江月恒就靠在门边看着,轻笑起来,看来那主仆二人也不像从前那样互相信任了。
“二妹妹,下人犯错,你何必置气呢?红袖,快给二妹妹端茶来,给她润润口。”
江月恒回头跟红袖对视一眼,朝着江月窈的方向走过去了。
江月窈狼狈不堪,膝盖蹭破也就算了,就连身上刚到手的新衣裳也破了。
一看江月恒满脸看热闹的模样,江月窈就更加气了。
这个贱人,就是故意来看笑话的!
“二妹妹,请。”江月恒端起茶盏,先喝为敬。
江月窈翻了个白眼,一口还未下去便手忙脚乱掏出帕子吐出来,直咳嗽。
“呸!真是咳死我了......你这什么茶?!”
江月窈不满,将茶盏直接摔到了江月恒的面前。
“二小姐,这可是王府里头,皇上亲自赏的新茶,是二小姐自己喝茶塞牙缝呛着,可不关我们王府茶叶的事情。”红袖出声,不善盯着江月窈。
江月窈冷哼一声,拂袖就走,岂料还未走出两三步,莫名其妙又脚崴了。
这幕恰好又被刚出门的白莲给瞧见了,吓得她一路小跑扶住了江月窈。
“窈儿!”白莲紧张打量着江月窈,一看她膝盖破了正流血,险些两眼一翻昏过去。
“白姨娘,这是王妃的心意,能止血,另一瓶是化瘀的,还望姨娘不要辜负了王妃的好意。”
红袖上前从袖子中变戏法一般掏出两瓶药来扔给白莲。
江月恒瞧着,都不用掐指一算就知道,这都是江月窈该得的报应!
她提前布下的阵法,还是起作用了。
本以为江月窈应该还能再忍几天再动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咒起她来了。
白莲脸色苍白,眼中都是不服输,却又不得不向江月恒行礼:“多谢恒儿了,窈儿快进屋去,娘给你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啊。”
江月恒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紧紧盯着白莲的背影。
看来也是时候动一动白莲了。
屋内,江月窈直喊疼。
“真是倒霉!一大早的就摔了一跤,又崴脚,今儿究竟怎么了就连喝水都呛着!”
江月窈红着眼,满脸委屈。
“以后出门小心些,现在家里头还住着那个贱人,还是赶紧收拾了她好,彩环呢?”白莲抬眸问青黛。
“那丫鬟是个不中用的,奴婢明明亲自见她进了王妃的屋子,应该是伺候了,可王妃的脸至今还是没什么端倪。”青黛轻声道。
江月窈抓住一个茶盏就扔了出去:“那个废物!让她动个手毁了那个贱人的脸还这么费劲。”
“得了,瞧瞧你,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白莲心生不悦,“反正那小贱人的家人还在我们的手中,不怕她不动手。”